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呼吸。”

    说着眼底渗透出一丝寒意，想来原本绑住受害人双手的尼龙绳就变成了凶手勒住受害人脖子的凶器，所以受害人手上只有勒痕而没了捆绑的绳子，和上次的许见梦的死如出一辙，只不过许见梦头上还有撞伤，可能是许见梦在反抗过程中磕到的？那这次的受害人头上为什么没有磕痕……

    这次赶到的及时，没有让受害者在低温下呆的太久，如果以这样的温度让受害人躺上一晚，第二天再发现就已经太晚了，而现在受害人的状态，也不容乐观。

    安浪和刘逐也赶了过来，见到两个组长的脸色都是阴沉无比。

    “组长，那条路的监控管理系统全都在一个资料库里储存着，我们联系了相互负责的工作人员，可他说要第二天上班时间才能让我们查。”

    所以就是，看监控这一项就被推后到了明天，总不能强制着别人大半夜地起来配合警察吧，安浪说着有些心里堵得慌，现在来到医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对着脸色阴沉的两个组长开口问，就被刘逐用手肘一拐。

    “哎哟。”瞪眼看向刘逐：“你干嘛打我？”

    刘逐看了看没有在意的秦芜和万溯，这才赶紧把安浪拉到一边，这才松开刘逐，压制着声音：“你是真傻啊？还是真的不会看眼色？”

    什么眼色，谁傻？安浪被刘逐说的糊里糊涂，却不知道刘逐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刚才还想问组长发生了什么对吧？”

    安浪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不是，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不想问吗？”

    刘逐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安浪，简直要被安浪打败了，一手扶额：“你不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那我告诉你！”朝后看了看显示正在急救中的红灯：“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今天是干什么去了？”

    “巡逻啊……就着找人。”

    这点安浪还算是明白，刘逐又说道：“这不就是对了，余组长和万组长一起出动，你觉得就是找人这么简单？”

    那要不然呢，安浪在心中这么想着，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听着刘逐继续说着：“前些日子延江大道不是才发生两起命案吗，一个就是苒苒的那件事，还有一个就是芦苇女尸，你还记得组长让我们去查监控的时候提到了哪里吗？”

    刘逐抛了个问题给安浪，安浪不禁陷入沉思，刘逐无奈抛了白眼给他：“笨！组长提到了延江大道啊！”

    安浪一听才恍然大悟连声点头起来，对了对了，秦芜确实说了延江大道来着，而且万溯也说了要去延江大道证明假设，两个人从延江大道回来，就带回医院一个急需抢救的人，安浪瞳孔猛然一缩：“这急救室里的就是肖笑筱？！”

    刘逐没有反驳，便也是像安浪这样想的，不由得捂了捂嘴巴，这么说，那个凶手又出现了，那这岂不就是连环杀人案吗，而且明天三组也要加入到二组一起追查芦苇荡的案件，这还没有汇合到一起，倒是又出现了第二起案件。

    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有些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次的受害者能活下来，那么对于破案肯定是有很大作用的，转眼看了看一直亮着的红灯，沉默不语了起来。

    秦芜静静靠在医院走廊上，时不时仰头叹气，既然凶手作案手法一样，那么之前的准备工作也是有相同点的，这次受害人的手机在报警之后就被遗弃，凶手故意打电话报警，那么上次许见梦的案子，是不是也接到了类似的电话呢，立马从墙壁上离开，直了直身体，拿起对讲机来到一边：“零号，零号，二组呼叫零号。”

    对讲机的电流声呲呲响着，秦芜话才落下，对讲机就有了回应：“秦芜姐，我在呢。”

    零号就是小玄的接警和派警台对讲机编号，听到小玄回答秦芜轻轻舒了一口气，就又听到小玄的声音：“人……找到了吗？”

    “嗯，找是找到了，但是情况不太乐观，看手法，和上次的芦苇案差不多，所以我和万组长都怀疑是同一个人作案。”

    小玄拿住对讲机的手不由得缩了缩，居然是连环杀人案，庆云区自从上次遭遇了派出所爆炸案，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大的案件了。

    “肖笑筱遇害之前，凶手用她的电话报了警，之后才对她下的手，之前的第一个受害人许见梦，在她的遗物中没有发现手机，所以凶手有可能是用其他方式报的案，许见梦遇害那一晚，派出所的报警电话中有没有和这次情况差不多的？”

    小玄立马拿出接警记录本，许见梦出事那天晚上，已经隔了好几天了，翻本子的速度也不由得加快，立马就找到了那天晚上的报警电话记录，并没有私人号码的可疑记录，这么想了想，手指在报案情况说明栏一块停下。

