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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
    鲛人将楚然丹田里的那股躁动的灵气给吸收了,然后微微抬头,嘴唇离开。他目光看着安静下来的楚然,虽然依旧是皱着眉,但是惨白的脸上神情安静了下来,不像刚才那样痛苦。

    楚然好看的眉峰紧蹙,脸色是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被咬的出血,浑身冰冷潮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出了一身的冷汗。

    鲛人伸出手,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鲜血大团大团的,看着就吓人。真是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血可以吐,并且还是不死的。

    楚然浑身无力的瘫倒在他的怀里,垂在一旁的手指动了动,从储物戒里取出了一叠的手绢,放到鲛人的面前,睁开眼,表情虚弱的对他说道:“用这个。”

    鲛人目光看着他,半响,然后伸出手拿起了一块橘黄的手绢,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半响,上面绣着一只羽翼雪白的丹顶鹤。鲛人看了半响,然后拿起它,放到楚然的唇角擦拭,下巴、脖子、咽喉和锁骨,乃至胸前都是沾满了血迹。

    鲛人擦拭的很小心,擦的很仔细,足足擦了一刻钟。擦的最后楚然都不耐烦,真特么想拼着最后一口气,怒骂他一顿,“你有完没完!你特么这是骚扰,骚扰,懂吗!”

    擦拭完了之后,鲛人甚至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用过的手绢给收了起来。楚然眼皮半垂着,冷眼看着他的动作,心下不满,却无力出口讨伐他。算了,暂且饶过你!下次……下次特么老子打不死你,你这个死变态!

    楚然垂下眼睛,干脆眼不见为净。

    鲛人将那块手绢给小心珍藏了起来之后,抬脚,目光看向楚然。视线落在那苍白的嘴唇上,沉吟半响,靠了过去,低头,又一次贴上他的唇,这回,鲛人渡了一口气过去。

    一股轻飘飘的温顺精纯的灵气,自楚然的口中流入,划过咽喉,流入五脏六腑,进入丹田。流淌在经脉里,缓缓滋养着楚然受损的肺腑和经脉。

    楚然闭着眼睛,感受到身体传来感觉,整个人轻飘飘,暖洋洋的,逐渐的,就沉睡了过去。

    然后……

    然后他也就没看见,鲛人盯着他的目光幽深的泛着冷光,眼角微红,俊美妖异的脸上,表情……嗜杀隐忍。

    修士对于海兽来说,是一道不可多得罕见的美味。

    楚然对于鲛人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他如此毫不设防的躺在他面前,毫无抵挡力,散发着甘甜美味的诱惑,无时不刻不是在挑战着鲛人的忍耐和自制力。

    鲛人没有扑上去撕咬吞食了他,当真是意志力惊人了。

    或许,某一天……

    鲛人无法忍耐了,也许等到楚然的下场,大概就是……被吞食,被完全占有,从血液到骨头,从发丝到脚尾,丁点不剩。

    完完全全的被吞噬占有。

    第138章 被囚

    陷入昏迷的楚然,完全不知道自己和死神擦肩而过。

    鲛人的眼角微红,像是一团胭脂染水淡淡晕开,尾线微微上挑,竟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异诱人。但是他那墨绿色的眼眸里暗暗沉沉的,宛若这深海的海水一般,深不可测,晦涩难懂,让人忌惮。他冰冷俊美的近乎妖异的脸上,浮现一阵花纹诡异繁琐的刺青,这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妖异,不似真人一般。

    当然,他也的确不是人,来自深海的鲛人,与陆地隔绝,不被世人了解。海族的神秘,如同这大海一样。危险,同样。

    鲛人看着表情已经平静下来,脸色苍白安静地睡过去的楚然,伸出手,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他紧蹙的眉头,似乎想要将它给抚平一样。

    半响,鲛人放开他,动作轻柔的将他放在石床上,一双暗沉墨绿的眼眸盯着他看了半响,最终……拿出了一条黑色的锁链,锁链有成年男子两根手指那般粗,是玄铁打造,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斩不断,融不化。在锁链的一端有一个圆形的小环,鲛人面无表情的将铁环扣在了楚然的脚踝上,然后将锁链绑在了洞穴里头的一根石柱上,石柱很粗,一个成年男子伸出双手只怕都无法抱满它。

