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厅后面的电梯下楼。
离开酒店大门。
安紫柔突然一把撞开了保镖,疯了一般的冲向路中央。
一边跑,她还一边回头望着雷炎和追上来的保镖,失声狂笑:“我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但我就算死,我也要让宁浅背负杀害自己亲表妹的骂名。”
“快点,给我抓住她……”
雷炎大吼。
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女人,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去死。
她的死虽然无关紧要,但依然会给少奶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爷说处理了她,本打算将她丢到非洲,自生自灭,可从未下过杀令。
哔哔——
正值晚高峰,车流如龙。
她是逆着光冲进车流里的。
砰——
安紫柔被一辆急速驶来的轿车撞飞,倒在血泊里。
白色的纱裙上全都是血。
肇事司机吓的赶紧下车来。
躺在地上的女孩,没有双臂,全身散发着刺鼻的臭味。
那一双眼睛直直的望着夜空,没有闭上。
“快,叫救护车。”
雷炎和保镖赶到现场。
他第一时间蹲下身子,用手探了一下安紫柔的呼吸。
呼吸,断了。
从地上站起来,雷炎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掏出手机给封肆夜打了个电话。
封肆夜接到电话后,神色冷然。
站在他一旁的宁浅看他脸色微黑,凑过来问了一句:“怎么了?”
“安紫柔自杀了。自己跑出去撞的车。”
“什么?”
宁浅瞪大眼眸,不敢置信。
她本来在洗手间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让她别做这么幼稚又可笑的报复之事了。
赶赴到车祸现场,救护车已经用白布将地上的安紫柔尸体抬起来放进了救护车。
宁浅站在封肆夜身旁,远远的旁观着。
哭过一场的舅舅安志成没有跟上救护车,反而转过宁浅这边,一巴掌扇了过来:“臭丫头,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
这一巴掌还没扇下来,便被封肆夜用力攥住了他的手腕,上了年纪身子骨没封肆夜硬朗,被他轻轻一推便差点跌倒在地。
安泽宇把父亲搀扶起来,屁话都不敢说一句。
封肆夜是谁,是整个江城的王,是无人敢惹的霸主。
妹妹自己作死怪不了任何人,他们若是把封家得罪了,以后恐怕连在江家安身立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安志成,你没资格打我的女人,你连她的长辈都不算。”封肆夜冷冽的话在春风中回荡。
周围的人围在那,但只敢远远的观望着。
这豪门圈内的复杂事太多,并非是他们能够置喙的。
哭的浑身无力的安志成在儿子的搀扶下站定脚步,指着宁浅说:“好啊,好啊,攀附上封家,是没人敢动你了是吧,草菅人命也没人管了是吗?我现在就去找律师,我一定要告你们,告你们……”
宁浅沉默了许久,但终究还是不想再沉默了。
宁浅拿着刚才那件从安紫柔身上扒下来的黑色外套,将从安紫柔手上缴获的手枪和刀子从大衣的口袋中掏出来,丢在地上。
“看看,这是谁的衣服,这些工具又是谁的?你们若是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这就是你女儿刚刚潜入洗手间刺杀我的工具。她要杀我,我为何不能还击,再者,我并未杀她,而是雷炎把她带出酒店的时候,她自己选择的自杀。要告,也是我告她故意伤害。”
这些刀和枪便是指正安紫柔最直接的证据。
安志成瞟了一眼这些东西,心中恶寒,他自然也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疯狂至此。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了反驳的底气。
安紫柔之前装的是假肢,这刀枪上都不可能存在指纹,单凭宁浅一人说辞,恐怕也无法证明。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为了摆脱罪名而栽赃紫柔也说不定。”安志成阴阳怪气的说。
“我吃饱了撑的栽赃她干什么?”宁浅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现在还没闲到这个地步。
“你不栽赃你怎么摆脱你害死她的事实,她今天在家还好好的,高高兴兴,为什么一到这儿碰见了你,她就死了,你把我的紫柔还给我,把我的女儿还给我。”安志成指着宁浅,歇斯底里的吼着。
生怕在场的人听不见他的控诉。
说实话,安紫柔的利用价值已经微乎其微了,但安志成执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肆闹。
就是想要一比巨额的封口费,就算安紫柔死了,也想用她来讹上一比。
可她宁愿将这些钱捐给灾区,也不会施舍给他一分钱。
宁浅不想再跟他说什么,攥着封肆夜的胳膊转身就走:“我们走吧。”
“不许走,警察马上就来了,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就这么让你走了。”安志成出手拦住了他们。
封肆夜脸上的神色如凛冬已至,冷冽的寒眸,戾气逼人。
他,原本打算放过安志成,可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雷炎,去把文浩带过来。”
封肆夜冷声吩咐。
“好的,少爷。”
雷炎走开了一下。
不一会儿,著名大导演文浩便被带到了安志成面前。
见到封肆夜和宁浅的文浩,脸上有些心虚,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宁浅似乎明白了封肆夜的用意。
“说吧,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封肆夜从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和香烟,随即点了一根,为了稍微排解一下此刻的烦闷。
感受到他言辞里的怒色。
文浩扑通一声跪倒在封肆夜和宁浅面前。
“都是我该死,我不该把安紫柔这个女人带进杀青宴,差点让她伤了宁小姐,都是我该死。”文浩低着头道歉。
安志成意识到局势不妙,脸上有些慌张。
“还有呢?”封肆夜猛抽了一口烟,烟雾吐在文浩的面前。
文浩不敢惹封肆夜,这若是惹毛了,恐怕他在 圈内也没法混了。
“还有这地上的这把枪和刀,她当时用这个威胁我,一定要我把她带进杀青宴,她要找宁浅报仇,这都是她亲口说的。”文浩一口咬定。
有人证在,安志成一张嘴纵然也无法颠倒黑白。
文浩的说辞,给了宁浅足够的底气,冰冷的目光投向安志成:“宴会厅有监控录像,你的女儿当时穿着的就是这黑色大衣,而她冒犯了我,我老公的特助雷炎只是奉命将她带出杀青宴,这路口的电子狗和肇事司机的行车记录仪都可以证明她属于自杀。就算是警察来了,治的还是安紫柔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