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肆夜回到客厅,宁浅已经陪唐素云吃上了饭,陆振林似乎接到了家里佣人的通知,匆匆赶回来。
看见唐素云在用餐,陆振林松了一口气,今天吵完架,他去开了几个会,会议期间心神不宁,一直想着该怎么缓和两个人的关系,可他又碍于自己的面子,不好意思直接拉下脸来道歉。
“阿夜来了?”陆振林迎面走向封肆夜,招呼他在沙发处坐下。
封肆夜冷着脸入座,刚俊的面容散发着腾腾寒气。
“陆振林连任,我爷爷早就让我给您道声喜,只是最近生意场上比较忙,一直没能抽出时间。”
封肆夜抽出烟盒,给陆振林递了一根烟。
陆振林推拒道:“早就因为您母亲把烟戒了,道喜就不必了。”
“您既然忙于政务照顾不好我母亲,我带回去住上几日,陆振林没意见吧?”封肆夜收回烟盒,将他拒绝的烟一并丢进了一侧的垃圾桶内,全然没将他这一市之长放在眼里。
陆振林脸上虽有不愿,但也不好驳了封肆夜的面子,再说,如今唐素云在气头上,肯定是愿意跟封肆夜回去的。
“您母亲愿意就行。”
这些话,在餐厅用餐的唐素云和宁浅可都听的一清二楚。
唐素云还有些犹豫和顾忌,宁浅一把抓过唐素云的手,“封肆夜想您回去,妈,您已经辜负他太久了。”
唐素云手心覆上宁浅的手背,双眸微微泛红,声音有些哽咽:“是啊,我已经辜负他太久了。我收拾几样东西,跟你们回去,正好,我这个婆婆还没好好照顾过你这个儿媳妇儿呢。”
“妈,应该是我照顾您才对。”
唐素云让宁浅陪她上楼去收拾行李。
楼下客厅内,谈话的氛围骤然变得严峻。
封肆夜端过茶杯,轻抿了一口清茶,将茶杯放下,封肆夜冷然开口:“你们结婚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到现在还不肯透露半句吗?”
“自然是相爱才会结婚,还能有什么原因?”陆振林面不改色的回答他,手中的茶盏端起,自然的给封肆夜添满了茶水。
“是吗?我可不见得你对我母亲有多好,爱她,就该好好照顾她,别让她伤心,别让她难过。你最近的行为,让我很失望。我想要让你们离婚,有的是办法。”封肆夜洁白的指腹捧着茶杯,任由茶香飘进鼻间。
“可你为什么没这么做?”陆振林放下茶盏,端起一杯茶,慢慢品着。
其实原因他再清楚不过。
“她和我父亲的婚姻折磨了她多年,她爱你,我就算再不满这桩婚姻,也只能成全。但你,别把我的成全变成肆无忌惮伤害我母亲的利器。”封肆夜薄唇轻扬,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阿夜,你作为一个后辈来教训我这个长辈,成何体统?”
陆振林脸上写满不悦。
“那是你欠教训。好好对我母亲,让她什么事都没有,我又何必多管这闲事。”
“你……”
可见,这客厅内的谈话进行的非常不愉快。
楼上,唐素云打开衣柜,衣柜里全是她的衣服,以旗袍为主,各色各式的旗袍。
宁浅望着这一柜子的旗袍,颇为惊叹。
“妈,您很喜欢 旗袍吗?”宁浅从未见过这么多质地良好,且做工优良的旗袍,市面上都很难买得到,显然都是一样一件的特别定制。
“嗯。有没有喜欢的,这些都是新的,从未穿过,你穿上一件试试,让阿夜好好开开眼。”唐素云指着柜子里一排全新未穿过的旗袍,拉着她去挑选。
“我……我没有穿过,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宁浅从未挑战过旗袍,旗袍必须身材极好的女人才能穿出应有的美和风韵。
她倒是没这个自信。
“我觉得你穿上应该很美。”唐素云挑选了一件白色的旗袍出来,旗袍的上方用银丝线绣着几只蝴蝶,素雅又不失美感。
宁浅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件,也不扭捏推拒,直接接过旗袍,“那我试试。”
她去洗手间换了旗袍出来,唐素云看见她的第一眼,眼中便露出了一抹惊艳的喜色。
宁浅骨架小,但身材却有料,被旗袍被衬的尤为美丽性感,一头乌黑的发丝散落在肩头。
宁浅不自信的问了声:“妈,好看吗?我怎么有种撑不起来的感觉。”
“很好看,太美了。我儿子选的女人就是好看,还是他有眼光。”唐素云连连夸赞,弄的宁浅有些不好意思。
只见她突然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将宁浅摁在梳妆台前:“这头发需要盘个发髻,就更加漂亮了。”
宁浅坐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唐素云是个温婉的豪门小姐,心灵手巧,白皙的手指保养的极好,在她乌黑的发间摆弄着。
不一会儿,就将宁浅的长发盘了一个民国的发型。在发髻中间插了一根朱钗。
“好了,待会儿,阿夜看到你准被你迷的挪不开眼。”唐素云扶着她的双肩笑眯眯的说。
“谢谢妈。”宁浅会心一笑。
能有个如此好相处的婆婆,她还真是幸运。
唐素云拉开梳妆台抽屉,将一个红色的锦盒拿出来,递到她面前:“上回送给你的那份首饰,给我未来孙子或孙女的。你上回没收,这次总得收着了吧?”
宁浅心有愧疚的接过锦盒:“妈,对不起,我之前对您不太礼貌,请您见谅。”
“没事,之前阿夜对我心存芥蒂,你也不知道该如何对我,我自然明白,其实,我该庆幸我被构陷入狱,如果不是那次,我恐怕永远都不知道阿夜那孩子原来这般关心我。”唐素云握着宁浅的手,眸中饱含泪花。
“他很爱您,真的。”宁浅咬着唇,坚定的说,生怕唐素云不相信。
她如今和这婆婆搞好关系,有朝一日,也能帮封肆夜从唐素云口中探听到她立马嫁给陆振林的原因。
就算是真的因为相爱,她也想求证一次。
“对了,妈,为什么这主卧的床上只有一个枕头,而柜子里也只有您的衣物,就连洗手间的洗漱用品都只有您用的那一份,难道您跟陆振林不睡在一个房间?”宁浅进房间以后便仔细观察了四周,得出了这些疑问。
趁着离开房间之前,她就想问清楚个中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