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华,阿华,你别睡了,劝劝她啊。真的要出事的!”
王晓峰见说不通林雪儿,只能像张华求助。
这么快的车速一旦出事,可不是好玩的,妥妥的车毁人亡啊,铁人都得变型!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张华淡淡说了一句,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超速危险嘛?危险,但那也不代表每次都会出事。再说,不就是车速快了点么,有什么可怕的,这点速度都承受不了,日后还怎么御剑飞行,纵横九天?
“可是……”
王晓峰张了张嘴,还想辩解,但最后见张华冷漠的模样,只能讪讪地闭嘴。在心中安慰自己,阿华已经修行有成,就算出车祸也不要紧,到时死不了的。
“哼。”
林雪儿见张华还这般淡定,不由得冷哼一声,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火。
这一刻,她突然有种找辆大货车互撞一下的冲动,到时再看这张华还能不能这般淡定!
林雪儿被心头的冲动吓了一跳,连连告罪:“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我还年轻,我还貌美,不能这么冲动,和这两坑死一起不值。”
……
天台镇,位于滁州与豫州交接处,地处深山,物产丰富。
山中有不少老人靠采药为生,野生药材随着最近几年养生市场的开发,价格一路走高。
像常见的野生黄精,年份低的,也有五六十块一斤;年份高的,药性足,价格更是没上限。还有天麻,更是五六百起步,只要肯干,有大把的人收。
清晨,天还未亮,大约三点
卖猪肉的老朱便早早就起床,收拾好刀具,走向约定好的杨老二家。
“喂喂。”
刚进门,便见一头百斤重的大白猪被捆在长凳上,不要命似的叫唤。咳咳,想要命也没辙,得看主人给不给机会啊。
“杨老二,你这猪不错,叫唤的挺有力的,是头好猪。”老朱抽着白沙劣质烟,一边说着一边拍拍大猪头。
“喂喂!”
大白猪叫唤得更厉害了,声嘶力竭,想在这人间留下最后的遗音。
杨老二叫老二,其实已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青色耐脏的外套,握着一根用了五六年的烟杆,深深地吧唧一口旱烟。
这才长舒一口气,老而有神的小眼睛打量了一下老朱:“当然是好猪了,我杨老二的猪怎么可能不好?”
“说句老实话,这也就是急着用钱,不然我也舍不得。”
“多好的一头猪,养到过年至少还能增个百斤肉。这么早早的就杀了,真是造孽啊。”
说着,杨老二又垂头猛吸了一口旱烟,剧烈咳嗽起来。
“嘿嘿。”
老朱笑了笑,却并不接话。
杨老二别看着是个老头可年轻时,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现在老了,也是烟酒不离身。一天都少不得,少了就浑身不自在,没力!
杨老二见老朱不接茬,只得自己找话:“老朱,这最近你的猪杀的有点多啊,一天杀两头,这卖得出去吗?天气热,别放家里捂臭了。”
“你就放心吧,钱少不了你的,咱就按之前说好的,整猪算,过过秤,十五块一斤!给现金!”老朱拍着胸脯,浑不在意地道。
“这可不像你啊,平日扣扣索索的,现在整猪算,你可赚不了多少?”
杨老二眯着眼,望向老朱:“难不成最近哪遇上大客户了?”
猪肉各个部位价格不一,一百斤的猪,除了猪血猪下水之类的,也就剩下八十斤。村子里的猪是吃草猪,价格比一般饲料猪高,猪肉拉到城里卖散着,也就二十块左右,这么一算也就一千六,出去买主的一千五,净赚不到一百块。
再除去人工、车费、摊位费等,说不得还要贴点。
当然了,这只是明面上的算法,实际上,当然是不可能的了。毕竟猪肚、猪尾、猪舌等价格都比肉贵,再加上猪血,猪下水也能卖钱,赚头还是有的,就是不太多。
“啥大客户,没有的事。我这做生意也就是小本经营,这么多年了,镇里的人谁不知道?”
老朱拍拍大腿,否认了杨老二的猜测。
猪还没杀呢,别到时突然涨价,那就尴尬了。
“老朱,你我相交这么多年了,你有啥心思我能琢磨不出来?最近几天,为了劝镇上的人卖猪,你可是花了高价的。要是没点秘密,你至于么?”
杨老二可没这么容易被忽悠。
“杨老二,你也知道我老朱是花了大价钱的,也不容易。咱也就别废话了,赶紧干活嘞。”
老朱说着打开刀具,转移着话题:“热水什么的都准备好了?”
“早好啦,就等着你嘞。”
杨老二无奈,只得摇摇头去了厨房。
他是个老光棍,这么多年,没钱也谁愿嫁个他。一切都得自己操办,哪天死了,可能连个收尸都没有。
“喂!”
随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白猪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告别了人世。
老朱熟练的分割好一切,猪肉猪血尽皆搬上三轮摩托,最后钱货两清,招呼一声:“走了。”
“老朱,等等!”
杨老二回屋里藏好钱,摸索一阵,摸出一包白沙,一咬牙塞给老朱:“这个拿着。”
“哟,杨老二不错啊。”
老朱笑了。杨老二人穷,开销大,从来都是他占人便宜,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
杨老二心中还在为那包七块五的白沙流血,可面上却非常大气地道:“这话说的,我老杨是小气的人么?咱得了好处可不会忘本的!”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给点东西,人家凭啥带你赚钱啊?
“成,就冲你这话,今天我就给交个实底。”
老朱一拍后座,满意笑道:“其实我这猪啊,不是往城里送的!”
“不往城里,难道还山里?”杨老二不解地问道。
城里才有大老板,才舍得出高价。至于山里,那帮家伙也个个穷惯了,恨不得把每一分钱都带进棺材里。买点盐都得计算老半天,若说他们说得出高价卖肉,那只能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
老朱嘿嘿一笑,拆开杨老二的白沙烟,自己抽了一支,又给了杨老二一支:“山里的乌龙观知道不?”
“那哪能不知道啊。”杨老二立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