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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不安(下)
    不管是怎么回事,先把眼前的人搞定了再说。

    在背心男子跑过来的时候,我从推土机后面窜出来,右拳狠狠地砸向他的脸颊。

    尽管我的速度很快,但距离还是很远的,让对方有了充足的时间反应,头一低就躲过我的这一拳。

    不过这一拳我腰眼根本没有用力,属于试探性的。

    对方跟踪得如此的谨慎,显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而且也显示出他们的专业,我想一招制敌是有些勉强的,所以先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低头的动作很快,但姿势并不专业,这也让我断定对方不是我的对手。

    狠狠地一脚踢向他的脸颊,让他不得不抬起双臂防御,但他不会想到我的力量如此恐怖,整个人有些踉跄。

    与此同时,我根本不给他退后的机会,一个回旋踢扫在他的肩膀上,在他倒地的一瞬间,又快速上前,一脚踢向他的面部。

    不得不说,这小子反应真的很快,但力量和速度都太慢了,这一脚被他手臂挡住了,但还是难以抵挡我的力量,鼻血弄的满脸都是。

    我快速上前,胳膊锁住他的脖颈,拖到了推土机的后面。

    “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跟踪我?”

    背心青年被我勒的翻白眼,我稍微松开一些,让他说话。

    他仰着头看着我,嗤笑着说道:“果然是危险人物啊,是我小瞧你了。”

    “别他娘的废话!你今天要是不说,老子就弄死你!”

    “你敢吗?”

    背心青年其貌不扬,但笑起来却异常的邪恶,有恃无恐的笑道:“我相信,你只要用尽全力,就能把我的脖子拧断。商场附近可是有监控的,走向这条路的就我们俩,你想从部队出来,就进监狱吗?”

    得,行家。

    看来对我的底细非常清楚,俨然是一副吃定我的架势。

    顶尖特种兵回归生活,也是一件麻烦事,部队对我的保护还算是细致入微,但敌人也是无孔不入,一旦脱离了部队的保护,我就失去了以暴制暴的资格,一切行动不再尊崇于命令和信仰,而是一种个人行为。

    如果我是现役,只要我确定对方是敌人,可以采取果断措施,就像上次在沈阳公园对付血蜘蛛佣兵一样。

    可现在,我就算确定他是血蜘蛛的成员,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对方,仿佛也吃定了这一点。

    我冷笑道:“真以为我不敢啊?不用你们逼我,血蜘蛛是吧?我也没打算让你们好过!今天弄死你,就算是保全我的家人了!”

    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应该是我去往沈阳的时候被盯上的,只是我一直没能发现。又或者这两天我一直没有出门,让他们吃不准。

    对了,应该知道我出来的单元楼,但无非是白帽青年和我手里的背心青年知道,他们俩应该没有机会把消息流传出去。

    杀掉他们,我可以逃亡海外,继续和血蜘蛛作对,反正这也是我的计划之一,不过是提前了一些,果断了一些而已,但这样做太不理智了,我得先搞清楚情况。

    不过,白帽青年没有跟上来,但我相信他就在附近,而且很快就会支援过来,前提是,我不要立刻杀死眼前的背心青年。

    我冲着背心青年的面部挥了两拳,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随手扯下工地隔离铁板上的铁丝,套在他的头上,拖到了推土机处。

    背心青年不停的惨叫着,眼神里满是惊恐,大概没有想到我下手居然这么狠。

    一拳打碎推土机的玻璃,这东西的启动原理很简单,我完全能搞的定。

    拿起砖头砸碎钥匙处的仪表盘,将启动电线扯出来,没两下就把推土机启动了。

    我会开直升机、坦克、越野摩托和汽车,但这推土机还真是不懂。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

    我把背心青年踢开,上了推土机,推动右边边的横杆,推土机便缓缓的向前行进着。

    我能看到背心青年眼神里的惶恐,他意识到我想要做什么,但慌乱之下也忘了起身逃跑,不停的爬着,但却爬到了工地隔离铁板的死角。

    推动面前的操纵杆,推土机的铲子抬了起来,就在背心青年的头顶上,他眼神里的惊恐,让我格外欣慰。

    我探出头,看着他冷笑道:“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还玩吗?”

    从加入特种部队,成为猛虎特别行动组的一员起,我就意识到这一生都必将在生死之间徘徊。

    我不后悔,但也知道部队就是我的一切,尤其是纠缠了血蜘蛛这个对手。

    所以,在离开时我也有这样的觉悟,甚至想去找血蜘蛛报仇。

    很好,既然找上门来了,那我没有必要在有所顾忌。

    以我的性格,自然不会和敌人这么废话,我只是还不确定,眼前的背心青年,到底是不是血蜘蛛的成员。

    背心青年明显是被吓坏了,一条胳膊脱臼,让他使不上一丝力气,至少无法在死角处逃脱推土机的碾压。

    “我说!我说!你冷静点,冷静!”

    “我挺冷静的,前提是你得说实话,不然……其实我真不在乎自己变成一个杀人犯。”

    我现在可以说是初入社会,跟任何人都没有仇。如果处心积虑的跟踪我,又对我的底细如此熟悉,让我如何不怀疑是我战场上的仇人?

