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与不如禽兽之间，该作何选择？

    吕小启的选择是再等等。

    说到底还是时间不对，或者说希望都能仔细思考一下。

    一场大战被搅局，打是再也打不起来，灭霸和齐塔瑞大军暂时撤离地球。

    一帮超级英雄以及各种酱油部队，他们带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在看待事态的发展。

    超级英雄想要将因为一个响指而消失的那些人救回来，他们在一个另响指中的确也是让那些人都回来了。

    “还是要杀死灭霸！”绯红女巫旺达不会忘记自己男朋友的死，有着无比坚定的报仇之心，说道：“他不死，宇宙不得安宁。”

    旺达的那个男朋友叫幻视，原本是一个人工智能，后面因为无限宝石的作用有了灵魂。

    幻视的灵魂亦是一种后天形成，很难讲到底是不是生命。

    哪怕幻视是生命，那也是人造生命，再来他是由振金还是什么东西做成，不知道有没有小丁丁，就算有小丁丁也绝对是比钢铁又坚又硬，甚至还能控制大小长短。

    似乎发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真相！

    这个就是旺达会爱幻视爱得那么深的理由？

    “怎么杀？”班纳因为打响指让消失的人回来，他的一条手臂废了，或者说半边身躯已经废了，说道：“我们谁都不是灭霸的对手。”

    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他们的的确确是干不过灭霸。

    这点着实值得忧伤！

    灭霸打了两次响指，还是用无限宝石去毁灭无限宝石，才半边的身躯熟了。

    班纳是绿巨人的形态，只是打了一次响指就废了半边身躯。

    不足以说明一点什么吗？

    “你要庆幸我们过来。”吕小启就站在托尼边上，说道：“要不然你就领便当了。”

    “什么？”托尼知道领便当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说，皱眉道：“笑话！我会战死？”

    “不是战死，是一根手指头，可能是让你捡起无限手套交给惊奇队长卡罗尔.丹弗斯，也可能是拿给其余的谁……”吕小启看向了瞪过来的卡罗尔.丹弗斯，没搞明白只是提了名字，怎么会让卡罗尔.丹弗斯一脸的不满，继续对托尼说：“班纳那种状态打个响指都被要了半条命，你打个响指会是什么结局？”

    卡罗尔.丹弗斯对吕小启的印象极差，主要原因是换衣服没撞墙壁进来，一句道歉都没有。

    “我？我去打响指？？？”托尼先是错愕，随后陷入了沉思，说道：“就好像纽约那一次冲动，我……我、我真的会那么做。”

    齐塔瑞入侵地球，战场发生在纽约。

    当时的托尔还是能用一道闪电将核弹给劈得故障，却好像没想到这茬。

    那个时候的托尼尽管知道会完蛋，还是抱着核弹飞进了虫洞，试图跟众多的齐塔瑞大军来个同归于尽，幸好没同归于尽成功，掉下去之后核弹炸毁了虫洞。

    “让我想想。”吕小启现在的记忆力老好了，回溯自己所看到的那些，摸着下巴很是深沉地说：“当时史蒂芬.斯特兰奇距离你顶多二十米，也就是一个飞身前扑……，不对，他有那个会飞的斗篷披风，直接飞一秒之内能拿到无限手套；卡罗尔.丹弗斯距离你百米不到，也是一秒之内能蹿过去拿无限手套。”

    托尼的脸色彻底阴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戴上无限手套打响指必死无疑。

    真的没有任何选择为前提，托尼有牺牲自我而拯救世界的勇气和决心。

    可要是还有得选，托尼很爱佩珀.波茨，更希望陪伴女儿摩根成长，一点都不想死掉。

    “史蒂芬.斯特兰奇打响指会不会死很难说，卡罗尔.丹弗斯肯定死不掉。”吕小启发现周边的人都在看自己，脸色还没有一个好看，耸了耸肩膀，说道：“空口无凭是不是？那等我几秒钟。”

    正确的读秒是耗时十七秒。

    吕小启在这一段时间进行模拟与塑造，再将影像投放出来。

    他们这种科技神，弄一段比真的还真的影像，真的不会多么费劲。

    “战场瞬息万变，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罗杰斯脸色比较严峻，说道：“你不能拿没有发生的事情而来……这样做。”

    意思是吕小启在破坏他们的团结。

    “你说得对。”吕小启比较赞同这一点，有发生和没有发生就是不一样，他拍了拍依然脸色阴沉托尼的肩旁，说道：“很高兴不用参加你的葬礼。虽然你真的挂了，我也不会留下来参加。不过真的高兴你能陪伴摩根一起成长。”

