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间突然“啊”的一声,仰望着她:“你……你刚说甚么?你知道逍遥派?”暗忖:“老子刚刚还是有先见之明滴。”心中臭美。
银川公主点了点头,美目顾盼,紧紧凝视着他,生恐他听了又要生气,因此梁萧脸上的表情变化,一丝也不放过。
梁萧佯叹了口气,深觉机会来了,故意沮丧问:“那是谁教的你呀?”自然指的是武功。
银川公主樱桃小嘴一挑,傲然道:“我姑姑。”
“你姑姑?”梁萧既好奇又傻笑,险些说“我还杨过呢!”不过更多的是惊讶,寻思:“她姑姑若是本门中人,我怎地不知?”
却听银川公主应道:“是啊,姑姑原来是本国的皇太妃,按辈份我应该唤她祖母才是,但她不喜欢我那样叫她,所以我才称她为‘姑姑’!”
梁萧叫道:“等等,你说的这人可是李秋水李师伯?”符合银川公主口中条件的女人西夏只得一人,因此梁萧才这般笃定是她。
银川公主喜道:“是啊!咦,你怎生知道?哦,我差点忘了,你也是本门中人,应该有听说过姑姑才对。可是我却没听说过你呀,你一定是新进的弟子吧,这也难怪我孤陋寡闻了。嗯,这样好了,我勉勉强强允许你叫我一声师姊罢!”她口音清脆好听,一人吱吱喳喳说了一连串,仿佛是一首极美的仙乐。
梁萧不觉松了口气,方才真是吓煞他也,知道授这个“刁蛮公主”武艺的师父是李秋水后,时才静下心来,待听她说甚么“勉勉强强”叫她一声师姊罢,这口气可着实忍不了,当即怒骂道:“小妮子,你别妄想啦,我呸,还师姊呢!老子不让你叫我师兄,已经够客气的了。笑甚么笑,看甚么看,长得帅有错吗?”
那公主再也忍不了,噗嗤一声痛快笑了出来,美美盯着他,支颐狐疑道:“你平常都爱这么臭美吗?”梁萧一怔,无言以对。
隔了半响,他又想到了一计,遂问:“你既身为本门中人,那逍遥派掌门信物你可知?”银川公主漫不经心的道:“略知一二。”她不说全知,也不说不知,如此含糊,倒教梁萧有些些踌蹉,管他的,只要知道便好,当下极力放松全身,面上挤出丝丝笑容,放低声音道:“你瞧我手上的是甚么?”
“是甚么?”那公主皱眉。
梁萧道:“你过来看看不就清楚了么?”银川公主当真听话,应了一声,将头伸进帐内,大致轻瞄一下,恼道:“在哪呀?除了绳结,啥东西也没有?”梁萧慌了,明明感觉指环就套在左手食指上,怎么没有呢?不觉崔道:“你再看仔细些,左手……食指……有没有?”
徒听那公主“哇”的一声惊呼,跟着叫道:“好漂亮的戒指啊!咦,萧郎,你是准备给我求婚用的么?”梁萧一听,险些晕倒。
银川公主毫不客气将戒指取了下来,梁萧察觉,心中暗暗叫苦,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呢,急叫:“喂,喂,那个不能摘。”
“怎么不能摘?”银川公主说这句话时,己经闪回了原处。
梁萧气得满脸通红,见她将戒指捏在手中把玩,十分怜爱之状,忍不住咬咬唇,压下所有的怒气,平心静气道:“还我,那是本派掌门指环,不是甚么求婚戒指。你若是喜欢,改天我给你买一个。”
那公主眼珠滴溜溜一转,瞪得老大,喜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反悔哦!”梁萧淡淡的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岂能说话不算。”公主点点头,颇是赞许。
梁萧道:“现在可以将戒指还给我了吧?”银川公主撇撇嘴,将戒指藏于身后,眼神闪烁道:“那可不成,万一你反悔了,现在又没有字据甚么的,那时我上哪申诉去。”梁萧无奈,只得说道:“大姊,你到底要怎样?”
银川公主低眉想了想,突然一拍手叫道:“有了,除非你给我立个字据。”梁萧又好笑,又好气:“老子又没欠你钱,立甚么狗屁字据。”那公主委屈道:“你立不立嘛?”摇了摇他,眸中满是乞求之色。
梁萧目光与她一触,突然有一种想要去呵护她的感觉。便在此时,一股冷风穿窗而过,令他打了一个寒颤,心骂:“该死,你在想甚么?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当即别开头,昂首道:“不立!”
银川公主顿时一脸失望,原想只要骗他签下名字就好,字据甚么的无所谓,只要自己加上一点特别的内容,就不怕他无从抵赖了。可惜未曾开口,就已遭拒绝,登时心下一片冰冷,不过她不想放弃。
梁萧见她沉默了,也有些些过意不去,但心又告诉他,别感情用事,当即佯怒道:“公主,你玩够了哦?先是多番戏弄本掌门,如今又将掌门信物抢了去,你该当何罪?还不快快跪下磕头,求我饶恕于你!”
那公主本在自怜自哎之中,听得这话,如何忍得,当即冷笑道:“叫我堂堂西夏国公主向你下跪,亏你这脑子也想得出来。逍遥派掌门好了不起么?本派的规矩,谁的武功高,谁就可以当掌门,你连我一介小女子都打不过,有甚么资格做掌门?”
梁萧听了,不觉语塞,愣了半响才道:“不是,你那……我……我只是一时大意,遭了你的道儿,输了半招,致于让你如此炫耀吗?大不了咱俩再来比过,瞧是你高明还是我窝囊?”
那公主一听,立马来了兴致,抿嘴笑道:“再比,你……还是输!”梁萧也怒了,气道:“小妮子,别瞧不起人,老子让你知道甚么才是输!”这辈子还从来没有一人这么瞧不起他,这一刻他只觉受到威胁了,将心一横,徒觉豪气上涌。
那公主见了,也是微微一惊,觉得他周围仿佛流露出一股不知明的气息,将他整个身子紧紧包裹着。那气息有些强悍,紧密的压迫感,害她胸口一闷,险些窒息。不过就那么一闷,已让她五脏易位,六腑翻腾不已,一丝恶心之感悄漫上咽喉,难耐欲呕。她吸了口气,强抑镇静,笑道:“好,那咱就比划比划,不过得先说说道儿,你输了要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