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大妈听到楼道里的爆炸声时正好推门出来,当看道满墙的血肉时,以及站在不远处的血人时,吓得尖叫:“啊,怎么回事,杀人啦!”
“别怕……”顾凌费劲地用手指从口袋中夹出掏证件,“我是警员!”
“警员?警员现在抓坏人都用火箭筒了吗?”
这时又有其它邻居被动静惊动,推门出来看,顾凌大声说:“大家先别出来,这里发生了爆炸案,你们先在家里呆一会!”
“爆炸案……快跑啊!”
“不要怕,已经炸过了,大家在家里呆着!”
好不容易才说服这些居民回去,顾凌听见手机一直在响,甩了甩手上的血,接听,苏菲在电话中说:“怎么了?我听见爆炸声了!”
“黄俊辉死了,你们快来吧,我在六楼!”
挂了电话,他看看自己全身,身上全部是细碎的血肉,就好像被撒了一身肉沫,空气里除了硝烟味还有一股人体器官爆开后的恶臭,让他阵阵想吐。
其实黄俊辉并没有完全被炸没,两条腿还在地上,顾凌推测,那枚炸弹应该在他的背包里。
一阵上楼声,警察赶到了,苏菲看见顾凌的样子,惊呆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不知道!”顾凌对一脸惊讶的大伙说,“我看见黄俊辉进了这栋楼,喊他他就跑,我一直追,结果刚跑到这里突然就爆炸了,炸弹应该在他的包里,也许是定时炸弹吧!”
侯队长问:“你有没有受伤。”
“没事……没事……”
苏菲掏出湿巾,帮顾凌擦了下脸上的血污,顾凌自己又擦了擦手,他小声说:“我去吐会,不丢人吧?”
“赶紧去吧,你还想吐在现场吗?”
顾凌跑到楼道尽头的阳台上,一阵呕吐,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样子更觉恶心,但实在已经吐不出内容了。
后来有小区的保安借了顾凌一身衣服,换上,这才觉得舒服些,只是老觉得身上有一股异味,苏菲骗他说:“那只是心理作用。”
“看来王梦奇根本就不用来这个小区,炸弹是受害者自己带进来的。”
“是啊,他大概已经料到,警方破解了他的坐标密码,会提前蹲守!”苏菲朝那栋单元楼看了一眼,“我们先去查查监控吧,看看受害者是从哪里来的。”
顾凌还在不停地闻身上,说:“真的有臭味!”
“我真服了你,回去洗澡就是了。”
“臭哄哄的让我觉得很不自在。”
“你等下!”
苏菲跑回车上,取了一包烟,说:“用这个熏一熏怎么样?”
我坐牢期间,他那条有烟瘾的狗每天都得抽一根,苏菲只好勉为其难地帮它满足,不过她抽烟是不会过肺的,毕竟她觉得成瘾不是什么好事,当年陈队长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戒掉。
苏菲点上烟,给顾凌熏了一下,顾凌再闻闻,勉强能接受自己的气味了。
二人首先去了保安那里,看黄俊辉是从哪条路过来的,然后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每一家装有监控的店都停下来调看一遍,一路追踪到一家银行。
银行里面自然是有监控的,他们通过保安室调取出来,看见一点左右,黄俊辉手里拿着号码纸,坐在椅子上排队,然后一个长发女子小心翼翼地从身后接近,拉开他的包,把一样东西放了进去。
低头玩手机的黄俊辉毫无知觉。
苏菲把视频倒回去,定格在某一瞬间,盯着屏幕仔细看,说:“这是个男人……身材、身高和王梦奇差不多。”
“风衣、挎包、假发,这么短的时间他是从哪里弄到的!”顾凌感慨。
“大概是有帮手吧!”
苏菲把这段监控拷走,离开银行的时候,顾凌说:“爆炸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不过这定时炸弹控制得够精准的,正好在黄俊辉回家之前爆炸。”
“也许是算好了距离和时间吧?”
“真是这样吗?可是王梦奇又是怎么知道黄俊辉会来这里?另外,如果黄俊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附近吃个饭或者买东西,不就在他预定的地点之外爆炸了吗?王梦奇是一个自负的技术宅,他大胆地留下犯罪预告地点,说明他有十足的把握让炸弹在这个点爆炸!”
苏菲摊手表示道:“听听专家的意见吧!”
二人回到小区,现场已经清理、取证完毕,侯队长准备撤了,苏菲问:“黄俊辉的家搜过没有?”
“我留了几个人在那里查,我先把这些碎片带回去分析。”
“我们也上去看看吧!”
“好!”
回到刚刚发生爆炸的地点,居民们站在门口议论纷纷,有一扇门开着,不少居民探头探脑地往里面张望,为了不让闲杂人等进来,门口甚至站了一名警察阻挡。
苏菲问一名邻居:“这里住的人,你知道他是干嘛的吗?”
“一个小伙子,不怎么说话,说起来有点那啥,他经常深更半夜带女人回来,大半夜做那事倒也正常,可还是有点影响我们休息!”
另一名邻居说:“这家伙有点奇怪,我家的狗有一次把他放在门口的垃圾袋扯开了,看见里面血糊拉碴的全是内脏,好恶心哦!”
刚才的邻居好奇地问:“人的啊?”
“不是,怎么可能,应该是动物的吧!”
“我就觉得这人怪怪的,总是一大早走,大半夜回来,见到人也不说话,就这样低着头走。”
“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人吧!”
邻居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苏菲就和顾凌进了房间,房间里的家具还挺奢侈,看起来黄俊辉还挺有钱,那一整套jbl音响少说也有十几万。
苏菲一抬头,看见架子上放着许多动物标本,她伸手摸了一下,皮毛就像活物一样,当然没有温度。
顾凌说:“他居然喜欢制作标本啊,真是一个奇怪的爱好。”
“顾警官!”一名坐在电脑前的警察说,“你懂电脑吧,这里面有个文件夹打不开,还挺大的,能帮忙看看吗?”
顾凌在那里随便输入了几个指令,然后进入系统命令界面,输入文件的地址,一点,顺利绕开了文件密码,苏菲赞道:“有两下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