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以时笑的智商和理解能力,不可能完全没有一点联想和猜测。
只是她很诧异,些微震惊地望着他隐忍着震怒的表情,有点不知所措。
更怀疑,如果他真是听闻了什么消息,会是谁跟他说了什么?
她一面觉得不可能,一面又有点拿不稳。
犹犹豫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茫然地反问:“...解释什么?”
秦肆表情终于彻底的黑了下来,并且一度一度变冷变得更加难看,而费了好大的劲压着的暗潮汹涌,也没法克制了。
他怒火中烧,站起身一下子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车后座的方向走。
时笑毫无防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秦肆却没有给她时间去想去问,拉开车门,将她一把摔了进去。时笑的脑袋撞到椅背上,眼前一片眩晕。
随着车门“啪”地被摔上,她回头一看,秦肆整个人朝她伏过来,覆到她的身上,姿势强横又亲昵。
当时笑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时候,本能的抗拒。
可她那瘦弱的身板哪里是秦肆的对手,她挣扎的越厉害,他下手越狠,干脆压住她的手腕按在座椅里,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令她无法动弹。
他低头看着她,火气已经烧到了极点,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毫无感情,几乎是咬牙切齿:“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秦肆,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时笑听他这么一说,突然怔忡了,心里也彻底有了数。
而秦肆也说到做到,下一秒,便推开了她的外套,一把就扯开了她裙子的腰带。
时笑望着他凌厉的眉目,枉然地挣扎了两下,然后双手又像是泄了力气一样从他肩膀滑落,心想,今天势必躲不过了,干脆也不再打算徒劳的挣扎,任由他好了。
如果这样能让他消消火,她也无话可说,当初的确是她隐瞒了他在先。
只是她慢慢偏过头,透过车前窗望向参杂着霓虹灯的夜色,还是企图为自己寻回一点尊严,哑着嗓子低低地问他:“能不能不要在车里?”
第26章 笑笑一哭,秦肆必输。
秦肆一心只想发泄心中的不痛快,当她这句近乎恳求的声音传进他耳朵的时候,他忽然静止了一秒,低头正视她的神情。
时笑就这么沉默地看着他,没再有任何反抗,脸颊通红,盈满泪水的眼里只剩近乎视死如归的绝望。
他喉咙瞬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看着她眼角的泪水汹涌地往外淌,顺着她的脸颊,落进了颈边的头发里。
窗外不断有来往的车辆,车内封闭的空间里却充斥着死一般的沉寂。
两人都一言不发,等待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
秦肆只觉得胸口淤着一口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怎么呼吸都疏解不了。
时笑感觉到被他按住的手腕,力道在渐渐加重,她痛的紧紧拧起眉头,却不敢开口求他放手。
最终,他长出了一口气,起来将一个文件袋丢到她身上,动了下嘴唇本来打算要说点什么,可喉咙那种滞涩的感觉堵得他难受,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那天,他还是让司机把她安安全全送回了家,这大概是他对她最后一点温柔了。
后来,龚明他们问他时笑去哪儿了,怎么没一块儿进来。
秦肆只是淡淡的扫他们一眼,当目光落在杜彦身上的时候,略略停了一下,继续缓步往里走,语气不悦:“没女人你喝不下去酒?”
“不是。”龚明可真是冤,但也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对劲:“这不是要笑笑妹妹来陪您的么,我哪有这个福气啊。”
秦肆懒得接他的茬儿了,心情已经是差到了极点,坐下后就开始喝酒。
好在今天来的这群人里面,除了闫怀和杜彦,再加上神经有些大条的龚明,其他人也不怎么知道他和时笑那点事儿。
闫怀是心知肚明,这两人终究是走不到一块儿的,也自始自终站得是文悦榕那条队伍。
杜彦也隐隐有感觉,可能与自己有关。但又觉得不至于因为刚才那么点事儿,连人都赶走。
只有龚明满脑子奇怪,还打算巴巴地问究竟怎么回事,杜彦才啐他:“来不了肯定是有事儿,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喝酒不能堵上你的嘴?”
好像每次都得用这种方式,龚明这脑子才能转过弯来,闭上了他那张不停作死得嘴,然后一门心思得陪着喝酒闹腾,再也不往这事儿上面提了。
杜彦其实也有些不明就里,总感觉不至于只是因为他,所以喝到半途趁去洗手间放水时,没忍住给时笑打了个电话,结果没人接。
等再回到房间,他试着去给秦肆敬酒,想探探究竟:“哥,生日快乐。”
秦肆淡淡地扫向他,两个人的目光碰到一块,带着某些较量的意味。
杜彦的手还举在半空之中,秦肆停顿了两秒,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酒杯,和他不轻不重的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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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笑走进宿舍的时候,室内昏暗一片。
她拖着步子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下,眼睛还是湿的,浑身也凉飕飕的。
她把文件袋放到桌上,咬着牙在黑暗中独自坐了很久,越想心态越崩溃,实在没办法,拿起手机给冯娟打了个电话:“你能不能来接我,出事了。”
半个小时后,冯娟请了假过来把她接到了自己家里。
时笑已经没有了力气跟她讲清事情的始末,直接把那份证据给了她看。
冯娟看完后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将时笑安顿好回去酒吧后,找到录音笔里跟文悦榕说话的女生,兜头就是一杯酒冲别人的脸泼了过去。
那女生正在陪人喝酒,被这毫无防备的攻击吓得惊叫了一声,立刻从沙发里弹跳了起来:“你神经病啊!”
