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不是有心脏病的那个老头吗？”楚凡疑惑问道。
“呃……我有很多师父，这个以后再说，”田雅干笑两声，又转头对王忠国道，“师父，您不是有事找楚凡吗？”
“对，我碰到一个奇怪的病症，想让你去看看。”王忠国语气生硬的说道。
上次王忠国在医院被楚凡坑走两瓶清心液，当时他没觉得有什么，回家冷静下来才回过味儿来，所以现在虽然是找楚凡帮忙，却还是没给对方好脸。
“不去。”楚凡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求人帮忙就这个态度，亲爹都未必惯着你！
“我让你去是看的起你！别给……”王忠国眼睛一瞪就要发作。
田雅一听话风不对，连忙拦住王忠国低声劝道，“师父！我们现在是求人帮忙，您就算不给笑脸也别骂人啊！”
王忠国“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楚凡，我师父说话比较直，你千万别见怪。”田雅又看向楚凡赔笑着道歉。
楚凡还不至于跟个黄土埋到眉毛的人置气，摆了摆手示意没事，然后就催促道，“有事快说。”
“是这样的，”田雅连忙解释道，“江城市河东区的区长你知道吧？”
“不知道。”楚凡摇头。
“呃……那你还记得在我师父店里闹事的那伙人吗？”田雅表情古怪的问道。
“他们怎么了？”楚凡点点头，听田雅这么一说，他立刻就有印象了，当时要不是他出手，田雅和齐鹏海都凶多吉少。
事后楚凡还在那些混混的体内留下了一道魔灵之气，会让那些家伙在百日内生机断绝，现在王忠国突然来找自己，难不成已经有人死了？
楚凡心里纳闷，脸上却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就听田雅继续道，“我也是刚知道的，那些人里带头的叫徐志勋，他父亲就是江城市河东区的区长徐益！”
“所以呢？”楚凡反问道，还是不明白王忠国为什么来找自己。
“所以…所以…我该怎么说呢！”田雅顿时有些为难。
“徐志勋被你打了之后，没几天就开始脸色发黑，他父母带着他来找我看病，我查不出病因，所以找你过去看看。”王忠国在一旁冷声说道。
“原来是这样，”楚凡点了点头，“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少跟我装蒜！”王忠国忍不住怒喝道，“我怀疑徐志勋变成这样就是你搞的鬼，赶紧跟我去把事情解决！”
楚凡冷笑道，“你有证据吗？”
“这是明摆着的事！还要什么证据？”王忠国猛一摆手说道，“徐志勋被你打了，没几天就变成这样，敢说跟你没关系？”
“笑话！”楚凡嗤笑一声，“跟他打架的人不止我一个吧？”
“你！”
王忠国眼睛一瞪，本就红润的脸色又红了几分，看那他情绪激动的样子，田雅都怕他会一口血喷出来！
“楚凡！不管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你去看一下不行吗！”田雅皱眉低喝一声，给王忠国拍着胸口顺气。
“倚老卖老在我这行不通。”楚凡冷哼一声。
田雅看了楚凡一眼，又低声跟王忠国说了句话，然后就拉着楚凡走到一边。
“你跟我说实话，徐志勋的脸是不是你弄的？”田雅正色问道。
“不是。”楚凡摇头否认，他留下魔灵之气是为了杀徐志勋，而不是弄黑对方的脸，从某种层面上也算是实话。
“那你能治好他吗？”田雅又追问道。
“或许吧，”楚凡耸了耸肩，“但是我不想治。”
“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赌气不治的，其实我也不想给他治，但我的公司就在河东区，他父亲又是区长……”田雅低声劝道，还以为楚凡不出手是因为自己。
楚凡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出手，徐志勋冒犯魔尊他才留下魔灵之气杀人，怎么可能再出手救治对方？
不过田雅自顾自的说了一大堆，楚凡连句话都插不上，也就懒得解释了。
几分钟后，田雅终于停下劝说，缓了口气问道，“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只要你出手救人，价格随便开，就当帮我个忙。”
楚凡的“死要钱”给田雅留下很深的印象，所以她怕自己的劝说分量不够，又在最后加上了这个杀手锏。
“不要钱，我也不去。”楚凡油盐不进的摇头说道。
“没问题，我马上安排人转账——你说什么？”
田雅想当然的以为楚凡会答应，已经拿出手机准备通知财务转账，然后才反应过来楚凡说的是“不去”，不禁惊讶这家伙什么时候转性了？竟然连钱都不要了？
“我说不去，”楚凡又重复一遍，“那种垃圾死有余辜。”
楚凡一点说悄悄话的觉悟都没有，所以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原本已经有些消气的王忠国，听到后半句又立刻气血上涌！
“混账！你这叫什么话！”王忠国大踏步走过来，指着楚凡鼻子激动骂道，“但愿世间无疾苦，何妨架上药生尘，救死扶伤是我们医生的天职，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口号人人会喊，有几个真能做到？”楚凡微微一笑，“你几十年的老朋友心脏病发险些丧命，就是因为被他踹了一脚，你还要救他吗？”
王忠国听见这话脸色一僵，到嘴边的质问也说不出来了。
之前王忠国询问徐志勋和谁结过仇的时候，就听徐志勋说过在药店闹事。
但徐志勋说的时候避重就轻，王忠国知道的也不详细，更不知道那家药店就是齐鹏海开的！
人的决定很容易被情绪影响，王忠国是个好医生，也有悬壶济世的理想，但得知自己的病人险些害死自己的老弟兄时，他坚持了一辈子的原则突然有些动摇……
看到王忠国脸上的犹豫，楚凡淡淡说道，“你是个好医生，救死扶伤也没错，但不能助纣为虐！”
楚凡的声音不大，却好像一根根钢针扎进王忠国心里，本就有些松动的天平也更加倾斜。
半晌后，这个代表着国内中医最高水平的老者突然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