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顺口,丝毫也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傅深言抬手点了点手边的主卧,开口纠正她,“你的房间在这里。”说完还伸手挂了一下关好好的鼻子,“多大的人了还要跟儿子抢床睡?”
那还不是被你给吓得?关好好小声嘟囔着。
“嗯?”傅深言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朝着自己逼近,关好好只感觉心脏又是一抽抽,现在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她的背后是走廊上壁灯的开关,后脑勺撞上去。
“啪嗒”一声,眼前一暗,关好好双手紧紧抓着傅深言的手臂,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孩子,她仰着头望着傅深言,“我的意思是,你公司的事情都已经忙完了吗?”
说完之后,关好好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争气了,她纷纷的咬着下唇,眼下是多么好的气氛,在这样暧昧十足的气氛当中,她非要带歪话题,好端端的扯什么公事?
但是除去这个,关好好又觉得讲其他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理智来想想,其实他们两个人好像本来就没有什么深入的关系吧?
就算是在冷战之前,也依旧没有发生过什么,关好好知道傅深言对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意,现在也有些柳暗花明的发觉到自己对傅深言的感情,可是最后那一步还是没有在双方都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迈过去。
傅深言的手臂穿过关好好的后腰,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她甚至能够感受到后背上的那只大掌掌心的温度逐渐升高,似乎要将自己的整块皮肤给烫伤一般。
有些粗粝的手掌缓缓磨挲着她的后腰,关好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微微颤栗着,她上下牙关紧咬着,倒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样。
感受到关好好的颤抖,傅深言更是朝着她靠过来,宽阔的胸膛压着她,让关好好被迫伸手环抱住傅深言的身子。
她猜不透傅深言下一步究竟想做什么,可是却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黑暗中眼前男人的身体热度逐渐升高。
关好好差点就咬断自己的舌头,要是这个时候她还不能感觉到危险的话,她就不叫关好好了。
“我……”看准时机,关好好仰着脑袋张口。
不等她说完,原本沉寂的没有一丝动荡的双眸中突然间燃起火光,只在一个眨眼的瞬间,原本搁置在自己腰部的大手松开,扣上关好好的后脑勺,借着她抬头的动作,傅深言低下头吻住她。
跟在医院的时候那般的掠夺不同,男人只是浅浅的触碰着关好好的双唇,感受着一片柔软。
关好好浑身僵硬着站在原地,甚至都忘记了自己应该如何挣脱。
房间的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打开的,关好好被傅深言吻得晕头转向。
就在她感觉自己下一秒是不是会缺氧窒息的时候,她被轻轻推了一把,紧跟着跌入到柔软的床垫上。
关好好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似乎在皎洁的月光下折射细碎的光芒来。
卧室内安静的好像可以清楚听见关好好心脏逐渐加速的声音,掺杂着衣服在身体上摩擦的细微声音以及暧昧气息十足的水渍声。
空气里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温度逐渐上升,关好好甚至感觉到大汗淋漓。
那只大掌更像是一只移动的火把,从关好好优雅的天鹅颈上一直向下,沿着她脊背的曲线一直到绷直的脚尖。
关好好只感觉大脑昏昏沉沉的,此刻昏昏欲睡却又被身上那只四处游动的大手给扰的不安宁,她皱了皱眉头,喉咙间发出几声嘤咛。
可是身上的大手突然就停止移动,傅深言翻身躺在关好好身边,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声音中还带着没有退散去的慵懒味道,“睡觉吧。”
“嗯?”关好好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小脸甚至耳尖都泛着粉红,说实话,她是真的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停下……
就在她感觉自己应该是做好准备了,至少刚才她还没有下意识的推开傅深言,结果他却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这是什么意思。
傅深言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在黑暗中听上去别提有多魅惑了。
可是刚才这一切不是朝着那方面走向的吗?
怎么现在突然之间就变了,关好好瞪着天花板眨眼睛,她甚至都能听见傅深言就躺在旁边深呼吸的气息,但是在最后他却没有碰自己。
“现在不早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快点睡觉。”傅深言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将被子掀开裹住关好好浑身,之后就进了浴室。
关好好盯着浴室内亮起来的灯光,因为隔着一道磨砂们倒也不觉得刺眼,随后清晰的淋浴水流声音传来。
傅深言在最后还是没有动她,关好好能察觉到他已经在非常努力的忍耐克制了,可是其实傅深言完全可以……
难道傅深言还是在意自己这几天跟他生气的事情吗?
所以现在才不愿意动她的,关好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好像一闭上双眼,就感觉有一道声音一直都在耳边重复喊着,是傅深言刚才那句故作没事的“睡觉吧”。
越想越是觉得浑身一阵躁热,关好好一脚将身上包裹严实的被子给踹在地上。
想想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要是傅深言不想要她,刚才干嘛要忍不住撩她,既然是他先动手撩的,那就应该负责到底才是。
关好好翻身去捡掉在地上的被子,听见浴室里面的水声戛然而止,关好好来不及多想,将被子一边扔在地上,她走到浴室门口站着。
傅深言在身上套了一件衣服走出来,刚一拉开门就看见关好好站在门口。
他站在氤氲水汽中,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冷冽气息。
关好好打了个哆嗦,盯着傅深言漆黑的发丝上还一直往下滴着水珠,面庞清冷,双眼中早就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火热。
在傅深言眼中看来,关好好光是这样站在他面前,头发因为刚才在床上翻来覆去有些乱蓬蓬的,一双清澈的鹿眼水汪汪的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