    为了家人,我是宁错杀、不放过。

    当然了,主要是想吓唬他,如果他执意不说,我也不可能杀掉他,肯定要送到派出所,并联系老部队,让有关部门调查一下。

    我只是装作凶神恶煞的样子,但其实我此刻还是挺冷静的。

    “我说,我说!”

    我质问道:“说,你是不是血蜘蛛的?”

    背心青年咽了一口唾沫,显然不是很想交代,奈何他现在鼻青脸肿,手臂应该刚才抵挡我的一脚而脱臼了,俨然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根本逃不掉。

    “快说!”

    我呵斥了一声,故意踩了一下推土机的油门,轰鸣声令他浑身一震。

    但下一秒,背心青年眼中闪过一丝亮色,那是一种绝处逢生的神采。

    我微微一惊,但已经晚了。

    “别动!熄火!”

    一把明晃晃的手枪顶在右侧玻璃上,驾驶室如此狭小,我根本没有反抗的空间。

    持枪者,正是从小区开始跟踪我的白帽青年。

    可以说,我没有着急对背心青年施以手段,就是要引这个白帽青年出现,但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有枪!

    我只好把推土机熄火,举起双手。

    看得出来,对方不想致我于死地,至少现在我束手就擒,也不会有生命威胁。

    如果对方是想杀我的话,此刻就是绝佳的机会,但白帽青年只是制止我,似乎并未想要加害于我。

    白帽青年邪魅的一笑,对旁边的背心青年说道:“头,你还真说对了,这家伙果然是危险人物啊。”

    “还是大意了。”

    背心青年拖着右臂站起身,似乎有些心有余悸。

    而我也开始仔细观察这两个人,手腕处都没有蜘蛛纹身,证明他们应该不是血蜘蛛佣兵。

    但是不是血蜘蛛的成员,还有待商榷,毕竟血蜘蛛这个组织,只有佣兵有纹身,那些恐怖分子、外围联络人员和高层,都是没有纹身的。

    比如林真伊、蜉蝣,都属于血蜘蛛的高层,身上没有蜘蛛图案,而杰森虽然也算是高层,但他是佣兵出身,手腕处是有纹身的。

    “别废话,走。”

    “是。”

    吱——

    一辆轿车急促赶来,停在了通道口的街角,背心青年踉跄着走上车,白帽青年谨慎的将枪口对准我,走出一段距离后,蹿上车逃离。

    我飞快的从推土机上下来,跑到街角记住了车牌号。

    旁边就是商店,我买了一盒烟,点着一支,冷静的思虑这件事。

    很明显,对方的目的仅仅是盯着我,并没想过要我的命,加上体貌特征,应该不是血蜘蛛的佣兵。

    但不排除,对方是血蜘蛛的成员。

    是敌是友?这一点很好确定,肯定是敌人啊。

    我已经转业了,又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没有必要盯着我。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为敌人。

    是哪个势力的呢?

    这些年南征北战,得罪的敌人还真不少,结仇最深的当属血蜘蛛,也只有血蜘蛛有能力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确定我的位置。

    是林真伊的人?还是蜉蝣的人呢?

    可以肯定不是杰森的人,不然今天我已经没命了。

    想到这里,我背后已经满是冷汗,不能这样坐以待毙,我必须要采取措施,寻求帮助了。

    我自己深入险境倒没什么,毕竟这些年都在生死之间徘徊,没什么好怕的。但这可是在我的家门口啊,我不能把父母也牵连进来。

    报警?

    不需要,我认识警察。

    此人名叫姜武,算是我的发小,比我大三岁。

    前文提到过,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在我即将上学的时候,父母考取高等学历,调到县城里教书,我也随之到县城里上学。

    而在农村生活期间,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姜武。

    他比我年龄大,距离我爷爷家又不远,所以经常带着我玩,下河摸鱼、上树掏鸟,可以说调皮捣蛋的事都是他带我干的。

    以至于后来爸妈都不让他跟着他玩了。

    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我同年不可或缺的玩伴,在父母强压的学前教育下,唯一的乐趣所在。

    后来到了城里,我和他的交集就不那么多了,直到他来县城上高中,我才偶尔会和他去网吧。他那时候打架斗殴,罩着还在初中的我。

    姜武曾经也是特种兵,服役于西南猎鹰。士官退伍后分配到事业单位,但因能力出众,很快就调到了派出所当警察,现在已经是县局刑侦队长。

    (士官转业分配事业单位,军官转业为公务员。)

    之所以如此了解,是上次回家的时候我约他喝过酒,这些年偶尔也有联络。

    我这事有些特殊,毕竟没有受伤,打斗地点又没有监控,说对方持枪,有些不可信,没准把我当成神经病了,所以我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位发小。

    已经离开部队了,现在寻求部队的帮助,那不是添麻烦吗?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是不想给陆国华打电话的。

    对方太专业了,这也令我感到强烈的不安,我必须要弄清楚对方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目的。

    只有搞清楚这些,我才能想好对策,让父母不受我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