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我不在乎啊,反正爸爸妈妈还有表哥都挺喜欢他,婚后我们可以各过各的,我们已经想好了,婚房就买在他男朋友家隔壁,主卧归我,次卧归他偶尔应付父母查岗,平时他住他男朋友那里,我觉得挺好啊……”
“秦芜!”柏子成真的生气了,眼睛喷出明显的怒火,握着她肩膀的手弄的她生疼,他瞪着她的眼睛看上去简直想揍她一顿……
秦芜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很久,忽然间开心的笑了出来,那抹笑意还一发不可收拾,染得她眉梢眼角全然的舒朗开怀。她缓缓抬起柔若无骨的手臂,款款深情的搭上他的肩,踮起脚尖与他面对面,半认真半调侃的问他:“柏子成,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是因为还爱我,舍不得我嫁给别人?”
柏子成沉默了,却没有一如既往的推开,拒绝她的靠近。他静静地盯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有璀璨灯光的剪影。
“如果我说是呢?”
半晌,他才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紧紧皱起的眉头默默舒展开来,深邃的眼眸看不清是无奈,还是期待……
秦芜用尽全力来掩饰心中的得意与喜悦,虽然她知道以自己的道行根本瞒不住他分毫。她装作为难的样子思考了一会儿,最后才轻笑着对他道:“如果是,那我可以不和他结婚……”她勾着他的脖颈一点一点靠近自己,近到唇与唇的距离,只剩下那么短短的一寸,近到她一个剧烈的呼吸,都可以轻轻的碰上他……
“这么简单?”柏子成怀疑的问道,薄唇动作期间,秦芜又故意靠近了一点点,他的“简单”二字,正好主动撞上她的红唇……
她就那么轻轻的贴着他,一动不动,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稍微一个用力,依稀可以看见他低垂着眼睑,目光焦聚在不知名的某处。她只知道,他没有拒绝她……
“当然不是……”她退开了一点点,轻笑着回应。
柏子成很不想承认,就在刚刚她离开的一瞬间,那种熟悉又陌生的触感离开他的一瞬间,他本能想要伸出手挽留,一如曾经的很多次……
“除非,你娶我。”
“你娶我”这三个字传进柏子成的耳朵里时,他低垂的眼帘瞬间扬起,低下头来全部的目光汇聚在她身上,惊诧、不可思议,还有一抹莫名其妙的振奋,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就是复杂,完全失了方寸的感觉……
“你……刚刚说什么?”努力控制住一瞬间停滞的心跳,柏子成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原来如此。
原来她费尽心思回到他的身边,她骗过所有人把所谓的“男朋友”介绍给大家,她大张旗鼓的答应了江谆的求婚,她迫不及待的答应他立刻登记,这一切都是为了逼他娶她。她甚至连“复合”这一过程都懒得再走,孤注一掷的釜底抽薪,为的就是让他无路可走,非答应娶她不可?
她果然是吴笛的徒弟,颇有她做事干净利落不留余地的风格,那股要强的霸道劲儿,抓住一个弱点集中火力攻击,誓死也要打开一个缺口以便趁虚而入趁火打劫的风格简直跟吴笛一模一样……
想通了这一切,他的心情反而平静下来。这丫头就是想拿自己的婚姻做赌注,就赌他不愿意不允许她嫁给别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一定会乖乖就范呐?”他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挟着长长的尾音,煞是诱人……
秦芜挑眉,挑衅一样看着他:“无所谓啊,反正我已经跟江谆约好了,明天上午九点半,民政局门口见。”
“如果你明天爽约了又该如何?”