    “你知道摩根？”托尼真的很爱自己的女儿，比爱老婆还爱的那种，问道：“你为什么会知道她？”

    “因为在我们的宇宙，他和我是摩根的干爹和干妈欸。”蕾娜一直在场，不懂吕小启到底想做什么，笑吟吟当看客。她说了一些摩根的趣事，等待托尼既是错愕又是相信，才继续说道：“你这坨虽然很骄傲，有时候也令人讨厌，但……还是挺有趣的。不应该丢下妻女和那么多的财产没花光，就那么死了。”

    这已经是托尼第二次听到“这坨”的称呼，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名称。

    “有些事情其实我一直搞不懂的。”吕小启真的不是故意在破坏什么，说道：“你们的价值观方面很多让我不懂。你吧，为了基情根本没考虑过队友情。盾牌好用吧，是你不在乎的那人制造的；他们呢，父母之仇都能说放过就放过了。所以无论是在哪个宇宙，你们之中的一些人，怎么都和我们玩不到一块。”

    罗杰斯知道吕小启在说什么，控制不住看了一眼托尼，又看向了一脸面无表情的巴基。

    “巴基做的那些并不是本意，他也是无辜的。”罗杰斯本来以为这一件事情已经过去，再一次被掀出来，还是一个外人来掀伤疤，自认也就是涵养足够才还能冷静。他非常认真地对吕小启说：“吕先生，我很感激你到来之后所做的一切，但是请不要干涉我们团队的事情。”

    “哦，知道了。”吕小启点了点头，很真诚地说道：“给你们造成什么困扰的话，我很抱歉。”

    没有遇上的话，吕小启不会特意去创造机会，否则无限宇宙的无限世界，累都能给累死。

    既然遇上了，吕小启就不能弥补一下自己的遗憾？

    比如来都来了，还看着托尼以普通人的身体素质，去干轰动天地的大事，再被搞死？

    “早就不是一个团队了。”托尼不知道是因为情绪化还是早那么认定，说道：“我想知道更多。”

    不是一个团队？

    那罗杰斯等早选边的这些超级英雄，他们还来托尼的这个基地，没见把自己当外人啊！

    现场超级英雄的反应有些大，不知道是不是下意识，又给分成了两波。

    跟上一次一样，该是站在罗杰斯的那些选这一边，该是认同托尼的则是站到另一边。

    当然还有一些中立的超级英雄。

    詹姆斯.罗德已经忍了很久，他自认跟托尼的交情没得说，又与罗杰斯有不错的交情，事情又搞成这样很是左右为难。

    “我们并不认识你，你无论说了什么，都不是我们所经历过的。”詹姆斯.罗德皱眉头的表情因为皮肤太黑令人看不清楚，说道：“如果你想看到超级英雄的对立，你已经成功了。”

    “这位……”吕小启只是看了一眼詹姆斯.罗德，知道是谁却没交流过，也不知道名字，说道：“火山就存在于那里，取决于什么时候会爆发。另外，我其实看不到你的表情，能不能别那么丰富。”

    詹姆斯.罗德一愣，愤怒地说：“你是敏感词语歧视者？”

    “随便你怎么说。”吕小启并不是那个什么歧视者，与皮肤颜色无关，只与所作所为有关，看到远处出现了鹤熙的身影，懒得再多浪费时间，摆着手说道：“随便你们要怎么搞，我们彼此都是过客，不会再见。”

    这算是点了炮，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某种程度还真的是，但吕小启就是看不惯，他不想将自己的价值观强加给谁，但也不允许某些价值观来恶心自己。

    文化入侵什么的，远比炮弹的危害更大！

    “姐，我们可以走人了？”吕小启左右看了看，没看到其余的大佬，连彦和葛小伦也不知道去了哪，好奇地问：“他们呢？”

    “那个史蒂芬.斯特兰奇的确是比古一要更有潜力，同样作为至尊法师，他能远距离地开启空间桥。”鹤熙对此还是比较赞叹，说道：“他们用法力开启的空间桥，研究了一下其实跟我们用科技手段相同，只是比我们科技要更方便一些。”

    也就是说，不在的那些大佬和准大佬，都去收集资源了？

    “古一要到我们的宇宙，接下来我们会试图用科技的手段来研究出怎么制造影像世界。”鹤熙现在的兴趣满满，说道：“果然接触到不同的体系，会产生更多的脑洞。”

    鹤熙说得是卡玛泰姬一些强力法师都会的一种法术，开启一种空间桥进去一个仿佛在镜子里面的世界，并且这个世界还能随心所欲的操控，不存在什么限制。

    吕小启知道鹤熙生活的乐趣在于窥视未知，还有不断能够使她感兴趣的研究课题，有事做很乐意永远宅起来。

    “对了，凯莎回跟我们回去，并且不再离开了。”鹤熙没看到吕小启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调侃道：“你想攻略凯莎的话，会有很多机会哟。”

