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斗大帝看着眼前的这个由阵灵修炼成人的褚穗章,愤怒不已。
“你作为阵灵,一朝得道却只想着自己的自由之身,你可知道,但凡是人,都明白自己的责任在哪里?”
“而你,虽然修成了人身,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人性?”褚穗章冷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敢问大帝,我以一个他人手中的死物成灵,然而又觉醒了灵智,最终修炼成了人形,虽然是人形,却没人类的感情,没有人类的各种羁绊,一心向往自由大道,难道这错了吗?”
“而你们人类,又或者说你们神族一声修行所追求的,不就是跨越一切羁绊,最终达到大道的志高境界吗?”
“缘何到了我这里,就又要回去了?这不是悖逆了修行的本意了吗?”
“我天生道途在手,却又为何要悖逆自己的修行大道呢?”
听了褚穗章的话,南斗大帝居然一时间无言以对?
为何?
因为人家说的完全是有道理的。
所谓的大道,正如道经中所言“大道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大道是无情的,那么为何要逼着无情之人去重新拥有感情呢?
但虽然褚穗章的话让他觉得有理,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不对,我们除了有感情之外,其实支撑生命和进步的,却是各种欲望!”
“而你,恰恰就是因为自己对自由的渴望,才放弃自己的责任,来到外面寻找获得自由之路。”
“其实,自由,又何尝不是我们这些人毕生都在追求的吗?”
“说到底,你还是存有一些人性的,只不过你只是将人性中的自私学到了,却忘记了大义!”
“大义?”褚穗章依然冷笑,他看着南斗大帝说道:“大义是什么,保护和拯救他人就是大义,牺牲别人保存自己就是大义?放弃少数,存留多数就是大义?”
“大帝,你这一生,可曾做过不义之事?”
听了褚穗章这句话,南斗大帝竟然愣住了。
做过吗?
做过!
几十万年来,南斗大帝都在为自己当年覆灭太一神殿而感到内疚。
反而当初祖神殿将其驱赶到南域来这件事,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想一想,当初整个神域逼迫太一神殿赵无极放弃自己的儿子,以成全整个神域的利益,那不就是舍弃少数成全多数的事情吗?
倒是,世事不分对错,只论多数人的利益,那就真的是大义吗?
“不对!”突然,南斗大帝从挣扎中醒来,他看到了褚穗章一张冷笑的脸。
“你敢误导本帝?”南斗大帝直接出手,朝着褚穗章抓去。
而褚穗章却并没有躲闪,因为他根本躲不过。
不过他却在大帝出手的时候在此开口道:“没用的!”
大帝闻声,再次停下来,看着褚穗章问道:“什么意思!”
“哎……”褚穗章黯然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与大帝争论了那么久,并没有太多的意义,我只是为自己不甘而已!”
“想我出随性,十万年成灵,三十万年才拥有智慧,四十万年才找到了离开秘境的方法!”
“可如今,我的境界已经达到了帝者第三境的绝巅,却还是找不到摆脱阵法的方法!”
“然而,自从上一次秘境开启的时候,我却是感觉到,那被封印的东西隐约有冲破封印的迹象,于是我便愈加的恐惧了!”
“须知,虽然我已经离开了秘境,并且灵识随时可以进去其中,甚至仍然能够操控阵法,对那东西经营惩戒。”
“可那个东西他还是太强大了,他一点点的腐蚀阵法,一点点的破除,我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更在乎他的情况,还有谁更在意阵法的安全呢。”
“大帝你可知道,我和那阵法仍然是一体的,我虽然拥有了肉身,却永远也离不开这黑暗领域。”
“大帝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帝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褚穗章,他心中的某一根弦好像被拨动了一下,然后他深受抓起褚穗章,立即遁入虚空。
来到虚空之后,南斗大帝俯视下方的黑暗领域。
某一刻,他的神经猛地一紧,他将黑暗领域大题轮廓重新在脑海中勾勒了一遍,然后吃惊的说道:“这……这黑暗领域竟然天然是一座封印大阵!”
“不错!”褚穗章也看着下方说道:“数千年前,我在一次次的逃跑中失败之后,终于想到了这一点,然后将整个的黑暗领域走了一遍,惊奇的发现,东西南北各个方位,竟然和秘境之内如此的相似!”
“我当初也和大帝一样吃惊!”
“不,应该比大帝更加的吃惊,还有绝望!”
“那位无名的阵法大师,他竟然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算到我能够诞生灵智,他在几十万年前就已经猜到了我成灵之后必然要想办法逃离。”
“于是,他在几十万面前便在阵法之外,又布置了一个更大的阵法!”
“而这个阵法,他是针对我的!”
褚穗章白面无须的脸,此刻满是忧伤,就好像一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
“当真是神人也!到底是什么样的强者,才会有如此大的手笔?”大帝感叹道。
褚穗章看向南斗大帝,忧伤的眼神看了看对自己毫不在意的南斗大帝说道:“大帝难道你不应该为我感到忧伤吗?”
南斗大帝瞥了褚穗章一眼说道:“你也会忧伤?你不是没有感情吗?”
闻言的褚穗章为之一愣,随后眼睛一亮心道:我居然会忧伤?
“算了,你也不比在意,这阵法并不是封印你的,他还是封印里面那个东西的,而且这个阵法比里面的阵法更为强大!”
“而你,就是再修炼几十万年,也就这水平,根本用不着那么强大的阵法封印!”
“大帝这是啥意思?这外面的阵法同样是封印里面那东西的?”
“怎么可能?里面拿东西虽然隐约有破除封印的迹象,可他看上去并不是很强啊?”褚穗章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