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凯的话让赵晨眼睛不由一亮，雇佣薛孝礼的人让薛孝礼等刘子强出了车祸再撞上去，这说明他提前就知道刘子强要被追尾，这么说来，追尾刘子强的那辆车同样是对方安排的。

    “没用的！”赵晨还没开口，刘子强就先给他们泼了冷水。“从薛孝礼这件事上不难看出来，对方非常谨慎，怎么可能会留下这么大的漏洞。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司机和薛孝礼差不多，也是个提线木偶。”

    “就算是个提线木偶，也一定会有一些线索，要想找到这个中间人，我们就不能放过任何一点线索。”赵晨立马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去让人找下那个司机的资料。”

    刘子强并未阻止赵晨，但却未抱任何的希望。“你不想让赵局继续查下去？”注意到刘子强脸上的表情，齐凯疑惑问道。

    发现还有另外一个线索，他们都很高兴，可刘子强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这让齐凯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齐凯的话让刘子强不由一怔，随即意识到他是误会了。“那倒不是，只是即便找到了那个司机又能如何？就以我们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距离真正幕后主使，中间已经隔了一个中间人，甚至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中间人，想要靠这些拼凑起来的微不足道的线索找到幕后主使，太难，也不太可能。”

    目光上下打量着刘子强，在他的印象中，刘子强不应该是能说出这种泄气话来的人呐？！“这有多困难，我知道，但这不应该成为你放弃的原因。困难不怕，怕得就是我们自己先泄了气，你越是这样幕后之人就越高兴。”

    他没想到齐凯会突然说教起来，哭笑不得，连连摆手，阻止齐凯继续说下去。“齐大哥，你误会了，我可没有放弃，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做这些都只是无用功。”

    抬手指向门外，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赵局一会儿肯定要无功而返，时隔这么多天，那个中间人有足够时间处理掉那位司机，他是绝对不可能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的。”

    “你是说……杀人灭口？！”齐凯眼睛陡然瞪大，震惊不已。

    “没什么不可能的。”刘子强耸耸肩，说道。“他们既然敢雇人来要我的命，又有何不敢杀人灭口？赵局刚才也说了，这个中间人是个老手，甚至本身就是个杀人，这种人会不懂只有死人才能最好保守秘密的道理吗？”

    在刘子强和齐凯说话时，赵晨已去而复返了，看着面色阴沉走进来的赵晨，刘子强双手一摊，递给齐凯一个眼神，好似是在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真的被杀人灭口了？”齐凯震惊的看向赵晨。

    “呃……”赵晨被齐凯问得一愣，一头雾水。“什么杀人灭口？”

    “就是那个司机啊！”齐凯立马把刘子强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稍作沉默，赵晨眼神复杂的看向刘子强。“虽然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情，但不得不承认，刘少的猜测有很大可能性。不过，那个司机现在有没有被杀人灭口，我不知道，但有一点刘少说得没错，中间人非常谨慎！”

    “我刚才让下面的人按照那个司机留下的信息调查对方资料，结果却是，司机留下来的信息都是伪造的，根本就找不到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资料。”

    齐凯感觉很荒唐，没好气道：“怎么会？！难道你们当初就没有查过那个人的身份吗？”

    “只是一个追尾事故，又不是刑事案件，顶多就是录个口供，记录下对方姓名之类的基本信息就够了，再说了，当时大家注意力都放在薛孝礼身上，谁会关注那个司机啊。”赵晨同样很郁闷。

    好不容易又找到一条线索，结果就这么断掉，齐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刘子强为什么总是说对方非常谨慎了。“你们警方平时遇到的罪犯都是这种高智商的人？”

    一怔，赵晨哭笑不得。“怎么可能！如果都是这种高智商罪犯，就算我们警方没被逼疯，破案率都能让上面把我们骂死。”

    实在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赵晨连忙转移话题。“不过你们放心，虽然留下得都是假信息，但对方的脸总不可能也是假的吧？只要脸是真的，早晚我们都能找到这个人，只希望我们能抢在对方前面找到司机，不然……”后面的话赵晨没有说出来，可意思大家都明白。

    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刘子强轻咳一声，拿起茶几上的纸条递给赵晨。“不管怎么说，薛孝礼的妻儿都是无辜的，我希望能尽快把她们接回来，以防生变。”

    在这之前，他从未接触过这些中间人，也不了解他们的风格，所以无法判断他们会不会赶尽杀绝的对薛孝礼家人动手，但小心无大错。

    这一次赵晨和齐凯没再说对方不可能这么疯狂之类的话，接过纸条，看了眼上面的地址和联系方式，点点头。“没问题，我尽快安排人去韩国，不过最好需要韩国警方的配合。”停顿一下，赵晨把目光投向齐凯。“不过这就需要齐秘书的配合了。”

    明白赵晨的意思，齐凯点点头。“没问题，我会联系市局方面，请求他们帮你和韩国警方通气。”

    “谢谢！”刘子强冲着齐凯两人双手交叉作揖，道了声谢。

    齐凯一巴掌不轻不重拍开刘子强的手，没好气道：“这叫什么话！以后再说这种废话，我可就真的不管了。”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别留在这里打扰赵局工作。”齐凯说道。“你还有别的事要做吗？如果没有的话，和我一起走吧。”

    “行！”刘子强点点头。

    赵晨并没有开口挽留，毕竟这里是警局，而不是他家，总不能留齐凯和刘子强在这里看他工作吧。“齐秘书，刘少，我送你们出去！”

    “赵局可别这么叫，我和镜子是朋友，你叫我小刘或者直接叫名字就好。”话音刚落，刘子强突然又想到他和齐凯之间的称呼，连忙补充一句：“当然，咱们各论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