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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鸡病
    三叔看李强脸上带了怒气,就把自己看到的背影和猜测说了。

    并且和怀疑对象都有些什么矛盾,三叔也如实告诉了李强。

    “三叔,你先回去,这事交给我,我给你解决!”

    三叔原本想说要报警,可是村长都把这事包揽过去,就先看看他的解决办法。

    一个屯子住着,要是闹到警察局去,以后做了仇也不好。

    交一个人不容易,若是得罪一个人,一句话的事儿。

    三叔回到家,把发生的事,跟三婶和闰月说了。

    闰月吓了一跳,昨晚风雪刮的大,她就心惊胆颤,一夜没睡好,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几个人急急吃过饭,就往大棚走,那道口子不想办法早晚得出病。

    这才是第一场雪,冬天长着呢。

    几个人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见来宝家鸡场旁边的沟里,扔着七八十只鸡崽。

    那鸡崽全都病恹恹的,趴在雪上瑟瑟发抖。

    眼睛半眯着,绒毛被风吹出小旋窝。

    偶尔还张嘴叫上一声。

    看样子扔出来没多大一会儿,否则这么冷的天儿,早就冻死了。

    不用问,肯定也是来宝家扔出来的。

    这个时候没有哪个脑残的孵鸡。

    “作孽呦,这么多条命,都还没死就不要了。”

    三婶子心软,看见毛绒绒的小鸡受罪,就有些受不了了。

    闰月弯腰拿起一只还算精神些的,脑子里消停了好几天的那个声音响起“受凉引起的小鸡白痢,传染性极强,是否修复?”

    “修复。”闰月心念一动,下了指令。

    下一秒,她就看见那鸡雏在她手里睁开了眼睛,娇嫩的小嘴还在闰月手指上啄了一下。

    鸡屁股上那一片白乎乎的粘液,也渐渐干燥,还张着嘴“叽叽”叫了几声,好像是饿了,在找食物。

    三婶子不知闰月使了修复的法子。

    见小鸡缓了过来,嘴里念叨着“来宝这个败家子,想养就好好养,这么多条命,就扔到这大雪地里。”

    三婶子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袄外套,铺在地上,让闰月把手里的鸡崽放上去。

    闰月一个个拿起鸡崽,往三婶的棉袄上放,脑子里连续想着“修复”

    “修复”

    “修复”

    “修复……”

    三婶子很快注意到,鸡崽哪怕已经躺在雪地上蹬腿,只要闰月把它拿起来放到棉袄上,那鸡崽便能站立,能叫。

    三婶子有点怕了,再联想到快速生长的柿子秧,她看闰月的眼神有点……惊骇。

    闰月感觉到,解释道“三婶,这些鸡崽不至于死,可能是雪地太凉了,放到棉袄上就没事了,咱们快点拿家去,也是救命的好事。”

    “对对对,赶紧拿家去,天太冷了。”三婶子不知道信没信闰月的话,赶紧帮闰月把鸡崽往棉袄上拿。

    可奇怪的是,她拿了三只,放到棉袄上全都死了。

    眼看着闰月把鸡崽捡完,三婶子把棉袄往起一兜,跑回家。

    找了三个纸壳箱,把鸡崽放进去,干脆放到炕上。

    盛了一碗米,倒进纸箱里,小鸡崽争抢着去啄,小嘴啄在纸箱上“砰砰砰”响成一片。

    三婶子还自言自语“好好的鸡,怎么就扔了?”

    闰月和三叔直接去了大棚,看了看那个被割开的口子。

    拿了一块比口子大的塑料布,用从家里带来的胶粘了,还可以对付一段时间。

    等三婶子赶来的时候,闰月和三叔已经开始清理大棚上的积雪。

    三叔一边干活,一边跟闰月把昨晚捉贼,今早去找村长的事儿说了一遍。

    闰月心里后悔,这要是昨晚自己在,那贼绝对跑不了。

    还不得追他个半死!

    “既然李强说他管这事,那咱就等着结果,等把那人找出来,让他赔块新的塑料布。”一块塑料布不少钱呢,那贼手欠,就要让他付出些代价!

    最好不要是自己的哥哥来宝,若是他,可就不是一块塑料布那么简单了。

    自家人坑自家人,那是德行败坏。

    闰月想着心事,整整一天,几个人才把大棚上的积雪清理干净。

    还打扫出一条通往村口的路来。

    这条路只有他们几个走,不打扫没人管。

    傍晚,几个人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三婶家吃饭。

    屋子里小鸡崽的叫声响成一片。

    三婶给他们又放了一碗米,那些鸡崽才消停。

    “闰月,这小鸡到底怎么回事?

    眼瞅着要死了,咱们拿回来怎么就好了?”三婶子琢磨了一天,也没想明白,这会儿终于问出来。

    闰月看着小鸡崽们抢食,把几只体弱挤不上去的放到最里边,说道“其实也没啥,这鸡就是因为受凉得了小鸡白痢,那病传染,来的也快。

    咱们拿回来热乎热乎就好了。

    有可能他们舍不得烧煤,那鸡场里温度太低,这鸡刚出壳没几天怎么能不得病?”

    “那要是想治这病,得喂什么药?”

    “简单,买点肠康泡到水里,让它们喝几天就好了。

    另外室内温度得提升几度。”

    三婶子点点头,记下了闰月的话,还有那种叫“肠康”的药。

    吃过晚饭,闰月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三婶子叫上老伴“咱俩把这鸡崽给来宝送过去吧。”

    “这不用问问闰月?”三叔担心道。

    “不用问,大棚里那么多活,咱们哪有时间伺候这东西。

    等它们再长大些,要占好些地方,这天寒地冻的,咱们养不了。”

    三叔想想也是这么回事。

    那来宝再混蛋也是本家侄子,外人看笑话,自己家可不能看笑话。

    再说上次他不是还送来十五个蛋?

    三叔就是这么个人,只记好,不记仇。

    老两口把鸡崽归拢到两个纸箱里,一人抱了一个,出了门,直奔来宝的养鸡场。

    办养鸡场比扣大棚还不容易。

    自从来宝的鸡场建起来,那里边就没离了人。

    特别是今天,来宝桂花两口子正守着几十只病鸡崽发愁。

    晚饭都没吃。

    从昨天开始,鸡崽不知怎么就犯了病。

    先是蔫,不吃食,然后就闭着眼,小嘴支到鸡笼的底上,像是在算命。

    有的干脆侧躺在鸡笼里,蹬腿完蛋。

    这病来势快,发病猛,灌了白酒也不好使,家里的几包土霉素也都研碎拌饲料里吃了。

    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