周围得男男女女都像跟好戏似的,退后了几步给她们腾出空间,隔着安全得距离观战。
可冯娟却走过去一把薅过那女生湿漉漉的头发,扯着就往外走,女生痛的尖叫,拼了命的挠冯娟的手。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冯娟充耳不闻,手背上被抓了几条血印也硬是没松手,直到把这女生拽到了酒吧门外,毫不犹豫地踹了人一脚,才看自己手上的伤。
那女生被踹坐在了地上,哭得花容失色,仰头看向冯娟,开始破口大骂,引得路过的人都纷纷往他们这边看。
冯娟甩了甩被抓伤的手,一步一步走到她跟前,低头看着她,也不还嘴,接着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直把人扇得住了嘴。
那女生捂住脸惊愕地仰望着她,浑身都在颤抖。
下一秒,她继续扬声恶骂,还欲拼尽力气站起来跟冯娟一教高下,却再次重重挨了一脚,跌回了地上,痛的面目狰狞。
冯娟丝毫不留情面,办起事来也是够利落,指着她的脑门,狠狠警告:“下次要敢背后乱嚼舌根,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说完,转身走了。
那女生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红着眼睛,狠狠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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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笑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冯娟凌晨回来的时候,她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冯娟以为她是喝了酒,因为在酒吧上班,家里囤了不少。
可仔细闻了闻,时笑身上并没有酒味,垃圾桶里也没有空酒瓶,可人就是死死地睡着。
冯娟一下子就急了,怕是生了什么病陷入了昏迷,正要拿手机叫救护车,时笑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我没死。”
“你吓死我了!”冯娟拉她起来,时笑还是闭着眼睛,任她怎么弄也不愿醒:“赶紧去房间睡,这样明天肯定得感冒!”
时笑闭着眼翻了个身,把脸埋进了沙发里:“别吵我,好困。”
“困也不能睡这里啊。”冯娟蹲在沙发旁边劝她:“进屋就几步路,起来到床上去睡好吧?”
时笑又不吭声了,背对着她,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冯娟叹了声气,最后没办法,只好拿了床被子出来给她盖上。
她不了解时笑有这么个习惯,每次只要是心情不好,就逼着自己呼呼大睡。也不管睡不睡得着,反正就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努力让自己保持在睡眠状态。
因为她一直都坚定的认为,睡觉就是一个短暂失忆的时刻,可以让人暂时忘了现实的焦虑,过去遇到烦心的事儿,她都是这么麻痹自己的。
等她愿意醒来的时候,第二天下午的太阳都已经开始落山了。
冯娟在厨房里做饭,吃完一会儿还得去上夜班。
她在沙发上又躺了会儿,摸过被她提前关机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有二十几通未接来电。
其中杜彦有十几通,其它是部门同事和师姐,还有龚明。
她选择了最紧要的先回了过去,杜彦一接通就吵吵道:“我的小姑奶奶,您要再不回电话我可得报警了!”
时笑慢慢从沙发里坐了起来,抱歉道:“不好意思,头疼,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那你还好吧?”杜彦关心地问。
时笑说没事,第一个问题是:“我明天还能来上班吗?”
无故翘了一天班,连假也没请,她昨天本来就是抱着肯定会被开除的心态,不想被人质问,所以才关了机。
杜彦反问她:“你觉得我能开了你吗?”
他这么一说,时笑心里便有了数。昨晚那件事儿,估计秦肆没和他提,他还不知道来龙去脉。
要是他知道了话,大概不是这个态度。
时笑再次道歉,承诺明天一定到岗,扣她多少工资都行。
“算了算了,没这么严重。”杜彦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笑:“就是挺奇怪,你俩昨晚究竟怎么回事,不会因为我吧?”
时笑静默了一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又怕杜彦瞎猜,到时候从她这里得不到答案又跑去问秦肆,于是矢口否认:“不是,是我的问题。”
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杜彦知道了原因,也不可怕。顶多就是误会她当初和闺蜜一起,预谋碰瓷的是他,对他有所企图。
当然,他不知道最好,起码可以让她少去一些麻烦,不用费心想一些理由来解释这份尴尬。
可杜彦却被吊起了好奇心:“那到底为什么事儿,我怎么觉得他昨天看我那眼神挺恐怖的?”
时笑默了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于是给了他一个让人无法继续追问的答案:“不太方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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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娟见她晚上吃了两碗饭,还能正常进食,才放下心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昨天我揍了那女的一顿。”她告诉时笑:“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偷听到我给你打电话的,居然跟我来这么一手阴招!”
时笑本来心里一直存疑会是谁把这些东西交到秦肆手上的,直到听了那支录音笔的内容以后一下子就猜了出来。
虽然她和那位大小姐只有短暂的一次交涉,可就是因为印象太深刻,所以她几乎是毫不质疑的就确定了是文悦榕。
既然被她抓住了把柄,时笑只能自认倒霉。虽然心里恨得牙痒痒,但现在还不是报复的时机,因为眼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重新计划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