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突然一怔，表情很懵。
“我只是跟你说，方天已经尽得老方的真传，应该能帮你孙子解梦。他现在已经把梦给你解出来了，你咋还要得寸进尺呢？还要把他永远困在这里，你是不是想死啊？”
老王头的口气，完全没有给吴老爷留半点面子。
“王先生，你怎么这么跟我爸说话？”吴敬业看不下去了。“难道你要我爸，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子受难而无动于衷吗？”
“敬业，不得对王先生无礼！”吴老爷立马训道。
说着，他马上向老王头道歉，然后继续说：“王先生训的是。这件事情，是老朽办的不妥。但是，老朽实在是不忍心……”
“打住打住……”老王头不耐烦地说道。“你不要给我上演那些苦情戏，我看了都烦。哦，就你困难，我们不困难？”
“你都死了那么多年，也算是一个老鬼了。你应该知道，跟鬼差对着干，会有啥结果。方天是大活人，而且还这么年轻。你让他去对付鬼差，你是不是想害死他啊？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看我咋收拾你。就算我不收拾你，老方也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吴老爷被说得哑口无言。
见他不说话了，老王头也是适可而止。
接着，老王头回过头来，让我跟他回家。
我早就不想在这里待了。
走到门口，吴敬业突然说：“方神解在哪儿？”
“你要去找我爷爷？”我笑了一下。“如果你找到他，麻烦告诉我一声。”
我刚要走。
“你找不到他，有人可以。”
我再次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吴敬业。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敬业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继续说：“你要是不帮我，那我就去找方神解。”
“你知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靠！
逗我！
“但是，有人知道。”吴敬业是故意在这里吊胃口的。
“谁？”我虽然心里不太爽，但还是不得不多问一句。
吴敬业不说话了，脸上带着笑容。
这给我气得！
他绝对是故意的。
“方天，别上他的当，他虽然当了十多年的鬼。但是，他基本上就没有出过这个县。他咋可能知道老方咋哪儿。”老王头说道。
有道理。
刚刚跨出门槛。
“我确实不知道。但是，于文凤知道啊。”
这次轮到老王头停下来了。
我马上回头看着吴敬业，他脸上的笑容更是得意了。
下一秒，老王头也回过头来，一脸惊疑地看着吴敬业，问道：“你认识于文凤？”
“王爷，于文凤是谁？”
老王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然后又问了吴敬业一遍。
“你们想知道？”吴敬业笑了笑。“但是，我偏不说。”
靠！
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敬业，不得如此。”吴老爷马上教训道。
“谁叫他们俩刚才那么傲的。他们既然都不把咱们当一回事，那咱们何必要告诉他们？”
我马上走了过去，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吴敬业。
吴敬业看到了我后，一脸轻松地表情，说道：“怎么？看你这样子，是看我不爽了？”
“吴敬业，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老王头说道。
“我偏不说。”
“你不说的话，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说着，我拿出了那根染了公鸡血的钉子。
我一个人对付一群鬼，是有些恼火，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但想收拾吴敬业一个，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吴敬业被我的气势，和那染了公鸡血的钉子给吓得后退了几步。
“方先生，先前是老朽的不对，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敬业一般见识。”吴老爷赶忙出来打圆场。
“之前的事情，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我继续看着吴敬业。“我现在只想知道，我爷爷的下落。”
吴老爷见劝不住我，就急忙去请老王头说说好话。
老王头双手抱胸，背靠门框，很是悠闲：“老吴，你最好让你儿子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小天这人，我知道。谁要是惹着他，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就是我，也不一定拦得住。”
“敬业，快点说出来啊。”吴老爷马上催促道。
吴敬业一脸地不高兴。
但是，在我们己方的压力下，他最终还是不得不屈服。
“于文凤，是通天阁的人，他知道你爷爷的下落。”
通天阁？
什么地方？
我马上回头看着老王头。
他在拿手指挖耳朵，好像没有在听。
我也没有马上问他，而是回头继续看着吴敬业，问道：“他在哪儿？”
“我不知道。”
“你耍我？”
“没有。我是真得不知道他在哪儿。”吴敬业继续说。
“那你是咋知道这些的？”我想了一下，又多问了一句。“谁告诉你这些的？”
我在这里都生活了十几年，自打记事起，就不知道什么通天阁。
听名字，这都是很高大上的地方，想来也不应该会藏在我们这种乡村旮旯里。
老王头说过，吴敬业一直没有出过县城，自然也就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肯定是别人告诉他的。
“是别人跟我说的。”
“谁？”
“我不认识。”吴敬业估计是猜到，我要问他，那人长什么样。所以，他自己就主动说出来了。“那人年纪很大了。他看上去，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同。唯一比较怪异的，就是他身上会掉冰渣。简直太奇怪了，一个大活人，身上居然掉冰渣，就跟那些在寒冬大雪天里冻死的人一样。”
身上掉冰渣？
又是他？！
这人究竟是谁？
我马上去看老王头，他还是在挖耳朵。而且，挖了之后，还凑到鼻子那里闻一下，再弹开。
“王爷，你知道这个人不？”我问道。
“啊？”老王头像是才回过神，然后连连摆头。“不认识，不认识。”
真的假的？
我也没有刨根问底。
接着，我再问吴敬业，还知不知道别的事情？
吴敬业说：“那个怪人跟我说了。如果你不帮忙解决我儿子的事情，就用于文凤来引诱你，你肯定会追问下去的。”
看来，这个人也知道我爷爷已经离开了。
“他还说，如果你想知道于文凤的下落，就得先解决我儿子的事情。等我儿子的事情解决后，他就会把于文凤的下落告诉我。然后，我就可以转述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