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少寒问了一句：“你饿不饿？”
白伊冉：“我没胃口。”
然而宫少寒还是拿出了手机，给自己的另一个助理，发了一个消息，让他送点食物过来。
……
门外。
薄司擎坐在病房的门口，看着门发呆。
林钦坐在他身侧，小心地开口道：“先生，您的脸，需要冰敷吗？”
脸上的指痕十分清晰，足见下手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他是第一回，看见有人敢打先生的脸，还下这种死手。
薄先生冷声道：“没事。”
林钦：“那您……”
生气吗？
林钦的话并未说完，但是薄先生就已经知晓，对方是想说什么。
他寒着一张脸道：“这是七年前就欠她的，她早就该动手了。”
林钦：“……”
好吧。
沉默了好一会儿，薄司擎问了林钦一句：“对了，凌寒在哪儿？”
林钦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先生不问别人的下落，而是问凌寒，这就证明这件事情，十有八九是跟凌寒有关。
他正准备说：“我去查。”
这个时候，凌寒就拿着一盒牛奶，十分惬意地叼着吸管，慢腾腾地走了过来：“哟？我下楼买了一盒牛奶，薄先生就已经被赶出来了？现在是少寒在病房里面，陪着白小姐？”
薄司擎霍然抬眼，看向凌寒。
凌寒喝完了牛奶，就把盒子随手往边上的垃圾桶里面一扔，接着挑衅地看着薄司擎：“薄先生，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少寒无关！要做什么，尽管冲着我来！”
薄司擎寒声问道：“你爸死了？”
换了别的情况，听见这个问题，还以为薄司擎是在诅咒什么。
但是凌寒很清楚，对方只是疑问。
于是他敛下了嘴角的戏谑，回了一句：“是啊，几天之前。”
薄司擎明白了，难怪。
林钦也懵了一下，开口道：“先生，我之前没收到这个消息。”
凌寒：“我只邀请了亲眷，没有告知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一切都十分低调，不特意去查，根本不会知道这事儿。”
薄司擎：“所以这也是你故意的？”
凌寒：“对啊！是我故意的。一来是懒得寒暄，二来么，就是怕薄先生你收到消息了，会防备我。所以我甚至还告知了亲友们，我非常难过，所以恳求大家不要对外声张此事。”
薄司擎眸中带着难以遮掩的杀机：“你这么恨我？”
凌寒扬了扬眉梢，慢腾腾地道：“说不上是恨吧，主要是，你跟白伊冉闹掰了，我兄弟就成了最大赢家，不是吗？”
薄司擎：“仅仅只是这样？”
凌寒笑了一声：“当然不仅仅是这样！大家都是渣男，凭什么你能跟白伊冉在一起，但是我不能跟清婉在一起？我嫉妒你啊薄司擎！
从少寒那边知道，你跟白伊冉所有的事情，知道那个女人之前说，如果她是清婉她不会原谅，结果最后还是原谅了，我真的……很生气！
我呢，就是自己现在过得不好，所以我也不希望，跟我犯过一样错误的人过得好，这样我心里会不平衡，非常不平衡！
既然不平衡了，当然要做点什么，让自己开心一下了！你看，现在，看见薄先生你落魄的样子，我就知道我计划成功了，我现在心情爽快多了！”
林钦听得火气都上来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疯话！
难怪总有人说，凌寒是个疯子，这个瞬间林钦是真的相信了，他怒骂道：“凌寒，你是不是有病？”
凌寒看向林钦。
一点都不遮掩地说道：“是啊，我就是有病，这个是叫偏执还是叫什么？但是我有病又如何？你们家先生不是也有病吗？薄司擎，你的抑郁症治好了吗？其实这病我也有！咱们都是病友，要不然一起交流一下病情？”
薄司擎：“你故意说这些话，是不是想我打你，最好把你给打死？”
凌寒：“是啊！难道你还能忍得住不打我？”
薄司擎扯了扯唇，冷笑了一声，道：“我真没打算打你，但是凌寒，我保证，我一天不松口，你一天就不可能看见江清婉！”
凌寒：“哈哈，清婉她……”
兀地。
凌寒反应过来什么，上前想要去攥住薄司擎的衣服。
却被薄司擎掰住了手腕。
他冷着脸道：“凌寒，打你太便宜你了，杀了你也太让你痛快了！你想让我生不如死，可以。那你也别想好过！你猜猜，江清婉为什么没死？她现在在哪儿？”
凌寒眸光惊疑，看着薄司擎道：“你骗我！不可能！清婉她早就死了，她……”
薄司擎：“嗯，你相信她死了，那就是死了吧。”
凌寒：“你……你到底知道什么？”
薄司擎松开了凌寒的手腕，冷笑道：“何必问我，你自己去查！”
凌寒不敢置信地道：“查什么？清婉当年是在我怀里失去呼吸的，她的坟墓还在……我看见过她的死亡证明！”
薄司擎：“哦？死亡证明，不能是江家人作假骗你的吗？医院真的有开这份证明吗？在你怀里失去了呼吸，在医院抢救无效，这是谁告诉你的？你真的亲眼看见了？江清婉的葬礼你参加了？看见尸首了？还有那块坟墓，你确定埋着的是她的骨灰，而不是一个空坛子？”
薄司擎的这些问题问出来。
凌寒脚下一颤，脸色也有些发白。
对方字字句句，都问到了关键的点上，当初清婉在他怀里没了呼吸，所以在看见死亡证明的时候，他尽管悲痛欲绝，但也只以为是真的抢救失败，他丝毫没有怀疑过，那份证明可能是江家的障眼法！
后来没能参加葬礼，江家给的理由是不想看见他！
接着他只见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坟墓，江家的人也离开了国内……
现在……
他盯着薄司擎，问道：“清婉真的没有死？”
薄司擎冷笑道：“是啊，你去找她吧！如果你能找得到她的话，我保证你找她，会比我当年找伊冉，还要难上一百倍。就算哪天你找到了，你也只能跟我一样，卑微地祈求原谅。凌寒，你要我痛苦，那你就准备好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