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将安楚楚安抚睡着,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
江耀离开房间下楼,去酒柜取了几瓶酒,坐在一楼客厅的落地窗前,一杯又一杯的喝。
胳膊上被她咬伤的地方,血液凝固结痂,丑陋狰狞。
别墅内的佣人甚是心疼,来请了好几次吃饭,都被江耀用爆吼的方式轰走。
江母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那个代替白薇跟儿子订婚的安楚楚被带回来了,还怀上了别人的野种。
气冲冲的赶到江家别墅。
穿着珠光宝气的江母脸色黢黑,很是难看。
一进门,将手中的包递给佣人,便径直朝江耀走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喝酒有什么用。被别人用过的女人你还留着做什么?赶紧把人给我轰出去。”江母一把从江耀的手中夺过酒瓶。
刚要喝一口的江耀,本就心烦意乱,这酒瓶被抽走,顿时暴躁不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抓起桌上一个空瓶,用力往地上一掷。
玻璃瓶碎了一地,玻璃溅的到处都是。
江母吓的浑身一颤,目光僵滞,不可思议的看着江耀:“耀儿,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拿酒瓶砸我这个妈不成?我说错了吗?这若是被媒体曝光,我们江家的颜面扫尽。我让你把她处理了有什么错,她只是一个替代品,你想玩女人,继续找就是了。白家又干涉不了你。”
“呵呵,替代品?”江耀冷冷勾唇,溢出一丝森寒的笑。
“我说错了吗?当初是你找她替代白薇的。”江母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此时说的话是否是对的了。
在她对这个儿子的认知里,她的儿子是没有温度的,对女人根本不可能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
自从安楚楚失踪以后,她便一直怀疑,自己的认知是不是错了。
可是,就算江耀再爱她,她也不可能成为江家的少奶奶,白薇才是能够配得上他的人。
这是出生在豪门世家,一开始便决定好了的。
“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别再来了,也别再管我的事。”江耀冷声道。
“你怎么跟妈说话呢,我这是为了你好。”
江母很是执着,对江耀的话置若罔闻。
“为了我好,就闭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好。”
江耀近乎爆吼的话在客厅内回响。
好看的额头因情绪剧烈的起伏爆出几根青筋,血液似乎要冲破血管一般。
江母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还有脸上脖子上的抓伤挠伤,更是心疼不已。
她只是一个母亲,所以她接受不了安楚楚现在给江耀带来名誉,自尊以及身体上的伤害。
“你受伤了,需要叫医生来处理一下吗?”
“我说了滚听到了吗?滚,都给我滚!”
江耀一脚踹在茶几上。
茶几上的酒瓶被踹落,又砸碎了几瓶。
身后的佣人们个个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这是她们第一次见少爷这般失控。
江母本是一片好心,被自家儿子凶了一顿,越发委屈,拎着包包,哭哭啼啼的出去了。
人一走,江耀虚软无力的倒回沙发上,抱着头,痛苦咆哮着,发泄着。
第二天的江耀,恢复到了跟原来一样,剃掉了胡渣,穿上了西装,去了公司上班。
一切都如曾经一样,云淡风轻,仿佛安楚楚从未出过事,又好像她从未在他心上荡起一丝丝涟漪。
下了班以后,他便第一时间回去照顾她,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宁浅调养好身体后,几乎每天都来看安楚楚,可她的状态一直都不好,只认江耀一人,除他之外的所有人,不是躲避就是挠抓。
还有一次把宁浅推开,差点让她磕在椅子上,幸好当时封肆夜在场。
在那天之后,封肆夜就给宁浅下了死命令,不许她再经常往江家跑。
这天,封肆夜陪宁浅去医院做产检。
这是宝宝的第一个b超,要看孕囊是否在宫内妊娠,而且还得看胎儿是否有胎心胎芽。
宁浅很紧张,生怕查出个不好的结果。
封肆夜在让宁浅进b超室之前,还特意将叶景然从骨科诊室拽了过来。
叶景然一路上可谓是叫苦不迭。
“妇产科的医生也很专业,为什么非要拖上我。”
封肆夜大步流星的往b超室走,一边冷言冷语的怼他,“上次的中药你忘了?什么破记性。”
“噢,那是该注意一下。不过你真的不介意我看到嫂子的肚子吗?做b超都是要撩衣服的查小腹的,可能位置还要再往下一些……”
叶景然先提前说明尺度,虽然在医生面前,男人女人都是没有区别的,可封肆夜不一样,他就是个醋王。
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他估计会抡起四十米的大砍刀灭了他。
“那你不用去了,滚回去吧。”
封肆夜一听,立马后悔把他拽过来了,一把推向他的后背,将他推开。
“你看看你,都什么态度?这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吗?我忘了告诉你,b超室的检查成像图都是可以传输到外面的电脑上的,我跟你在另外一间诊室内分析检查结果就行,不同进b超室。”
叶景然耐心解释完封肆夜这才没踹走他。
宁浅所在的b超室,封肆夜特意安排的还是女b超医生。
进去之前,宁浅格外的紧张,一直紧握着封肆夜的手,掌心冒出了黏腻的汗珠:“宝宝会很健康的对吧?”
封肆夜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轻声安慰她,“那当然了,胡思乱想什么呢。”
“那你能不能在里面陪我?”
宁浅也不知为何,这一刻竟然格外的依赖他,不想让他离开片刻。
“好。”封肆夜果断答应。
叶景然跟b超室的医生打了招呼,让她们把检测图和数据同步到隔壁的诊室内,于是她便一人去了隔壁诊室。
宁浅进了b超室,按照医生的吩咐躺到了床上。
封肆夜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一刻也没有松开过她的手。
“尿憋足了吗?”女医生慈和的问。
宁浅点了点头:“嗯,喝了五六杯水。”
“好,把衣服掀开,掀到腰部的位置,裤子也扯下来一些。”
宁浅刚要伸手,封肆夜却说:“我来吧,你躺好。”
修长的指尖伸向她裤子的时候,宁浅有些难为情的瞥过了脸。
医生笑眯眯的说,“没什么好害羞的,以后要当妈妈了,经历的难堪还有更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