    吕小启想起了那一柄四十米的长刀，比较可惜的是神圣凯莎没让他先跑三十九米就砍了过来。

    “人生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的。”吕小启一脸的深沉，吟讴道：“例如诗与远方……”

    鹤熙很少会有愣住的时候，今次却是控制不住愣了。

    他们有了大约四分钟的沉默，还是吕小启先受不了这种沉默，率先打破。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嘛。”吕小启非常的惆怅，假装浑不在意，说道：“我们这么闲着也不是事，要不然加入收集资源的大军中去吧。”

    蕾娜立刻凑过来，雀雀欲试地说：“我也去！”

    鹤熙则是用比较深邃的眼神继续看着吕小启，好像是要将吕小启完全看透。

    事实上，吕小启也不是一个能藏得住事的人，一些细微的表情总是会体现出此时此刻的心情，能看出有不少的烦恼。

    接下来吕小启就带着鹤熙和蕾娜满世界乱飘，到一个地方就是布置和建造收集资源用的机械或造物。

    他们到处跑除了资源的收获之外，很快发现这个世界的异样。

    “某种收缩状态。”鹤熙在伸手，顿了一下还是将手收回来，用特殊的目光视觉看着一种膜，说道：“宇宙便是在收缩之后爆炸，又形成一种膨胀过程。”

    他们来到了可能是宇宙的边缘，那个膜应该是一种宇宙膜或世界膜。

    宇宙会有尽头吗？

    当然是有尽头。

    那么尽头之外是什么。

    又或者说，所认为的尽头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尽头，无法窥探到的远方还有什么。

    之前，他们一再解析和研究，万分确定这个世界的寿命最多还有千年，正在以一种很快的速度走向毁灭。

    现在，他们看到了膜，也在被膜追逐着不断后退，亲眼见证到了世界毁灭的过程。

    “退到星系外。”鹤熙主动挽上了吕小启的左臂，吕小启的右臂则是被蕾娜抱住。她说：“将过程数据完全收集起来。”

    对于吕小启来说，换个位置也就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他们来到了一个真空位置，忙碌着布置相关仪器，等待见证接下来的一幕。

    那是一种膜在不断向前推进，所过之处无论是什么都陷入一种化为虚无，或者说是被吞噬成为某种什么的一部分。

    “能量。”鹤熙一边操控界面，一边说道：“所有消失的一些，包括物质、元素、空间……成了膜的能量。”

    等于说，无论什么都成了膜的养份，是它往前推进的动力。

    “好可怕！”蕾娜是真的一脸的害怕，看着远方说道：“无论什么都被吃了，又被消化，成为毁灭的能源。”

    那里天体正在不断被膜给穿透而过，又像是烟被吹散。

    不止是星球、行星带，连恒星都没有一点毁灭前的狂暴，就是那么平平淡淡就给吃了。

    就是因为没有任何看上去绚丽的画面，显得平平淡淡才会更加恐怖。

    智慧生命飘浮在太空之中，面对浩瀚无垠的星空会产生孤独感和一种怎么都挥之不去的敬畏感以及恐惧感，深深地发觉自己的渺小。

    对于已经知道的一切，无论是多么的暴虐或是美好，只是因为有认知而少了惊讶。

    未知才最使人容易战栗，想要反抗都不知道怎么做。

    “我们的宇宙是在向外膨胀的过程。”鹤熙说到这里意识到有些片面，重新措词了一下，才说道：“我们其实也没有完全将宇宙探索完毕，有限的几次到边缘观察，宇宙的确是在向外膨胀，速度方面非常快。”

    都不是什么科技小白，哪能不清楚宇宙膨胀速度快慢意味着什么。

    膨胀的速度越快，代表的是宇宙还有足够的活力。

    一旦膨胀的速度变慢，代表着的一种极限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

    等待膨胀完全停止，下一步不是就那么固定下来，相反必然会是出现收缩。

    现在他们已经看到宇宙收缩是个什么状况。

    不是想象中的一些局部坍塌，是从最外围往内进行收缩，膜的所过之处全部湮灭，等待收缩完毕会是什么样子则很不确定。

    “可能是像泡沫一样‘啪’的一声没了，也可能是再来一次爆发，循环一次膨胀的过程。”鹤熙没什么情绪紧张，相反因为亲眼见证宇宙收缩而感到越快与满意，说道：“这一次最大的收获是见到这个。”