    就这样,楚然在昏迷不省人事中,被……囚在了洞穴中。

    做完了这些之后,鲛人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之转身离去。

    洞穴里,脸色苍白身形单薄的秀美少年,躺在铺着柔软光滑的昂贵皮毛的石床上,昏睡的不省人事,一条粗长的锁链锁在他的双脚,深沉的玄黑映衬着雪白的肌肤更加的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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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去了多久,楚然听着耳边滴答、滴答、滴答的水声,睁开了眼睛。

    他坐直了身体,伸手揉了揉额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精神很好,神清气爽,头脑清明,浑身轻松,比起昨日的头疼昏沉,身体重若千钧,喉咙腥甜,腹部翻腾,随时都能一口血喷出来糊你一脸的半死不活截然相反。他这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了?

    楚然不禁表情迟疑的想,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记忆停留的最后一刻,是他丹田中一股灵气乱窜躁动,他经脉疼如刀割,吐血不止。

    然后呢?

    然后他就想不起来了……

    估计是鲛人给他吃了什么东西吧,海洋可是富饶藏了不少的珍宝。上一次在地下河的记忆鲜明,鲛人捧到他面前的圣药海珍,让他咋舌。

    楚然心中就起了意,或者他能够从深海里寻一些海珍灵药,以温养身体,如若有奇效,这一趟出海也不算白来。基本上现在可以断定,万宝船就是一场骗局,坑人坑的一脸血。楚然心中暗搓搓的决定,回去得揍王保保一顿,那个傻逼!把他送上了一艘比泰坦尼克号还特么坑爹的船。一艘是沉船,一艘是迟早要被弄沉的船……

    不过首先,他得离开这里。

    深海里没有昼夜之分,或许有的,但是楚然分不出。他不知道自己掉落海里几日了,估计不长但也不短,三两日是有的。

    楚然心里估摸,万宝船上的还停留在原地等他,倒不是他自信自己的魅力无以伦比,倾倒众生。而是有姜若禾在,足以镇压住那些人,留在原地等他回去。前提是……他精神正常,要是犯病了,楚然就不敢保证了。所以说,神经病人就这点不好,精神不稳定,行为异常,无法正常揣测。

    但是,即便是有姜若禾的镇压,只怕也镇压不了几日,海底还潜伏着海兽大军,虎视眈眈,一门心思就想掀翻他们的船,幻想着船上的修士像下饺子一样,一个个掉到它们嘴里去。如此,只怕时间久了,这群修士就得造反,姜若禾顶多压制住他们三五日。

    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

    打定主意,楚然就下了石床,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就铿铿的响起锁链撞击的声音,楚然这才意识到不对,他低头看去,只见自己的脚腕上绑着一根漆黑的锁链,锁住他的双脚。

    “……”楚然。

    这被囚的节奏,其实自己上次在地下河暗算鲛人逃跑的事情,鲛人其实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不在意吧……

    真是日了狗。

    楚然试着斩断自己脚上的锁链,用剑砍,用火烧,用法宝撞击……使出了十八般手段,绞尽脑汁,然而……那锁链自岿然不动,连在上面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

    当真是坚硬,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楚然目光盯着脚上的玄铁锁链,最后干脆一把坐在地上,在储物戒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别看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黑瓶,这玩意可厉害,里面的东西,可吓人!这小黑瓶是用上古的一块神石打造,据说是女娲补天遗留下来的一块神石的边角料,这才是真的真的万毒不侵,水火无效。里头装着的是世间最毒的毒液,远古大妖紫鸩鸟的毒液。别问他是怎么得来的,他不想说……

    楚然目光复杂的盯着手上这瓶紫鸩毒液,真的要用它吗?只需一滴,就能毒死一个城池的人,世间最恐怖最毒的毒液,无药可解。修士闻之色变,哪怕是大乘渡劫飞升的仙人,都不能避免。紫鸩鸟这个族群,在远古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瘟疫,人人闻风丧胆,走哪,方圆十公里内都是没人的。

    这玩意太恐怖,楚然轻易不想用它。

    迟疑了几秒,忽的……洞穴外有声响传来。

    鲛人回来了?楚然当即就将黑色小瓶收起来,整个人从地上起来,往前走,回到石床上,坐着。好整以暇,等着外面的人回来。

    结果,等了半天都没人进来。

    楚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他弄错了什么,来的人不是鲛人!

