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浅严厉的话语在包间内回荡,仿佛是说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听的。
喝完杯中的果汁,宁浅从座椅上起身,拿起座位后面的包包带子:“我吃完了,就先回去了,哦,对了,姐,上回我给你做的饭味道不错吧?有时间到家里来,我继续给你下厨啊。我又研究了不少菜品。”
宁瞳攥着红酒杯,朝宁浅翻了个白眼:“不必了。”
“行吧,你们都吃的差不多了吧?吃的差不多了,我让服务员来打包。”
“吃好了,吃好了,服务员,打包。”宁远本还想吃个蟹脚,可宁浅这么一说,他们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吃下去,连忙喊来了服务员打包。
宁瞳也就吃了一只虾,剩下的都没动。
大老远跑来一趟,就让她吃了一只虾,她自然心里不甘心:“堂堂封家少奶奶,连吃顿海鲜还要打包,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姐姐,这你就不懂了,节约粮食是中华名族的传统美德。”
宁浅勾唇一笑,张扬无比的说道。
服务员用高档餐盒将几乎没怎么吃完的海鲜统统打包。
然后一家人帮忙拎着打包盒一同离开包厢。
安志成去前台结账。
“请问6号包厢多少钱?”安志成握着手中的皮包,忐忑的问。
收银员将菜和酒水的金额结算完,然后告诉他:“这位先生,6号包厢消费一共三十二万万四千一百元。”
“咳咳……”
听到这个数字,安志成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宁远平时被安志成搜刮了不少,这次更不会强出头为他买了这笔单,况且,他也没能吃上几口。
安志成从皮夹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收银员,“先刷一下这张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
收银员接过他手中这张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遍,“您好,您这张卡余额不足,请问是刷完余额再补还是您更换一张卡呢?”
“试试这张。”这么多人在,安志成面子有些挂不住,换了一张卡递给收银员。
收银员将卡拿过去,再刷了一遍,还是提示余额不足,收银员的脸色横生出一丝鄙夷:“抱歉,先生,还是余额不足?”
安志成尴尬的收回卡:“我今天忘记带别的卡了,慧如,不如你先帮我支付一下。回头我再给你。”
安慧如不悦的抿了抿唇,一顿饭三十多万,对她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但鉴于安志成是自己的亲哥哥,总不能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大面子,打开手提包,正要从钱包里掏卡。
宁远突然走过来,一把夺过了她的包:“每次都问你要,有几次还过钱给你。目前宁氏账目上已经没有多少盈利了。你还要帮衬他们家到什么时候?”
安慧如被宁远这一凶,哪里还敢拿出钱来帮安志成付账。
安志成顿时怒火中烧,指着宁远就是一通指责:“都是一家人,这么小气做什么,别忘了,我女儿会落得如此下场,宁瞳是始作俑者。我们一家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舅舅,你说什么呢?好好干嘛推脱到我身上,不就是三十万嘛,我给你。”宁瞳也怕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安志成当场撕破脸,立即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扔给安志成。
宁瞳有宁氏的股份,再加上之前流产和封子逸分手那次,封老爷子出手阔绰,也给了她一比不少的安抚费,区区三十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安志成顺利结了账,脸上终于好看了一些。
宁浅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刚才差点狗咬狗,只不过战火刚燃起来,就被宁瞳给熄灭了,她倒是没看过瘾。
一同走出江海宴餐厅。
宁远提议要送她回学校,宁浅摇了摇头,直接拒绝:“爸,我下午四五点的课,暂时不回学校,我得去封肆夜公司一趟,我打车过去就行。”
“那好吧,我给你拦车。”
宁远走到路边,亲自给她打了一辆出租车,并将打包的海鲜一一放进了后备箱。
临走,宁浅笑着跟宁远提了一句还款的事:“这个月的盈利报表出来了吧?爸,尽快通知财务将钱打到封肆夜的账上。”
宁远本来心情还算不错,一提这茬,脸色顿时就变了:“什么你都不记偏偏记这个记得这么积极。”
“欠债不还,您不会睡不着觉吗?还是早些还了为好。免得夜长梦多。”宁浅提醒完,拉开车门转身上车。
送走了宁浅,一家人纷纷松了口气。
仿佛送走了一尊难伺候的佛。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宁浅,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他们可以任意践踏的宁浅了。
宁浅所坐的出租车来到封氏大厦楼下。
从车里取出打包的两手提袋海鲜走进公司。
门口驻守的保安看见她立即喊了一声总裁夫人,并要求帮她把海鲜送到楼上去。
宁浅欣然答应,坐着总裁专属电梯直接上楼。
来到总裁办公室门外,雷炎刚好从办公室内出来,“少奶奶好,您这是专程来探望少爷的吗?”
“请他吃海鲜。这一袋你拿去分了吧。”宁浅慷慨的拎了一袋子给雷炎。
雷炎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江海宴的海鲜,少奶奶,您今天真漂亮。”
“难道我平时不漂亮?”宁浅蹙眉问。
雷炎立即纠正:“少奶奶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难怪少爷被您迷的不要不要的。”
“这还差不多。”
拎着剩下那一大袋,宁浅转身走进办公室。
封肆夜正在看股市。
早就听见了门口小女人熟悉的声音,这人一进来,他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转而看着款款而来的宁浅。
“这么快就吃完了?”
“跟她们吃没胃口,我随便吃了两口就全部打包回来了。”宁浅将打包盒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一盒一盒拆开。
帝皇蟹,澳洲龙虾,鲍鱼,生蚝的味道充斥了整个办公室。
“我去搬张椅子过来。”宁浅想着和他一起共进海鲜大餐,撸起衣袖正要去搬椅子。
封肆夜长手一捞,箍紧她的腰,将她摁在自己的大腿上:“搬什么椅子?这样坐不是挺好?”
温热的胸膛紧贴着她的后背,特有的男性气息喷涌而来,烧的宁浅耳根发热:“这样怎么吃?弄了哪里都是油。”
“我剥好喂给你吃。”封肆夜的手过于长,绕过她的身躯,伸到打包盒内,扒了一只蟹脚,递到她唇边。
宁浅张嘴咬了一口,将蟹脚里的肉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