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冲过来，把他按在了田地上，使劲地揍着。有人手里拿着棍子，用棍子捅他腿上使劲砸。

    那些人相当凶狠，下手特别重，就听到空气中传来了几声咔嚓咔嚓的声音，骨骼断裂的声响伴随着二驴子的惨叫声，相当渗人。

    老王头本来是陪着儿子一起来转了一圈，结果看着儿子被打，想救也不可能，他被人按在田地里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有人拿着棍子打断了儿子的腿。

    那些人打完人以后一哄而散，二驴子瘫在地上起不来。

    因为打人的时候，对方都蒙着面，看不清是谁。

    二驴子吃了哑巴亏，但是也不敢报警。

    他也猜不到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打他，但是就这混账东西到处惹是生非，他觉得一定和自己做过的坏事有关，所以他自然不敢报警，他还怕自己进局子呢。

    曾经偷过人的东西，还做过不少的坏事，当然是不敢报警的。

    他趴在田地上鬼哭狼嚎，叫声特别凄惨，在那些人走后，老王头爬过来看着儿子，想把他扶起来，但是二驴子根本就不能动，一条腿耷拉着显然是断了。

    老王头见了简直是哭爹喊娘也没办法，只好先把二驴子送到了镇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二驴子的一条腿骨折。

    医生说只怕是治好了，走路也会变成瘸子了。

    听到这个消息，二驴子简直是如五雷轰顶，老王头更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医生啊，你救救我儿子吧，你救救我儿子，我儿子不能成为一个瘸子呀！”

    本来人长得又丑又矮，名声也不好，家里又穷，这种条件已经找不上媳妇了，如果再变成一个瘸子，岂不是要断了他们家的香火。

    老王头哭爹喊娘也没有用，医生摇了摇头。“还是先治疗一下看看吧，估计希望不大。”

    二驴子瘫在病床上，欲哭无泪。

    老王头不甘心呀，不知道是谁把他儿子的腿给打瘸了，这一下哪能得了？

    先不说住院费要花钱，关键这以后瘸了可就麻烦了。

    安排好二驴子以后，老王头就说要去派出所报案。

    二驴子立刻叫住了他。“不许去！”

    “为什么不能去呀？驴呀，你的腿都让别人给打折了，咱们好歹得报案，找到那些人要点医药费来。”

    “还是别要了。”二驴子哑巴吃黄连，只能往肚里咽。“我琢磨着可能是牛家找人打的。”

    二驴子思来想去，明白了一件事，八成就是牛家人找人来打的他。

    要说这些日子，他做了什么害人的事啦，还真是不太多，要说真害人的话，他就是害了牛三妹。

    他是先是坏了人家女孩子的名声，又欺负了牛三妹，害得她流产，估计现在牛家的人已经把他恨死了。

    牛家三兄弟现在已经进入了监狱，也没有人给牛三妹出气，但是牛家的人在牛家庄是大户，三妹的堂兄堂弟倒是不少，想来应该是牛家老太太找到他们那些堂兄堂弟，特意过来收拾自己一顿。

    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地方，历来女子把名声看得特别重要，把女孩子的贞洁看得高于一切，那天二驴子在下雨天里猥亵了牛三妹，这件事要是一旦传出去，还不知道能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即便是那天没有做什么，但是这事要是一旦传出去，估计就会添油加醋说什么的都有。

    这件事要是一旦说出去，牛三妹身上的污点就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再说了牛三妹已经许给了黄瘸子，虽然没有结婚，但是基本上也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如果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自然影响很是恶劣。

    说不定黄瘸子还会退婚，如果连一个瘸子都退婚不要了三妹，那你牛三妹，以后还咋有脸活在这个世上？

    都说唾沫底下淹死人。

    在这个有着封建愚昧，思想特别落后的偏僻乡村里，从古到今有多少女孩子是毁于流言蜚语下。

    当初二驴子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想把三妹找回来，重新跟自己过日子，现在估计是牛家那边依然不愿意声张，但又出不了这口气，所以就找人收拾他，要把他二驴子的腿给打断。

    当二驴子把这件事说给老王头听之后，老王头当时就傻了眼。

    “啥？你把三妹弄流产了？你这个畜生啊，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那可是咱们老王家的香火呀，我打死你算了！”

    这突来的消息如同是五雷轰顶，把老王头轰得是，头脑轰轰作响，两眼发花呀。

    他抓起身边的东西，就冲着病床上的二驴子打过去。

    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也不知道抓的是什么东西，反正就噼里啪啦一顿揍啊。

    二驴子瘫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本来就被打断了，一条腿少稍微一动都会痛痛难忍，这下被老王头一顿揍，就听到病房里鬼哭狼嚎起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老王头打够了，自己又扑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老眼浑浊，泪水顺着他浑浊的双眼流下来。

    “完了完了，造孽呀，造孽，老王家的香火没了，老王家的香火就这么断了……”

    这还要不要人活呀，生活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色彩。

    老王头左盼右盼的大孙子，到了最后却是葬在他儿子之手，这种绝望又痛不欲生的表情，只有他自己可以体会得到。

    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延续香火的观念，在老王头的心里根深蒂固。

    却不料，到了二驴子这里香火就要断了，这种心情还真是难以描述。

    但是儿子就这么被人打了，老王头又如何能甘心呢？

    他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牛家人做的，但是一想想他就感觉到很是憋气，儿子这么大了被人打断了腿，那打断了腿住院还要花钱的。

    他家里也没有钱，如何能拿得起住院费呀？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憋屈。

    特别是想到，儿子现在被人打断了腿，只能住在医院里，而牛家小老太太把自己家闺女已经许配给了别人，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样一对比如何能让人不憋屈？

    这口气，他忍不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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