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俩什么意思嘿?宋霖就算了反正他领证我也没给礼物,可是柏子成你能一样吗?你把我看上的青花瓷花瓶送给宋霖当结婚礼物不该补偿我吗?”
“真的吗?”风隽一时精神振奋,赶紧接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财迷心窍……
“真是古玉!”他惊讶又惊喜的喊到,赶紧把印章拿给身边的妻子看。送礼物的人见他这幅模样深觉丢人,依然没好气道:“一个青花瓷让你叨叨了快一年,我再不放点血堵住你的嘴,估计往后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是吗?”他笑的一脸狡黠,“有那么久?”下一秒却转过脸来用极度具有暗示性的眼神看向宋霖,冲他“天真”的眨眨眼道:“修……”
宋霖闻言浑身一个哆嗦,感觉浑身不舒服。“干嘛?”
“你是不是也应该送我礼物?”他得体的微笑道:“我觉得那个青花瓷就很不错!”
一边的艾琳已经笑的直不起腰,而风隽身边的向金金也笑着暗暗戳他几下。
宋霖从来没有看见风隽像今天这么高兴过,打从心底里为他感到开心,心情自然也非常好道:“可以啊,那你是不是也该补上我的领证礼物呢?”
桌上的人笑成一团,就连柏子成都开朗的放肆笑着。秦芜好几次看向他,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她好像从来没见他那样无忧无虑发自内心的笑着,究竟是为什么呢?
最后,送礼大军终于轮到了秦芜和江谆身上,只见秦芜乖乖的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漂漂亮亮的盒子,认认真真推到向金金的面前。
“嫂子,这是送给你的礼物。我代表爸爸妈妈,真诚的欢迎你成为我们家的一分子……”
向金金和秦芜的关系一向很好,见她如此正式而动情的说这样的话,心底自然涌出一股浓浓的感动,微笑着打开了那个盒子。
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戒指,让向金金十分意外——定情戒指风隽已经送过了,结果对戒也早已经选好,这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子送嫂子戒指……
“不要惊讶,”秦芜笑着解释道:“这是戒指吊坠的项链。”
向金金将它从锦盒里拿出来,果然有一串细细的链子被连了出来。众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那个戒指形状的吊坠上,那戒指上有一圈细细的碎钻,最下方镶嵌着的是一颗很大的钻石,造型简单大方,很有艺术感。
“莉莉,你刚刚进律所,你表哥工资上对你那么抠,你怎么能这么破费呢……”向金金嘴巴上这样说,眼睛却无法从那吊坠上移开,秦芜知道她一定非常喜欢她的礼物。
“没关系,这条链子是我自己设计的,我本来就有一个饰品上面镶着很多碎钻,后来我请师傅帮我加工成我设计的样子,至于补充的材料费和工匠的手工费,是绵羊出的。”
秦芜解释完,向金金更是爱不释手了,原来竟然是莉莉亲自设计的,全世界独一无二。
只是坐在一边始终沉默着面无表情的柏子成此时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因为她终于证实了他刚刚心中隐隐的怀疑——她竟然真的把当初他送她的对钻融了做出个新东西,还当成礼物送给别人!柏子成对秦芜的事一直了如指掌,她身上拥有那么多碎钻的饰品,只有那只他亲手挑选的钻戒!
那一刻,他的心里五味杂袁,脸色瞬间变白,眼睛低低的垂下,掩饰住他翻腾的愤怒和哀伤……
她真的那么恨他吗?竟然狠心到这样对他,甚至是侮辱他,侮辱他们曾经的爱情,侮辱那段纯粹的感情!
他甚至觉得想笑。之前他以为她对他冷眼相对全是自己活该,是自己先伤害了她,所以内心深处一直觉得对不起她,才会左右纵容她为所欲为。可是如今,看看他的纵容换来了什么?
