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什么东西,让保镖替你去哪,这房子是木质的,很快就会坍塌。”宁浅追进去,想要留住小静。
“那是我外婆留给我的东西,保镖也找不到在哪里,我一定要去拿。”小静回过头对着宁浅灿烂一笑。
“那我陪你一起去。”宁浅刚要跟进去,却被小静喊住了:“少爷,管管少奶奶吧,这么对待我一个佣人,我会骄傲的哦。我马上就回来,马上……”
封肆夜黑着脸,攥住宁浅的手,坚决不让她再踏进去半步。
宁浅意识到了身旁男人的怒焰,乖乖的站在原地,“好了好了,我不进去行了吧?”
小静走到楼梯口,扶着护栏,忽然转头,对着封肆夜和宁浅笑着说:“少爷,少奶奶,如果可以,下辈子,我还要给你们做佣人,照顾你们一辈子。”
“你什么意思?”宁浅顿时懵了。
她这话为什么听起来像是告别。
“你们几个,快去把她带回来。”封肆夜指着保镖命令道。
他也从小静刚才这句话里意识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刚才酒窖的地上,那些破碎的衣服,还有一地的血。
然后小静刚才嘴角的淤青还有脖子上遮盖不住的印记。
全都在昭示着,她似乎经历了什么悲惨的事。
“是,少爷。”
保镖接到命令,正要踏入别墅。
轰……
门框的横梁砸了下来,就砸在他们脚边。
封肆夜拽着宁浅立即退了出去,退到了院中。
紧接着,一栋宏伟的别墅在顷刻间倒塌,伴随着大火和烟尘。
在这个除夕夜,化为一摊废墟。
“不……小静……”
宁浅歇斯底里的大喊声划破夜空。
她这一去,再也没有了生还的可能。
她本想着,今夜,将她们一起带回云中城。
自责和沮丧涌上心头。
宁浅呆呆的愣在那儿,目光空洞的望着那边。
从保镖的背上醒来的小美,流着泪从保镖的背上滑下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废墟前,应声跪下。
“对不起,小静,你这是在惩罚我吗?对不起。”小美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宁浅转过头,凌厉的目光转向小美:“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向来少话的小美,有史以来说了最多的话。
“少奶奶,是我该死。”小美低下头,双手撑在地上,对着倒塌的别墅拼命的磕头。
头磕破了,从额头上渗出腥红的血。
“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小静是不是故意返回去的?她是不是决定了去送死?”宁浅蹲下 身子,抓住小美的双肩。
从地上抬起头的小美哭哭啼啼的说:“少奶奶,就是那四个禽兽……他们强暴了小静,我明明那个时候已经醒了,可是我害怕,害怕沦落跟小静一样的下场。是我胆小,是我退缩了。我又重新跑回了楼上,躺到了之前昏迷的地方。”
“你……”宁浅怒指着小美,对她的印象一落千丈。
以前,她就知道小美人虽勤快,但不如小静讨喜,却没想到,她终究是要差小静一大截。
她根本比不上她。
“我本来可以选择不说,可是小静绝望的返回别墅的那一刻,她冲我笑了,她肯定对我很失望。我们两个一起在别墅干活,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就算她被侵犯后,第一时间还是拿着少奶奶您的玉镯,并将昏迷后的我带出来。她不愿丢下任何一个人。也许,她发现了我是装晕,是我该死,是我对不起她……”
小美不停的道歉,不停的自责。
可宁浅已经听不下去了。
也许小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佣人。
但今天她所做的事,足够让她铭记一辈子。
这么好的小静,没了,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宁浅脸上的失落让一旁的封肆夜心疼了。
他走到她身边,想要搂住她,将她搂进怀中,抱住。
可这丫头却突然伸出手:“把你的枪给我。”
“别冲动,暂时不能杀了他们,还需要通过他们找到姚蔓儿的踪迹。”封肆夜拧着眉头提醒她,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把枪给我。”宁浅加重了语调。
失去小静,所产生的痛苦和难过并不比失去一个最重要的朋友少。
封肆夜一个眼神递给雷炎。
雷炎立即将少爷的那把银色手枪递给宁浅。
接过枪的宁浅一步步走向地上被保镖围着的四个男人。
男人们看到宁浅杀气腾腾的过来,纷纷跪在地上,向她求饶:“封少奶奶,饶命,别杀我们。”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宁浅用枪指着四个男人的脑袋,紧咬的牙缝间,怒火不断涌出。
她不由的想起当初的安楚楚,楚楚虽然用命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可她受的苦也不少。
这些该死的男人,最不该留的就是裤裆里的玩意儿。
男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始终交不出一个解释。
在他们眼里,那个丫头只是个无足轻重卑微下贱的低等佣人,谁会想到竟能让宁浅这般勃然大怒。
“说话!”宁浅厉声爆吼。
几个男人只能磕头求饶:“封少奶奶,我们知道错了,我们也是一时糊涂。”
“狗币玩意儿!”
宁浅再也不想听他们求饶。
将枪上膛,对准四个男人的裤裆。
砰砰砰砰四枪。
枪声落下。
四个男人捂着裤裆滚在地上鬼哭狼嚎。
血液从裤子上不断喷涌出来。
他们的狼狈,他们的惨状,都是给小静的赔偿。
将枪收起,宁浅高傲冷冽的目光注视着他们,沉雅的嗓音如不可一世的女王,恐怖如斯,霸气高贵。
“你们的命,我先留着。”
等他们爆出姚蔓儿的行踪,她再取也不迟。
握着枪转过头。
对面站着的封肆夜单手揣在大衣兜里,目光欣赏的望着她。
眼前的小女人,仿佛在一瞬之间蜕变了。
她高傲,冷艳,睥睨天下的霸气,透着该死的魅力。
没有哪个男人能忽视。
封肆夜大有一种自己培养的媳妇儿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她一旦收起了善良,终将锋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