“说得好像民政局只明天开门一样。”
秦芜见招拆招,却突然感觉柏子成的右手蓦然握住了她的腰,威胁似的不断摩挲着……
“我若不答应娶你又该如何?”他的眼睛里晕染着笑意,吐气纳息全被一寸开外的她敏锐的捕捉,黑葡萄一样的眸子紧紧的缠着他的眼睛,双手大胆的一寸一寸滑进他的浴袍里,挑逗似的轻轻吻了吻他回道:“那我一定会和江谆结婚,说不定哪天还会人工受孕生个漂亮的孩……”
“子”字没有说出口,被他猛然而至的薄唇狠狠的吞噬……
他像一匹饥饿太久的孤狼,丝毫不讲道理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偏偏臂力还特别惊人,三两下把她的上衣变成了几块破布,他拥着她报复似的又吻又咬,直到他一个没有拿捏好分寸弄得她吃痛的娇呼出声,才缓下他激进的情绪……
“我们还要上班啊……”秦芜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声音懒洋洋的,可是心里却一直放不下工作,想到下午自己有个单独的庭要开,是个轻微的盗窃案件,可是出于对每个当事人负责的态度,她觉得自己应该早早起床去律所好好准备一下。
“不上……”柏子成的睡意比他还要浓厚,直接拒绝了她上班的请求,完全不想考虑到“责任”这种事情……这些年一直在对别人负责人——对当事人,对袁烨,对风隽,对公司,对律所,对团队。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对自己负责过……
“可是我下午要开庭。”
秦芜知道柏子成不去工作主要因为他上午并没有庭,也没有约任何当事人,其他的事情是可以推后的,而她这庭可不能推后,法官才不会等她吃饱睡好了再开庭……
“没关系,我帮你……”最后一个字柏子成几乎用气流说出来的,完全的有气无力,一点不想说话,伸出手把她抱的更紧了。而秦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终于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下午一觉醒来开庭时所有人发现柏子成竟然陪她出现在这桩盗窃罪的法庭上并当起她的律师助理,法官和检察官一定都会大吃一惊的!
怀着美满的心情,秦芜又睡了一觉,再次醒过来时柏子成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她爬到床尾打开手机一看,竟然十一点多了!而且微信里还有十几条江谆发过来的消息!
对了!她和江谆约好了今天上午九点半去民政局登记的!就算她临时变卦不去了也应该和江谆说一声,她怎么能把这件事忘记了?
她又仔细看了一眼手机,里面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江谆打过来的,而她的手机显示的是静音状态,连震动都不是!她的手机从来从来没有设置过静音模式,一定是早上柏子成把手机扔出去的时候顺便按成了静音模式,目的就是让她听不见江谆打过来的电话!
啧啧啧……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人家袁大律师就算睡到只剩一分清醒也绝对不会忘记算计人!
话说他去哪里了?秦芜正准备起床,突然发现自己现在全luo,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而且卧室也一件都没有。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在客厅就被他全撕烂了,这会儿应该躺在垃圾桶里吧?
认栽的下床之后,她突然想起就算今天自己按时清醒过来,只要柏子成不出去帮她买衣服,她还是不可能出门啊!所以昨天晚上他扯烂她的衣服也不是因为突然sou性发作,而是简单的不想让她有一件能穿出去的衣服而已……
好吧,算他厉害……
秦芜穿着他的浴袍在房间里找了一圈,确定一件女士衣服都没有,翻找过程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趴在床上仔细嗅了嗅床上有没有香水味,确定没有以后又开始一点一点翻看床垫和床单,发现了好几根长头发,再一根一根捡起来与自己的头发对比一下,不管从颜色还是卷曲度来看确定是她的无疑,才心满意足从床上坐起来。
“你在干嘛?”柏子成倚着门框突然出声,也不知道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当然在翻找别的女人留下的痕迹!”秦芜理直气壮的回答他,完全没有半点被抓包的羞气。
“你觉得我这里应该有哪个女人的痕迹?”他扯了扯嘴角,眯了眯眼睛,危险的问道。
“我哪里知道?”她回头瞪着他:“这两年都没关注过你的私人生活,鬼知道你身边有没有多出个小三小四?”就像他在公司的那个漂亮的女助理一样,幸好他没把她带到律所来,否则她且得跟他多闹几个月……
柏子成心中暗笑,敢情这两年在她眼里并不是真的分手?所以这两年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小三小四”?她才是正儿八经的正宫夫人?
“如果有,又该如何?”他一挑长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虽然知道他是故意这么说,秦芜还是迅速的思考了一下她会怎么办。想来想去,最后似乎只有一个答案:“那我会先找到她,看看她跟我比谁更好一点。”
柏子成没料到她是这种答案,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一笑,“要是她更好呢?你就把我让给她?”
“你想得美!”这句话她倒是答的干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三两下粘到他身上,恨不得整个人挂在他脖子上。
“我如果她比我好,我就去找吴笛姐,她肯定有方法帮我打败那个女人!”
柏子成这才觉得莫名其妙,她也太过于崇拜吴笛了吧?这两年他不在她的身边时吴笛那个魔头都对她做了什么?话说她那开的是传销吗?怎么一个个接近她的人都被她收拾得像个虔诚的邪教教徒?
“秦芜,如果你再不离吴笛远一点,我就离你远一点!”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觉得她越来越像吴笛真的不是什么好事,除了那个被迷的七荤八素的苏岩,谁会喜欢上那个深不可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