他的那只戒指,被他完好无损的放在原来的盒子里,用真丝的布料一点一点包裹好,放在他书房抽屉下的保险柜里,和他所有最珍贵的东西放在一起。而她的那只呢?被工匠用尖锐的工具将所有钻石一点一点敲掉,把白金的尸体扔进高温的火炉里锻造成金水,再倒进新模子里,像他和她的爱情那样,面目全非……
当天晚上,江谆将秦芜送到家门口,秦芜目送他回去之后并没有上楼,一直默默等在路灯下面,看着不远处那辆十分眼熟的车子。她知道他一定会等在这里。
柏子成坐在车上,看着那个女人站在路灯下,金色的光线从她的头顶倾斜撒下,她整个人被笼在一层微弱的金光里,她在冲着他笑,看上去温柔极了。
原来人的智商也会浴火重生吗?还是从始至终他都低估了秦芜的一切?她的果断,她的毅力,她的聪明才智,她的……狠。
柏子成如行尸走肉般下车,幽灵一样走近她,直到两人相隔不过十厘米的距离,他低头看着她。灯光撒在她的发上,他的脸上,她也终于看清他的表情——冷漠、愤怒、甚至,绝望……
“我知道你恨我,却没想到你竟恨我至此。”他的声音缥缈的连自己听不太清楚,过于激动的情绪被他硬生生封印住,留下僵硬的外壳,和悲凉苍茫的声音。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死?”
他的眼神残败不堪,眉头誓死纠结,他不明白,事到如今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毁了他们的定情信物还不够心满意足是吗?
“秦芜……”他喃喃道……
“嗯?”
“秦芜……”
“你是不是想问我,那碎钻从哪来的?”她轻笑,仿若做这一切,和她没有半点关系,不心痛,不难过,甚至理所当然。
“柏子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心之所至,眼之所至。你心中想着什么,眼睛里就会看见什么。如果你不觉得我恨你至此,又怎么会如此怀疑?”她用手指轻轻敲了敲他的心脏:“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恨你呢?”
两年下来,这是他和她靠的最近的一次,没有浓情蜜意,也没有歇斯底里,她眼带精明的看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你为什么会恨我?”他低低的重复道:“为什么会恨我……”
聪明如他时至今日依然想不通,为什么秦芜会这样恨她?他们分手,两年来她的生活,她的情感上毫无波动。当初哪怕她对他哭对他闹,他想自己也便无法那么狠心,虽然结局不一定改变。可是分手她提的那么决绝,搬出去的如此迅速,似乎一分钟都不想留,他以为她终于对他失望透顶,终于发觉自己不是非他不可,终于发现也许离开他才是最安全最完美的结局……
只是他从不曾想到,她离开他,带着那么深浓的怨气……
“柏子成……”她亲昵的贴着他的侧脸,远远望去,两个人像是一对难分难舍的情侣。秦芜站在一级台阶上,柏子成站在台阶下,她的脸颊才能勉强与他稍平。
“我从来没有恨你,真的。”
她再次绽放出那抹让他不适的微笑,淡淡的贴着他的耳轻语:“我只是想让你后悔,让你知道你错了,让你知道,当年的你,伤我多深……”
闻言,他悲凉的紧闭双眼,一滴泪悄然划下,烫伤了秦芜纤柔的手指,她过分柔和的笑容瞬间僵住……
“那就这样吧……”他放弃道:“希望你成功,真的。”
柏子成后退了一步,瞬间离她好远,原来从始至终,他的手一直垂在身侧,不曾碰过她半分……
刚刚指间触碰过的液体还在熨烫着她的皮肤,看着渐渐走远,不再回头的他,秦芜隐忍了两年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心脏在一瞬间已经超负荷,无法运转,而她也站在原地放纵自己放肆的流泪。谁能告诉她,柏子成感受到她心中疼痛与失望的万分之一了吗?
……
林秋生强奸案自从公安机关立案调查后,便开始有三五媒体报道,可并没有激起什么浪花,显然林德龙为了不让自己儿子的事情曝光也是花了大价钱。对此柏子成是喜闻乐见的,被这样的人渣侮辱了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虽然张泉儿确实比一般女孩坚强识大体,可那不代表她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为了保护她,这件事不为人知是最好的结果,就让中立的法庭来裁判他的罪,在没有人试图通过舆论影响法庭裁判的基础上。
只是这种情势的平衡突然被全网疯传的一篇公关文稿推翻,文稿中提及藏林生物的副总被公司内部一个年轻的小职员盯上,该女多方勾引下年轻气盛的总裁终于心动答应在一起,没想到女方如吸血鬼一样多次以各种理由找男方要钱,终于在男方忍不了要分手之时,女方设计灌醉了男方,将他抚上楼后共度一晚,第二天男方醒过来之后,女孩不知廉耻的勒索男方一次性付清分手费和精神损失费、青春损失费500万,男方勃然大怒当场拒绝,没想到女孩起床穿了衣服便报警控告男方强奸……
这篇文稿虽然通篇并没有提起张泉儿的姓名,可自认为福尔摩斯的万能网友立刻人肉出了她所有的个人隐私,随即网络上一片污言秽语,有人说她不要脸,有人说她想钱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