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磊鼻涕一把泪一把跪在地上,那样子活像是个央求老婆留下来的没种贱人。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要多少钱,我给。”
面前的几个年轻人面无表情,眼神冰冷的像是屠夫面对待宰的牲畜一般。
张倩到比高磊要好上一些,强装镇静道:“你们是什么人?绑架可是犯法的。我……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年轻人一把揪住了头发,嘴里瞬间被塞进了一团带着咸臭味的东西。
另外一个年轻人有些不满地骂道:“你干嘛脱我的袜子,怎么不用自己的?”
往张倩嘴里塞袜子的年轻人呸了一声,“就这个货也配舔我的袜子?”
张倩一阵反胃,差点晕了过去,眼前这几个年轻人居然敢往自己的嘴里塞臭烘烘的袜子?!
刚想把袜子从嘴里掏出来,年轻人一伸手,一件冰冷的东西就抵在了她的脖颈上,“你要是敢掏出来,就死定了。”
张倩吓坏了,身子立即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她是刚才和高磊一起狼狈地离开医院的,刚走到车前,还没等打开车门,便被人头上罩了头罩,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扔上了另外一辆车。
等到头罩被摘下来之后,两人惊恐地发现已经被带到了郊外,身边就是滚滚江水。
高磊的第一反应就是对方一定是要把他绑了石头扔进江里去了,吓得都快尿了。
而张倩还有些侥幸地认为对方也许会劫色,但很快就失望地发现,对方连碰她一下的兴趣都欠奉。
那几个年轻人之所以对他们两个不打也不骂,不杀也不放,像是在等什么人的命令。
又过了几分钟,那要命的电话终于响了起来,一个年轻人接起了电话,“少主,我们在江边……是,是。”
挂了电话之后,他对一言不发静待命令的同伴道:“少主的意思是这女人嘴太贱,让她吃点苦头涨涨记性就行。”
那几位便是一脸的嫌恶,相互推诿,“你来吧,我看见这女人就恶心。”
“你下不去手,我就下得去手?教训她一顿,我估计以后都会被噩梦缠身。”
平时自认为很有几分姿色的张倩被打击的面无人色,想死的心都有了。
最后那几位还是通过抓阄,才选出了一个。
那位一脸苦闷,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开始还想用手,想了想脱下鞋照着张倩的嘴狠狠地抽了几下,直到那张嘴肿的像是肥肠一样才让张倩滚蛋。
接电话的年轻人看着张倩哭着跑了才蹲下身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高磊道:“该你了。”
高磊以为自己也要像张倩一样挨几鞋底,哀求着道:“能不能不打脸?”
那位便意味深长的笑,“不打,当然不打。你和她要接受的处罚不一样,当然不能打。”
……
尽管陈仲文苦苦哀求,指天对地地发誓说自己一定会为林依依的母亲好好的治疗。
但邱伯清丝毫不给面子,只有一句话,“人我一定要带走。”
陈仲文最后只能绝望地看着林依依的母亲被送上了救护车,如丧考妣。
像邱伯清这样的医学界权威,想要撤掉他的院长职务只是分分钟的事,他像是已经看到卫生部的文件发放下来的情形了。
卓一凡站在离着救护车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刚放下手里的电话。
林依依就跑了过来,那张秀美的脸上洋溢着激动,“邱院长要带我妈妈去仁爱医院治疗,还要为她尽快做移植手术。而且还不要费用,一凡,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卓一凡点了点头,“老人的身体重要,你快去吧。”
林依依皱起了眉头,沉吟了半天,泫然欲泣道:“你一直在帮我,可我刚才还怀疑你,对不起。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卓一凡摆了摆手,“如果换了是我,我做的未必会比你好。”
林依依的心里升起一股暖意,望着眼前这个高大温和的男人,她很有一种扑进对方怀里的冲动。
救护车的喇叭声响了,林依依有些恋恋不舍地冲着卓一凡道了声,“这么晚了,路上小心。”
然后转身跑向了救护车,卓一凡心里莫名地有些伤感。
如果他的父母还健在,那以他现在的身份,能够给父母做很多很多原来都不曾做过的事情。
想到这儿,卓一凡忽然很想回父母去世时留给他的老房子看一看。
林依依的母亲办了转院,林依依自然是要去陪床的,李晓芸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田瑞虽然不大情愿,但硬不过女朋友,只能跟着一起去。
变成孤家寡人的卓一凡叫了辆车直接赶往老房子,到了楼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刚想上楼,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是林依依发来的,
“我妈已经安排住下了,再次谢谢你,晚安。”
刚想收起手机,又接到了一条短信,却是丁玲发来的,
“再过三天就放假了,一周的时间不一定能调查清楚老墨入狱的原因,你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
卓一凡一脸苦笑,丁玲不但心智过人,就连行事说话也总是云山雾罩。
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会被看穿的感觉,这让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从不肯轻易表露的卓一凡感到不自在。
相比之下,还是清纯可爱没有心机的林依依更合他的胃口。
两条信息一条都没回,卓一凡走进了楼道,却在快到门口的时候,被坐在台阶上的一道黑影吓了一跳。
他不无吃惊地发现竟然是胡小曼!
将近一个月不见,胡小曼完全没有了昔日的女神风采,面容憔悴,眼神空洞。
她看见卓一凡的时候,赶忙站了起来,幽怨地说道:“我每天都会在这里等你一个小时,可总也看不到你回来。”
楼道里立即响起了一阵纷乱的脚步声。
卓一凡看着胡小曼,话却是对赶过来的人说的,“我没事,是一个朋友。”
脚步声嘎然而止。
一如两年前那个寂寥的夜晚一样,胡小曼略带羞怯地轻声问道:“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能在你家里住一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