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掉脸上的海水,宁浅伏在海面上笑眯眯的盯着封肆夜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刚刚我解决杰森的时候,有三颗脑袋从水面上冒出来看好戏。”封肆夜抿着唇说道。
紧接着,小美和小静也从海面上破水而出。
“少爷,您这眼睛可真尖,这都被您发现了。”小静笑嘻嘻的说。
封肆夜却始终没有展露一丝笑颜。严肃的跟一座冰山似的。
“把手给我,上来吧。”封肆夜再度将手递给宁浅。
宁浅将手从水里拿出,递到封肆夜掌心。
封肆夜用力一拽,将宁浅捞出水面,并抱入怀中,径直回屋上楼。
小静望着少爷少奶奶离开的背影,羡慕的感叹道,“少爷简直老公力爆棚啊!要是我们也有人抱出水面就好咯。”
小美看着她翻了个白眼,“我们只有自己爬上去的命,别犯花痴了。”
“扎心了。”小静深叹了一口气,随着小美往上岸口游去。
封肆夜将宁浅抱进浴室的浴缸里,拧开水龙头给她放热水,宁浅见他一直默不作声,冷冽如冰。
“怎么了这是?不是没事了吗?”宁浅扒拉着浴缸边缘,伸手捏了捏封肆夜紧绷严峻的脸。
没有人敢捏封肆夜的脸,宁浅是唯一有这个胆子且有这个资格的女人。
封肆夜抓过她冰凉的小手,由于在海水里泡太久,皮肤都皱了。握在掌心的时,多了一层粗糙感。
“如果你出了意外,我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封肆夜薄唇微掀,深情的审视着宁浅的小脸。
她越发乐观开朗,像是没事人一样,他就越发自责,深感愧疚,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还不停的给她招来麻烦。
宁浅活的洒脱,事情解决了,仇人处理了,她就不会再去想这件事。
她没想到封肆夜竟情绪起伏这么大,伸手手勾住他的脖子,将他紧紧搂着,下巴抵在他宽厚的肩上。
身上咸咸的海水味萦绕于他鼻腔。
“封肆夜,你不是来了吗?再说了,我真的没事,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绵软的身躯贴在他胸膛处。
换做往常,他早就将她推倒进浴缸里,鸳鸯共浴。
但此时的他,浑身笼罩着一股丧气。
尽管宁浅一直在说没事,封肆夜还是自责不已。
过了半晌,封肆夜突然推开她,转而握住了她的双肩,漆冷的视线紧盯着她盈着星辰的美眸。
“浅浅,如果你觉得待在我身边是一件危险而恐怖的事,我可以给你一次选择离开我的机会,但只此一次。”
低哑的嗓音,依旧如大提琴般好听。
可这句话却深深戳伤了宁浅的心脏,她脸上的笑容在这一刻顿然消失。
奋力的挣脱开封肆夜的双手,宁浅从浴缸的水里站起来,死死的瞪着他。
“你先洗澡吧,会着凉,决定好了告诉我。”封肆夜可能是害怕宁浅的回答,起身要走。
封肆夜的胳膊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回来,紧接着宁浅便厉声朝他吼道,“封肆夜,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没想到你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我……宁浅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想让我离开你,门都没有,我赖上你,就得赖一辈子……”
封肆夜瞳孔里看到的小女人,像是一只咆哮的母狮子。
歇斯底里的吼声在他耳边回响,他只抓住了一句重点。
我赖上你了,就得赖一辈子。
“你把我宁浅当什么了?当初说绝对不离婚的人是你,现在让我选择离开的人是你,我是这么好耍的吗?觉得我宁浅因为这点小事就怂了,试问你真的爱我了解我吗?封肆夜,我对你很失望!失望透顶!”
封肆夜奋力一把将他推开,自己迈出浴缸,眼里含着泪拼命往外跑。
她好难受,好压抑。
封肆夜的话太伤人了,深深的伤透了她的心。
她都还没当逃兵,他却率先投了降。
真是气死她了。
封肆夜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微笑,在她跑出浴室前的那一刻,一只手将她捞了回来,将她的身躯摁在浴室的墙壁上。
随后,霸道又强势的吻了上来。
他很满意她的答案和选择。
此时此刻他真恨不得将她揉进心里,跟他融合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宁浅心里还堵着一口气,哪里受得了他这蛮横霸道的吻。
抵在他胸膛前的手拼命的砸,密如雨点一般。
封肆夜却被砸的越发开心,她越发愤怒,越狠心,就振明她对自己刚才的话有多失望,对自己又有多喜欢。
口头说出的喜欢永远抵不过心脏自己的承认。
封肆夜温柔的撬开她的唇齿,抵死纠缠,宁浅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最终软成一滩水瘫在他怀里。
“我刚刚不过是在试探你,傻丫头,你以为你选择离开,我就会放人?”封肆夜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在她散发着晶莹光泽的红唇上再啄了一口。
那得意戏谑的神色更是让宁浅又气又恼。
搞了半天他又在耍她。
“封肆夜,好玩吗?我告诉你,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宁浅推开他,拧开浴室门就走。
封肆夜嘴角始终噙着笑意,快步追上她,将她一把扛上肩,大摇大摆的走进浴室,丢进浴缸里。
而他自己也迈着长腿进来,浴缸里溢出不少热水。
“封肆夜,你这个无耻的混蛋,给我滚出去。”宁浅一脚踹了过来。
封肆夜灵活避开,转而钳住了她的脚踝,将她拉进怀里,牢牢的禁锢住,“跟我过招,你还嫩了点。”
“靠,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宁浅凌厉的吼声从浴室传出。
封肆夜充耳不闻,亲自动手帮她宽衣解带,“别闹了,小心着凉了。”
“我告诉你,我是真生气了,你别以为我会原谅你。”
宁浅本以为经历了一场浩劫,本该你侬我侬浓情蜜意,可现在这画风,不对,完全不对。
“那就别原谅,尽管闹。反正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并不慌……”封肆夜挑了挑眉,浴缸里氤氲的热气熏在那张俊脸上,脸上细致的绒毛都变得清晰可见。
“封肆夜,你真无耻。”
她怎么就嫁了这么个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