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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付宝到账888万元 第39节
    “对……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你要爬出来我太害怕了!我我我……对不起!”
    赵人杰又哭了出来,哽咽抽泣,一狠心把窗户紧紧关上,握着呼啦圈眼泪鼻涕糊满了脸。
    而倒在宿舍里面的孙凯妈妈,在喊够了疼之后,也眼光木愣愣地盯着天花板流眼泪。
    整栋宿舍楼已经很多人都变成了丧尸,他们的声音被寂静的夜放大,让整栋楼的丧尸沸腾起来,连带着对面女生宿舍楼都万分热闹,好像在举行一场盛大的派对。
    而楼下也有丧尸被声音吸引,仰着头抬起胳膊,“唔啊唔啊”地往三楼声音传出来的窗口望,宛如执行古代祈雨的巫术仪式。
    等赵人杰哭得差不多了,声音逐渐小下去,孙凯痛苦的呻吟才又隐约响起,从厕所里传来。
    他妈妈听见动静,立即反身又跟贞子一样爬了回去,趴在厕所门上嘤嘤的哭。
    月光到了午夜分外的明亮,也分外的阴冷。
    这场盛大的派对因为他们的噤声也逐渐散场,月亮落下,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新的等待、和新的绝望。
    孙凯在中午过后彻底变成了丧尸,“唔啊”的迷茫声音在厕所里响起。他的妈妈又在门口嘤嘤哭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引诱他拼命拍门,而这样猛烈的动静又吸引了其他宿舍的丧尸拍门或是捶墙。
    赵人杰一整夜没怎么睡,精神紧绷又经历了一场恶战,在这种声音的折磨下,一个下午就差不多精神衰弱了。
    他微张着嘴,盯着阳台天花板角落的蜘蛛网发呆,像个痴呆的傻子。
    落灰的零食动都没动,他觉得饿死在这种时候也是一种享受。
    直到阳光又变得昏暗,隔壁宿舍门口传来响动,久违的其他活人的声音和丧尸被刺伤的怒嚎,让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下,涣散的眼光逐渐聚拢。
    “是来救我的吗?”他隐约听到了他的名字。
    他爬起来,看见背对他的孙凯妈妈趴在门口往外看,小心翼翼把窗户打开一道稍宽的缝。
    “里面当然没有赵人杰……因为他住在314啊……”他听见孙凯的妈妈用诡异的语调说道,霎时瞪大眼睛。
    “我在阳台!在阳台!”他大喊。
    外面的人肯定是来救他的!
    孙凯妈妈回头看他一眼,又贴在门口语调诡异地说道:“对,他在阳台,你们想进来找他吗?”
    她说着,一手打开了宿舍门的反锁,另一只手轻轻放到抵住厕所门的晾衣杆上,慢慢握紧。
    赵人杰瞳孔皱缩:“不!不要!”
    就在他的喊声中,孙凯妈妈将晾衣杆移开,握紧在了手心,同时打开了门。
    “你们是来救他的吗?”她问,然后踏步出去,将晾衣杆藏在背后,“我等你们好久了!”
    言毕,她大叫一声,以杆做矛,向外面的人刺去。
    与此同时,没了晾衣杆的支撑,原本就质量堪忧的厕所门终于在门内孙凯的冲撞下“哐啷”倒下。
    “唔啊!”
    丧尸孙凯跨步冲了出来。
    第40章 丧尸孙凯
    门从里面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似有一阵阴风从中一同刮出来。没了宿舍门的阻挡,丧尸的怒吼和疯狂锤拍厕所门的声音猛然增大,震耳欲聋。
    张林离得最近,只一眼就被吓得心脏一顿,浑身的血液瞬间凉透。
    “鬼啊!”他大声尖叫,拔腿就跑。
    众人还没从刚才门里的喊话中理清思绪,就看见一只“女鬼”突然从门里窜出来。她苍白疲倦的脸上,两只眼睛却如同炬火,闪耀着癫狂的火焰。然后张林一声尖叫,她们也是被吓得一个激灵。
    “我等你们好久了!”
