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守着封肆夜的雷炎,满头都是雾水。
他就在旁边,随时都能送少爷回去,这喝醉酒之后撒娇卖萌的技能,少爷这是从哪里学的。
“我给你叫个代驾。”宁浅平静的说。
“不要,就想你来接我,你不来接我,我不回去了。”
“那你就别回来吧。我马上不是你的妻子了,没义务管一个在外面喝酒买醉的醉汉。”宁浅无情的说。
“宁浅……你能不能别这么跟我说话,我会心痛。”封肆夜冲着手机大喊,这话虽凶,可听着却让人心疼。
宁浅面对封肆夜低哑的嘶吼声,心猛的抽搐了几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封肆夜,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
可是,她真的再也做不到对他和颜悦色了。
电话没挂断,通话一直在继续,宁浅这边却没了声响。
借着醉意的封肆夜对着手机轻柔的说:“浅浅,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这么高傲的一个男人,这般卑微的乞求。
没有人不会心软,宁浅在这一刻,心乱如麻。
挂掉电话后,宁浅还是开车出了云中城赶往封肆夜喝醉的那间酒吧。
宁浅出现在封肆夜面前的时候,他抬起头,仰望着她那张脸,二话不说搂住了她的腰,“抱抱,媳妇儿。”
“回去了。”宁浅挣脱开他双手,将他从卡坐上扶起来,声音不冷不热,依旧带着疏离。
“我不回去,你回去就要跟我离婚,我不回去。”封肆夜整个人贴在她身上,手臂勾住了她的脖子。
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香味。
宁浅愣愣的站着,半步未挪,任由他像个孩子一样缠着自己撒娇。
这是她给封肆夜最后的温柔了。
也许以后,她就再也看不到在她面前撒娇的封肆夜了。
过了许久,宁浅再度试图将他带回去:“你再不走,我就丢你一个人了。”
这句话的威胁似乎很有作用,封肆夜果然听话的起了身,跟着她一起离开酒吧。
回去的路上,封肆夜的手全程就没松开过宁浅的腰。
即便是回到卧室,宁浅刚要把他扶上床,她便被一起推倒在床上,沉重的身子压了上来,根本不给她任何逃离的机会。
“封肆夜,你给我起开。”宁浅用脚踹了踹身上沉重的男人。
封肆夜却跟没听到一半,性感的唇瓣贴在她耳畔,嘟囔了一句:“别吵,好困,睡觉了。晚安。”
“晚安你个鬼啊。”宁浅试图直接将他一脚踹到地上去。
可是男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似乎睡的很沉,那双极度没有安全感的手,一直勾着她的腰,一刻也不松开。
从黑夜到天明,宁浅几乎一夜都没睡。
宿醉中醒来的封肆夜看见身下躺着的宁浅,满心欢喜,“你……我……昨晚?”
“昨晚什么都没有,你像一只猪一样压了我一晚上。”宁浅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
可一晚上保持了一个姿势,她刚坐起来,浑身酸痛不已,手脚都麻烦了。
封肆夜看她手臂不能动,立马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双手轻轻的帮她按摩:“都酸了吧?”
“以后别在我面前装醉,这样博不到半点同情。”
宁浅甩开了封肆夜的手,翻身下了床,回自己的屋洗漱。
她借着带孩子一起睡的理由,早就把所有生活用品搬到了隔壁的客房。
而如今,她已经把客房当成了自己的房间。
这间主卧,是封肆夜一个人的。
封肆夜坐在床沿,望着她冷漠离去的背影,扶着剧痛的额头打不起半点精神。
宁浅每天都会去老爷子房里照顾老爷子,陪老爷子说说话,老爷子的身体也大有好转。
可她照顾的越上心,老爷子的身体好的越快,封肆夜便越发觉得不安。
他总觉得,离她走的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这个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老爷子更不会不知道。
家庭医生多次前来检查他的身体,他都让医生不要将他好转的消息放出去。
他知道这样拖着不是办法,但如果能为封肆夜多争取到一些时间,他或许会找到办法挽回宁浅想要离婚的决心。
奈何宁浅并不傻。
有一天她在厨房,撞见了正在给老爷子倒药的阿雅。
本该送去老爷子房内的中药,竟硬生生被阿雅倒进了水槽里。
“你这是在做什么?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力把这些药都倒掉的?”
宁浅走过去,严肃质问阿雅。
阿雅垂下头心虚的说:“这些药坏了,老爷子说要重新煎过一份。”
“这药明明是早上我让人新煎的,刚刚你倒的时候还冒着热气,怎么可能坏了,老爷子是不是早就好多了,根本不需要再吃这些药了?”宁浅斥声道。
阿雅:“少奶奶,我……”
“你是谁救的,是谁带你回来的,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如果是我看错了你,我也可以马上开除你。”宁浅对阿雅失望到了极点。
她可以帮着封肆夜隐瞒她,却不能对她坦诚。
“少奶奶,我错了。”阿雅低下头,连连道歉。
宁浅不想听到她的道歉,二话不说冲出厨房,去了一趟书房。
最近封肆夜为了跟她巩固感情,很少去公司,都让雷炎把工作上的事带到家里来处理。
这个点,他本该在书房开会。
宁浅敲了敲门,没等里面的人回答,她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封肆夜看到她急匆匆的冲进来,立马暂停了会议,将视频会议暂时关掉,然后从转椅上起身走向她:“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切?”
“你一直都知道老爷子的身体快好了是吗?所以瞒着我继续让老爷子装病是你的主意?”宁浅厉声问。
封肆夜向来套路就深,这种办法,恐怕也只有他才能想的出来。
封肆夜本对这件事不知情,但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她对老爷子产生什么误解。
老爷子这也是为了他好。
所以封肆夜点了点头,将这件事揽下来了,“是我让爷爷这么做的,你要怪就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