    那天晚上，好像打进来了一个不说话的电话，在情况栏一栏处，一个电话号码之后特意被她标明了是恶作剧电话，小玄缓缓抬头才想到，那天的这个恶作剧电话同样也是没有声音的。

    第二天一早，从医院回来整夜都没有合眼，秦芜几乎一到派出所碰到桌子就伏在案头累的睡下了，从三组派了两个人去换安浪和刘逐的班替他们守在医院，经过一夜的抢救，肖笑筱是活下来了，但是处于昏迷之中，在醒来之前，什么都问不出来。

    从值班室出来，小玄伸了个懒腰，天微微发亮，冬天的案发率已经很低了，但是昨天是例外，出了大雾这才把人都派出去到起雾的地区多巡逻，而二组和三组已经合并在一起专门调查芦苇荡命案的，昨天差点又出了一起，两组的气氛都不怎么好。

    一大清早出来，就看见万溯、秦芜、安浪和刘逐趴在各自的办公桌前就睡了起来，小玄不由得有些替他们心疼，这件案子不破，恐怕他们天天都要过着这种睡不够的日子，看见四个人大冷天地和衣而睡，灵机一动，又跑回值班室想要把被子搬出来。

    费尽力气把两床被子一起抱了出来，现在还不是上班时间，还能让他们再睡一会，可是这么冷着睡，身体迟早会熬不下去的，首先想到的就是秦芜，抱着被子过来秦芜这边，不知道什么一个厚实的外套就披在了秦芜的肩头。

    奇怪，刚刚还没有外套的呀，难道是自己眼花了，小玄赶紧眨了眨眼睛，可以见到外套里厚实温暖的绒毛，这可比派出所里的被子要好多了，既然秦芜已经有了可以避寒的外套，只好有抱起被子来到万溯和安浪、刘逐这边，先给睡得很熟的万溯小心地盖上被子，没有把万溯惊醒，毕竟是中年人了，又将近二十四小时没有闭眼，所以完全处于疲惫之中，没有发觉有人给自己盖上了被子。

    少了一床被子才让小玄觉得手上重量少了不少，看了看趴在一起的安浪和刘逐，放轻着脚步来到两人身边，才一靠近，安浪就条件反射一样地睁开眼睛，小玄就愣在原地，和他大眼瞪着小眼。

    “小玄姐，你是不是要给我盖被子啊？”

    安浪对着她傻乎乎地开口，被人发现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尤其看着安浪和刘逐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就开气，脸上的温和一下子没了打半，将手里的被子胡乱揉成一个大团就朝安浪扔了过去。

    “谁给你盖被子啊，自己没手吗，要盖自己盖！”

    说完就转身离开，望着小玄的样子，安浪又陷入了沉思，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小玄这么生气喔，被子被整床砸盖到安浪和依然熟睡着的刘逐身上。

    感觉到背上的重量迟迟不减，刘逐皱了皱眉头，闭着眼睛：“安浪，你睡觉能不能安分点？！”

    说着拽了拽压在背上的重物，这才发现是一床被子，管他三七二十一，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又舒服地靠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这边被小玄才骂完，另一边又被刘逐骂，安浪自己都还纳闷呢，用手拽了拽被子，转头一看才发现被子全被刘逐裹在身上，没有给他留下一丁点！

    刘逐睡得一脸安稳，让人叫醒也不是，不叫醒也不是，指着刘逐的手在空中晃了晃几下，这才不甘心地放了下来，没有被子就没有被子吧，大不了受寒感冒之后，又是一条好汉，被子只有像刘逐这样的娘炮才盖的吧，这么安慰着自己才又趴回了桌子上。

    派出所门口，柏子成隔着透明的玻璃朝内看着睡熟的秦芜，不发一言，只看得出来她很累。

    陆觅在柏子成身后打了个哈欠，才小声问道：“柏总，为什么不直接叫醒余小姐，让她回公寓睡呢？”

    公寓多舒服啊，有柔软的床，又还安静，今天要不是跟着柏子成来，他还真不知道派出所的环境这么差，秦芜就在这种又狭窄又冷的地方睡着了，他真不敢想象在这种地方睡觉的感觉，和睡在在地板上有什么差别。

    再说起来，柏子成刚刚还坦然地进去给秦芜盖外套，在看看总裁现在，除掉了那件外套，其实也不厚实，现在却只能躲在这个角落偷偷地朝里看着秦芜。

    “她看起来，实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