    诡异的调子和被散乱的长发半遮半露的癫狂面容,无一不在透露着这个女人已经完全精神失常、毫无理智,像个疯子。
    “鬼啊!”张林还在叫喊。他自小胆大,毒蛇虫蚁概不害怕,唯一怕的就是奶奶的搓衣板和从电视里爬出来的贞子,而面前突然出现的女人,简直就是贞子在世。
    他不管不顾地跑出去,然而不过两步,身侧却突然一道猛力,几乎是将他抡起来甩到了墙上。
    “库嚓!”好像是衣服撕裂的声音。
    “哐!”他被甩到墙上,背上猛然一痛。然而与此同时,腰侧也是一凉。
    他低眼一看,才发现什么东西在那道猛力拽上他的下一刻穿透了他腰侧的衣服,也划破了他的皮肤。
    再抬头,“女鬼”手中的晾衣杆顶部沾血,还有与他外套颜色相同的线圈挂在其上。
    如果晚一点,他指不定会被刺穿肚子。
    冷汗瞬间爬上后背。
    槐岳松开张林,握住铁棍砸上了哭泣母亲的晾衣杆。虽然她也被哭泣母亲的突然现身吓了一跳,但先前从小洞里看见对方赤红的眼睛时,她就留了点儿心眼儿。
    银色的晾衣杆在黄昏夕阳的反射下还是有一刹那的刺目晃眼,她眼疾手快,“哐啷”一下砸过去,不锈钢的晾衣杆立马从中间弯曲。
    两人宛如古代比剑的剑客,来回“哐啷”数下,只有刀剑相接而无肉搏。
    魏芣秋明原本已经准备一锤子抡过去,却突然想起来对方现在并不是丧尸。尽管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咬,但本着不伤害同类的原则,她们抡出去的锤子中途一拐,砸了个空。
    随即两人左右包抄,一左一右试图牵制住哭泣母亲的胳膊,然而疯子的每一次攻击都是拼尽全力,三对一的情况竟然也有些僵持不下。
    另一边,钱溢在哭泣母亲冲出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躲到了最边上。此时几人打斗她插不进去,便干脆侧身一闪,绕道后方,从大开的宿舍门里看到阳台上又白又胖又憔悴的赵人杰,也看到了疯狂震动、摇摇欲坠的厕所门。
    正要出声叫他出来,厕所门却不堪重击“哐当”倒下。
    门口的过道很窄,厕所门上端砸上对面的墙壁,下端还在原来的位置,整体和地板墙壁成了个三角形。而里面的丧尸大腿一迈,“咔!”,门从中间被踩扁。
    “唔啊!”丧失咆哮而出,涣散的瞳孔直直看向门口的钱溢,完全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上去就是一爪子。
    “我靠!槐岳!”钱溢侧身一闪,丧尸的爪子蹭着她的外套擦过去,而她直接仰倒在了地上,大声呼喊槐岳。
    槐岳与哭泣母亲正在激战,完全不敢放松,好在此时张林和木尺女生已经反应了过来,赶紧冲上前去帮助钱溢。
    一把木尺一把剪刀,两人本来就已经被丧尸伤到过,此时根本不在乎再次被伤害,敞开怀一心进攻。
    “啊!”
    “唔啊!”
