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气的伸手把架子上所有的东西一把搂到了地上。
气急败坏的往卧室走去,脚下又踩上了什么东西,一看是那颗水滴状的红色玉坠。
她心情不好一脚给踢飞了。
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人问起来她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被男朋友家暴了吗?
她气呼呼的出了浴室,穿好衣服开始收拾行李,柏子成你就当个缩头乌龟吧,有能耐你一辈子别出来。
阿朱在门外听见叮里当啷的响声,赶紧穿墙站在卧室外面,敲敲门问道:“夫人,我方便进去吗?”
秦芜听见了,才努力的压住了自己的火气,说道:“进来吧。”
阿朱一推门看见秦芜正在收拾东西,这是他预料之中的事情。
“夫人,你和主人的缘分看来也不是太深啊?
原来我还挺羡慕你们能够成双成对的,竟然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劳燕分飞了。
可惜,可惜呀!”
秦芜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阿朱,你还没有谈过恋爱吧?
一个人要是连你的生死都不顾及了,只待在自己那点小小的自私里。
你说两个人过得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我也不是没人要,非得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不可。
记住了,你将来有了心爱之人一定要信任她,信任才是你们之间沟通的基础。
千万别因为自己的那点嫉妒伤了女人的心。”
秦芜说完继续收拾着她的衣物和生活用品。
“夫人,无论如何你都应该等主人闭关出来再走啊?
他可是受了重伤。”
秦芜有点欲哭无泪的说道:“阿朱,我一直都很尊敬你,你儒雅有风度,和他不一样。
我相信你将来对待女朋友一定要比他强百倍。
可是这次我对他已经死心了。
我能为他赴汤蹈火,却不能忍受他举刀杀我。
这样的人在一起太可怕了,指不定哪一天他一不高兴我就死翘翘了。
我的眼睛,你看见了吗?
所以你就不要再替他找理由搪塞我了。”
秦芜用手指指自己的眼睛。
阿朱叹了口气,默默地走出去了,不一会又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包垃圾样的东西。
“夫人,我没有搪塞你。
你看这是主人为了救回你的魂魄,和鬼差勾魂纠缠时被斥魂鞭抽的血衣。
他现在是皮开肉绽,连锁骨都被穿了洞,才拼了性命把你救回来的。
夫人心里怨恨主人把你掐死了,此乃人之常情。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丈夫是杀死自己的凶手。
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当阿朱打开垃圾的时候,一片血腥气扑面而来,秦芜恶心的差点吐了。
里面基本看不出白衬衫的样子,全是一堆红色的破衣烂衫;还有被血染红的纱布。
秦芜皱着眉头,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阿朱问道:“这些都是他身上的吗?”
阿朱一脸悲伤的点点头。
“那他为什么会如此暴躁冷血?”
秦芜一肚子疑惑,不解的问道。
“因为夫人,你。”
阿朱拱手低头道。
秦芜吃惊的指着自己:“因为我,我怎么了?”
“夫人可曾记得当初为了救翠云,和主人一起去仙延洞盗取延寿灵芝的事情。”
秦芜毫不犹豫的说:“记得,怎么会忘记。这和那有什么关系啊?”
“主人那时和深海蛟龙搏斗一直不分上下,蛟龙性烈,一头撞向了主人的胸口以命相搏。
不过主人曾经修炼过吸元大法,所以它撞到了主人的谭中穴脉口。
很幸运,主人将它的精元和功法全数吸收了。
可是蛟龙生性刚烈,暴躁善妒,这代表着主人以后也要背负上这样的性情。
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会越来越严重。
夫人想要离开主人,确实是上上策,省的日后跟着遭了更大的磨难。”
阿朱说完以手背掩面,似乎要哭泣。
秦芜沉默了,她最近一直觉得柏子成不太对头,动不动就特别容易发火。
而且经常控制不住自己的疯狂,自己却从来没有过问过。
作为一个忠诚的伴侣,在困难面前应该相濡以沫,相互依存。
而不是像自己这样一走了之,那样也太没有责任感了。
况且这件事情究根结底和自己逃脱不了干系。
她抬头再望向那包垃圾的时候,仿佛看见了柏子成浑身血淋淋的样子,心里不禁一疼。
毕竟他和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感情怎么说断就能断得了呢?
“他在哪里?”
她嘶哑的问道,眼珠这时候更红了。
“夫人是想见主人吗?”
