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义无反顾的回到海边。
海面上一如既往的波涛汹涌。
浪花被镀上一层金色的阳光,一浪又一浪的拍打着海岸。
“阿夜……”唐素云在车内的呼喊他已经听不见了。
“放我下车。”唐素云厉声命令司机。
司机为难的咬着唇:“封少爷不让,我不敢让您下去,而且您这是去送死,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难道你就看着我儿子去送死吗?我欠他的够多了,这是唯一一次我能弥补他的机会,也能求得他原谅的机会,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开车门。”
唐素云强势的命令他。
司机犹豫不决,不知该不该成全唐素云,虽然他只是个做司机的。
可是他也不忍心看着唐素云就这么白白的去送死。
“其实,您应该要相信封少爷的,他可以处理好这件事。”
“他自己处理,和我处理的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至少这样我可以为儿子做点事,不再觉得自己没用,不用再浑浑噩噩的度过这一生了。”
也许是被唐素云对儿子的爱感动了,司机只好打开了车门。
唐素云立即推开车门下车,往封肆夜那边跑去。
封肆夜看到唐素云再一次跑下来。
看了风正鹤一眼:“风老爷,记住你所说的话,如果我回来,就彻彻底底成全我跟浅浅,然后我也会彻底改口,叫您一声外公。”
“嗯。”风正鹤点头。
唐素云再奔过来之前,封肆夜再最后看了她一眼。
然后便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
那片澄澈蔚蓝的海。
他跳下去的时候,拥着呼呼掠过的海风。
扑通——
他坠入了海中,掀起了一滩浪花。
很快这浪花便被卷过来的海浪铺平。
再也没有了半点痕迹。
唐素云奔到海边,冲着封肆夜跳下去的地方,大喊:“阿夜……”
风老爷子缓缓收起了鱼竿,今天的海钓正式结束,他也该回去了。
唐素云知道儿子水性很好,但是这么大的海浪,她不可能完全不担心。
她立马拿出手机联系了封家老爷子,让他派遣封家的人手过来救援。
挂掉电话之后,唐素云狠狠的望着风老爷子:“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风老爷子笑了:“这是他欠我们风家的,一命抵一命,你有什么可找我算账的?”
“可是我都说了可以用我的命来还。”
“你以为这是买菜,可以讨价还价?你的命也换不回我失去的女儿。”
“那你现在非要拆散他们夫妻俩,你良心就过得去?”
唐素云虽然作为后辈,但她还是没忍住想要跟风老爷子掰扯一番。
“我只是为我女儿报仇,有什么良心过不去的,他命大的话,我可以放过他,但如果他没回来,这也是他的命。”
风正鹤走了。
唐素云留在原地,崩溃的说不出话来。
她又不会游泳,她只希望儿子能够吉人自有天相,平安的回来。
而封家这边,接到唐素云电话之后的老爷子立马从酒店宴会厅出来,派遣了封家所有人手赶赴城南钓鱼场救人。
老爷子害怕风浅担心和难过,便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她。
可是风浅看老爷子面色不对劲,急匆匆的出去了,封肆夜到了这个点都还没到酒店来。
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无限放大。
招呼宾客们先吃着,风浅走到酒店门外,追上老爷子。
彼时,老爷子刚坐上车,准备离开酒店,前往钓鱼场。
“爷爷,发生什么事了?封肆夜呢?”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吩咐司机开车。
“爷爷……”
风浅还想叫住老爷子,可是车子已经发动,把她甩在了后面。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态度对她极其冷漠。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浅立即奔回酒店,换下了身上的红色敬酒服,穿了一套简便的衣服出来。
然后通过封家的人确定了老爷子的去向。
他们去的是城南的钓鱼场。
为什么要去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带着这样的疑问,风浅亲自驾车赶赴那边。
走到半道上。
她的车被拦下了。
四面八方都是车。
她根本开不动路。
气的风浅拼命的摁喇叭。
这时,从车上下来几个人。
包括拄着拐杖的风老爷子。
看到风正鹤的那一刻,她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叩叩叩。
老爷子走到她窗边敲了敲。
风浅心虚的放下车窗。
“外公。”
“好啊,翅膀硬了啊,结婚都不让外公来了啊?”
“外公我不是给了您请柬吗?”
“那你亲自过来接我过去了吗?只给一个请柬算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你外公了吗?还不是不想我来参加你们的婚礼?怕我搞破坏?”
老爷子说的明明白白。
风浅垂下头表示歉意的说:“对不起,外公,我现在有急事,麻烦您让手下让路好吗?”
“你是去找封肆夜对吗?”风老爷子笑着问。
“外公你已经见过他了对不对,他之前就说来找你,为什么你在这儿,他却没有回来?”
风浅的内心开始发慌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右眼皮也一直在跳个不停。
“我是见了他,他答应了会离开你,所以他应该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风老爷子故意这么说、
也是想试探试探这孙女对待封肆夜有几分真情。
“外公,你说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已经死了。”
老爷子又开口道。
一双犀利的眸不停打量着风浅此刻脸上的表情变化。
“外公你开什么玩笑?”风浅显然不相信这会是真的。
“我说的是事实,他跳海了。”
“什么?”风浅震惊的问。
内心像是海浪拍过,波涛汹涌。
“封老头子已经赶过去了,人就在钓鱼场。你现在不也是往这边赶过去吗?”
风正鹤所说的每一件事都跟她所知道的事情符合,所以老人家没有骗她的必要。
“外公,你对他做了什么?”风浅抓着方向盘,双眸腥红是血。
“是他自愿跳下去的,为了跟你在一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让您衷心祝福我们就有这么难?”
风浅几近咆哮道。
她已经唾手可得的幸福,就这么被硬生生的毁掉了。
面前的这位是她非常尊敬的长辈。
她始终不理解,封肆夜到底差在哪儿,会让他逼着封肆夜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