    双方同时出手。丧尸大手一挥,直接将张林的胸口横开出一道长长的血口,而与此同时,张林的剪刀也刺透了它的喉咙。木尺女生本意向它的眼睛,却不慎刺歪,将丧尸自眼角到脑侧划出一道耸人的伤口。
    “凯凯!”不等丧尸有所反应,哭泣母亲却首先尖叫道,瞪大眼睛瞬间暴怒。
    原本三人已经差不多可以控制住她,就差最后几秒的时间。但突然看见儿子被伤,强大的母爱让她在极限中爆发出更强大的力量,猛然挣脱了三人的束缚,抡起弯曲得不成样子的晾衣杆“砰”的狠狠砸上了张林的背。
    “噗!”张林口中鲜血喷出,摔到木尺女生身上,将她一起带倒。
    钱溢头皮发麻,正要爬起来,却又看见阳台上眼泪鼻涕直流的赵人杰,转过眼恰好对上槐岳的眼睛,一刹那间两人都已明白对方的意思。
    没有停顿,钱溢矮着身子趁着空档窜进了宿舍里面,而槐岳则已经再度举起铁棍,更换了攻击目标。
    “凯凯!”哭泣母亲扑到丧尸面前,一把抽出刺穿它脖子的剪刀丢弃在一边,然后双手抱着它的脑袋,眼中尽是无尽的心痛和愤怒。
    其他几人见她突然扑向丧尸,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即使是亲儿子,也不代表变成丧尸之后就不会伤害她。
    原以为丧尸会一口咬下去,然而丧尸在一把抓住她的后腰之后,竟然就没了下一步动作。
    “唔啊!”它用漏气漏血的喉咙吼叫,却不是一开始那般气势汹汹的叫喊。
    丧尸指甲十分尖利,母亲的后腰一下子就隐约透出了血色。
    三人心里一沉,看着血色蔓延。
    自寻死路,别人也没必要硬救。槐岳直皱眉头,两手握住棍子尾端,用尽力气瞄准了丧尸的脑袋。
    然而本就处于惊怒之中的母亲十分机警、反应极快,感觉到后方有东西袭来,一把将儿子的脑袋压到怀里。
    随后,只听“噗呲——”,温热的鲜血飞溅,槐岳第一次在脸上感受到有热量的血液触感。
    一时间,所有人都懵了。
    槐岳瞳孔震颤,脸上血色刷的退去,手忙脚乱地就要把铁棍拔出来,然而刚开始发力,哭泣母亲却“恩啊”痛苦呻/吟。
    她顿时不知所措。
    母亲没有为自己的疼痛而尖叫,反而朝槐岳放声怒喊:“你们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凯凯!”
    说着,她就要再度拣起地上的晾衣杆。
    木尺女生扶着张林,下意识就要以肉身阻挡。谁知丧尸从母亲怀里抬起头,又是“唔啊”一声吼叫,竟然死死拽住它的母亲往宿舍里拖去。
    而此时,钱溢已经将赵人杰从阳台带了出来。
    手举铁锤的娇小女生身后,一个白胖高壮的男生宛如一座大山,可这座“山”的胆子并不大。
    “孙……孙凯……”赵人杰小声喃喃,双腿颤颤巍巍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丧尸听到他的声音,身子一顿,转过头看向他。然而也停顿不过零点几秒,它就继续拖着它的母亲朝宿舍里走去。
    被丧尸占住的门口将两拨人相聚的路途切断。赵人杰这副样子明显不擅长打斗,钱溢一人直面丧尸心中难免慌乱。而门口几人直面哭泣母亲的背后,铁棍又直挺挺扎在她肩上,他们很难越过她攻击丧尸。
    一时间,两边的人都有些无措。
    张林脸色惨白,身下已经淌了一个小型血泊。他奋力从地上坐起来,大喊一声冲着丧尸和它母亲的腿部扑过去,对方两人立马被带倒,“扑通”摔倒在地。
    铁棍直挺挺地立住,母亲的肩膀还在冒血。
    张林一把将铁棍抽出来,然后刺向丧尸的脑袋。
    “噗呲——”
    “不要!”
    母亲趴在儿子身上,从疼痛中回过神再抬头的功夫,儿子就已经脑浆泵出。凄惨的叫声响彻整栋楼,整栋楼更加沸腾了。尤其是四楼,地板“哐啷哐啷”的响,好像有人在奔跑。
    “凯凯!我的凯凯啊呜呜呜呜……”
    丧尸空洞的眼神彻底没了神采,抱住母亲的双臂也无力耷拉下来。
    “你还我的凯凯的命来!”母亲嚎叫,赤红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抬起身子就要扑向张林。
    而不等另外几人上前按压住她,张林竟十分干脆利落地用铁棍敲向她的脑袋。
    “哐!”
    母亲应声而倒。
    张林是特地放轻了一些力气的,但对方的脑侧还是鲜血横流,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