阿朱急忙问道。
秦芜眼角湿润了,她使劲的点点头。
文馨有点听不惯他这话:“九凶教头,你能不能争点气,学一学人家阿朱。
说话嘴巴甜一点,别动不动说话直接呛死人好不好?”
“切,一个油头粉面的滑头有什么好学的,还不如我这样真性情的人呢!
你看看你最近老对工作不上心,都快胖成猪八戒了。”
阿莎听了赶紧掏出小镜子看看,面部是有点长肉了,但是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
“九凶教头,你这可不是真性情。
真性情是让你说真话,可没让你说难听的话。
你可以吐槽我胖了,但不能说我像猪啊?”
文馨说着有点生气了,用手不停地扇着。
“行了,没时间和你胡扯。主人看见没?”
九凶兽有点急了,女人就是麻烦太较真儿了。
“没有看见,自己找去。”
文馨一扭屁股走了。
九凶兽挠挠头,嘟囔一句:“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
说完,他径直走向了柏子成的办公室。
柏子成此时正躺在办公室的套间里休息,他心里苦,却说不出来。
当年母亲宠冠神殿后宫,自己也是如鱼得水,凡是自己想要的,帝父都会千方百计的帮他弄到。
那段日子是今生最美好的时光了。
母亲漂亮善良,帝父英伟不凡,而且对母亲关爱有加,对自己呵护备至,多么美好的一家人!
然而下一秒,他的母亲就成了淫娃荡妇,自己成了来路不明的野种。
上天可真是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而制造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竟然是逆月,这个自己亲手引荐给帝父的女人,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一想到这里,柏子成双眼赤红微光闪烁,头发竖立,好像又要发作。
“主人,你在吗?”
九凶兽在门外高喊一声。
柏子成已经进入了发疯的模式当中,嘴里狠狠地说道:“找我做什么?”
九凶兽被柏子成的语气吓了一跳,主人这是什么情况?
他小心翼翼的往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柏子成一脚踹开了,他像一个魔鬼一样凶相毕露,满目狰狞。
“主人,我就是来看看你。你这是怎么了?”
九凶兽着实被柏子成的样子给吓到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柏子成。
柏子成这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缓缓的褪去了邪恶,恢复了一脸的英俊模样。
“我没事,你进来坐吧。”
柏子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是的,表情严肃的转身进了休息室。
九凶兽有点担心的跟了过去。
“主人,你到底怎么了?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担心!”
九凶兽说着眉头微皱,一脸愁容。
“我走火入魔了,有点不能自控。以后所有的事情还望你多操心。”
柏子成说着话,精神有点涣散,他的伤势还没好,一直也没休息。
“主人,你怎么会走火入魔呢?我真的特别担心。”
柏子成忍着难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他讲了一遍。
九凶兽听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气愤的说道:“主人,我说话你总是不爱听。
那个凡人秦芜老给你惹祸惹麻烦,你不赶走她,早晚是一个祸害。
她哪能帮你啊,纯粹在害你,而且总在给你添堵找麻烦。”
突然门外“嘭”的一声响,九凶兽警惕的喊道:“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
外面没了动静,九凶兽打开门一看,有本资料掉到了地上。
他又关上了休息室的门,在自己的大厦里出不了大事。
要不是被刚才的声音打断,柏子成早就发火了。
九凶兽对秦芜的怨气和偏见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
每次自己有什么事情,九凶兽非得怪在她头上不可。
当九凶兽回过头来的时候,柏子成的脸色已经铁青,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九凶兽。
九凶兽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为什么了,可他就是这么一根筋。
“主人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我都要这么说。
如果不说出来,我感觉我自己会被憋死的。”
柏子成的脸绷得紧紧的,用很严厉的声音警告他:“九凶,你跟我时间最长,对我了解最多。
希望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提,再提的话休怪我不顾及兄弟情分。”
“主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现在难道说实话这么不受欢迎吗?
那你权当我开玩笑调侃算了。”
九凶兽有点不甘心,有点委屈的说道。
“实话,是温暖人心的话,是真正能够劝慰并指引人方向的话。
而不是无脑低情商一味的说难听话。
调侃和侮辱是两回事,幽默和嘴欠是两回事,直率和轻重不分是两回事。
而这一切你都做了。我希望你今后好好和阿朱学学,别再让我对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