    有人在破阵!

    洞口被鲛人下来禁制阵法,洞外的人进不来,而此时,有人在洞口破阵!

    楚然当即神色一凛,手按住了腰间的长剑,许久,他微微垂下眼眸,坐在石床上,唇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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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楚然整个人就斜躺在了石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个白里透红的尖嘴大灵桃,放到嘴边啃着。心道,怎么这么慢,来人莫非是破不了这阵法?若是这样,那可就糟了,他可还等着他进来呢!啧,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否则,冲出去,一剑劈了你!

    足足等了一刻钟,洞口才一道白光大作,一个人就跌落了进来。

    是真跌落进来的,跌倒在地上,半跪着。石床上翘着二郎腿啃着灵桃的灵桃的楚然见状,顿时是乐了,说道,“免礼,平身起来吧!”

    “……”跌倒在地上的倒霉蛋。

    听着这洞穴里突然乍起的声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费尽了心思,好不容易破阵进来的游侠,真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洞里有人!莫非是被捷足先登了?

    游侠抬起看去,只见前面……特么坐着一个二大爷!

    首先入目的就是那一双翘的老高的二郎腿,游侠注意到了那双腿上缩着的黑色锁链,目光闪了闪,眼睛再往上看,一张似笑非笑长得昳丽的少年脸。

    游戏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一脸正气凛然的说道:“道友,别怕!”

    “我是来救你的!”

    噗——正在吃桃的楚然顿时喷了,溅了游侠一脸的桃渣。

    游侠淡定的抹了一把脸,继续一张正义脸说道:“少侠,你可是噎着了?”

    “别怕,我出去给你取水。大海啊!全是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游侠说道。

    “……”楚然。

    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特么是猴子派来的逗比吗!

    这海里的水特么能喝!

    当即楚然就回了游侠一个呵呵,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去吧!”

    “……”游侠。

    这回换游侠傻逼了,他目光看着楚然,义正言辞的说道:“道友,海水是咸的。”

    “我知道。”楚然说道。

    “那太好了!”游侠说道,“我这就去取来给你喝。”

    楚然冷笑一声,说道:“谁告诉你,是给我喝的?”

    当即,楚然张口吐出一枚桃核,迎面就朝游侠的脸爆射而去。

    “有暗器!”游侠一个朝后倒去,躲开了桃核。

    楚然当即从石床上下来,手里持着一把长剑,剑出鞘,剑光冷然如寒月,“别动,否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游侠看着那把横在他面前的长剑,顿时噤声,随后,“道道道道友,有话好好说,别乱来!”

    楚然一声冷笑,说道:“这就取决于你的态度了。”

    游侠闻言,立马说道:“我一定听您的话,前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闭嘴!”楚然喝道,“你废话太多了!”

    “……”游侠。

    游侠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眉目清冷,容颜昳丽,嘴唇薄而鲜艳,肤色苍白像块冷玉,身姿修长,略微单薄。好一个翩翩少年郎,清丽而冷冽,眉眼间的冷意和杀气,让他原本昳丽的五官顿时凌厉了起来,不可谓是不动人。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游侠不禁轻声念道。

    楚然听清了他说什么,顿时额头一跳,说道:“你说什么!”

    冷哼一声,“我可不是贼,做贼的另有其人。”

    贼人游侠,厚着脸皮,一双深黑的眼睛含情脉脉的对着楚然说道,“你偷走了我的心。”

    “……”楚然。

    楚然闭了闭眼,然后,再睁眼,剑往前一横,顿时,游侠脖子上一道血痕,鲜血当即流出,剑光染血,“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剁了你老二!”

    “!!!!”游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