    “大姐，你还能笑得出来？”蕾娜没有掩饰自己的害怕，说道：“我们看到了比恐怖还恐怖的事情了欸。”

    “我们的宇宙诞生了一百三十七亿年，还在不断地向外扩张，哪怕是现在开始向回收缩，不也是还有至少一百三十七亿年……，唔？可能会更短一些。”鹤熙觉得这也是一个可以研究的课题，对吕小启说：“你发现的那处潘多拉星系，就是属于我们没有探索到星域，证明了宇宙不断膨胀会产生物质，形成新的星系。”

    吕小启知道这个，不理解的是鹤熙说那些做什么。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还有没有存在……，怎么说？”鹤熙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才说道：“漫威宇宙存在无数的平行世界，我们应该也有这样的宇宙或世界。既然是相同，至少宇宙的年龄会一致……”

    吕小启有了一个不好的念头，迟疑地说：“姐想要毁灭一个相同背景的宇宙，研究看看收缩速度？”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鹤熙在翻白眼，用手指头戳着吕小启的前胸，一戳一戳的又一边说道：“毁灭一个宇宙，去达到研究目的？我又不是卡尔。”

    不是这样就好！

    不是他们造成的，可以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着那个宇宙毁灭。

    要是他们那么干，身上该背负多少的血债？

    这个也是他们知道这个漫威宇宙的平行世界要毁灭了，没人去提怎么进行拯救的原因。

    他们甚至都没有去告诉那一些超级英雄，不是故意去隐瞒，是真的没有那个必要。

    至于古一会不会去跟谁透露？

    不关他们的事。

    他们对于这个世界只是过客，来见证了一次大事件，研究是干了什么让这个世界要毁灭，有答案就当是一个警醒，没有答案也不存在损失。

    反正世界都要毁灭了，资源该收集就收集。

    救人？

    那是救谁，又该救多少人，救了之后又要做什么？

    救的那些有多少能活的了一千岁以上，连一千岁都活不到，之所以救是让他们有后代？

    吕小启、鹤熙、蕾娜，后来加入了神圣凯莎、凉冰、彦、潘震和卡尔，跟着不断收缩的宇宙膜，一天又一天地研究下来。

    葛小伦则是留在了地球。

    “我们应该引爆恒星。”卡尔有着一种莫名的狂热，说道：“在收缩壁即将抵近的时候将恒星引爆，看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

    第一个赞同的竟然是神圣凯莎，随后几个大佬一致认为是应该试一试。

    “我来吧。”潘震似乎觉得不应该让还小的蕾娜干这种事，说道：“先试一试一次引爆一颗恒星，再逐渐递增。”

    那就不止是要引爆一次恒星，是会进行反复的试验。

    “我怎么觉得他们有很强的目的？”吕小启问的是蕾娜，道：“潘震配合卡尔炸过黑洞，得到了一些被称呼为虚空粒子的玩意。炸宇宙膜会得到什么东西？”

    “不清楚欸。”蕾娜摇着头，说道：“我们的知识量比不过他们。有什么好处，都有我们的一份，不用多管呀。”

    说得好有道理，令人无从反驳。

    他们也不用刻意再去挑，旁边就有一个即将被吞噬掉的星系。

    吕小启是很想搞明白烈阳炸恒星是怎么个炸法，比较刻意地待在潘震身边，还美其名曰一旦有什么不对劲，好将潘震捞走。

    “……，我不需要过份靠近恒星。”潘震哪敢去靠近恒星，本来就受不了那温度，再来是离得太近引爆岂不是把自己也交代进去？他清楚吕小启的目的，没有任何负担就将怎么引爆恒星说了一遍，最后又说：“这一套科技的基础是有足够高级的太阳基因来支撑。”

    潘震对于吕小启该有烈阳文明的基因这件事情无比执着，都不止一次两次地尝试了。

    吕小启一直都没有吃潘震给的药丸，以前是有疑虑，后面是觉得药丸等级低了一些。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加速世界的毁灭？”吕小启又不是冷血之辈，世界自行毁灭是一回事，他们干了什么加速毁灭又是另一回事，非常严肃地说：“有可能出现不良后果的话，还是不要干了。”

    “作为普通人的你，去挖掘蓝星的地表，挖出来的坑也只是一个坑。”卡尔其实是一个很好的老师，讲解什么总能选对角度，说道：“对于整个宇宙来说，一颗恒星的爆炸，是向大海投掷一块石子，本来存在的浪花将让涟漪都不会出现。”

    是这样吗？

    潘震看了一眼蕾娜，提醒道：“我神，请专注一些。”

    蕾娜木木地看向了潘震，过了三秒才点头，说道：“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