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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尽力了?
    内院书房中。

    刘琴看着笔下有些歪扭的字,微微一叹,放下毛笔。

    “天都快黑了,这两个丫头居然?”苗若红、翁白灵去看秦朝测试,按理说早该回来了,可是一刻钟没回,二刻钟依然没回,一个时辰,二个时辰……什么测试会测试到现在还没回来,除非一点,就是测试的人在一次次闯关。

    “识字也罢,有七八级学识也没什么……”

    “如果他一直在闯关,到现在至少也该闯到三十级了吧?”

    “闯到三十级,都能考进士了!”刘琴心中摇头,她盖上砚池出了屋子。

    测试处。

    五十级,秦朝通过!

    六十级,过!

    七十级,亦通过!而后七十一级也已经过了。一个角落,刘琴背手淡淡而立,双耳中隐约听到前面学子的讨论。

    “秦师兄的《法律门前》文章,我先前一直以为不过如此,听了陶叔亮等人的话,真以为这秦师兄是个肚里没货的草包,只是靠运气才登报了,以为这白话文没含金量,现在看来未必如此呀。。”

    “嗯,白话文比文言文更难,更要有真材实学,秦仙傲写在上的文章,先前几期我们看时,哪一个不觉得很容易,很简单,可自己写来,便不是那个味?为什么,还不是学识不够。”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白话文就是这样,好的白话文我们读着觉得太简单了,以为很容易写。结果自己写的,别人看着很难懂……”

    ……

    刘琴一愣,这些学子的话虽然没说秦朝测试到了什么级别,可语气里的感慨似乎秦朝真的学问很高。

    “我们先前误会了,可这也不能怪我们,谁让翁师兄让陶叔亮带他。”

    “翁师兄虽然说让陶叔亮带他,可并没有说他的领路人是陶叔亮,而是自己当他的领路人,能让翁师兄破例当领路人的,学识能差么,谁让你们都没注意到这一点,我可是早就觉得不对。”

    “马师兄,你又吹……”

    “什么吹,先前你们都不信他能过七十二级,我说他能过,你们也嘲笑我,可现在,看,我说中了吧,秦师兄刚过了七十一级,这架式现在谁不认为他能过七十二级?……”

    听到这刘琴懵了一下,她连将耳朵侧了侧,朝向众人说话的方向。

    “秦师兄过了七十一级,可这七十二级,我认为过不过还在两可之间。”声音响起,显然她刚刚听到的绝不是错觉。

    刘琴眼里闪着光,七十一级需要什么程度的学识刘琴心里清楚的得很,而这些学子的话中,秦朝确实已经通过了七十一级的测试,正在进行着七十二级测试。

    刘琴抬头看着天空,她的呼吸比正常略微急促。

    此刻屋内秦朝看着桌上最后一张试卷,这一张试卷上的题他自然是百分百能做出的。

    “我现在的身份是秦显豪。”秦朝眯着眼,“秦显豪不是秦仙傲,如今七十二级,已经过了七十一级,已经够了……”

    秦朝答起题来,只是这一次答题与以往都不同,答答停停,似乎很有些头痛。

    “嗯?”

    翁白灵、苗若红对视一眼,目光都有些疑惑,从先前七十级,七十一级来看,秦朝答这七十二级也应该能够得了的,可怎么?

    时间过去。

    忽然秦朝一搁笔:“二位师兄,我已经尽力了。”

    “真尽力了?”苗若红、翁白灵看着纸上的答题疑惑道,这第七十二级,秦朝只答了一道半题,其余的都是空白。

    “二位师兄,这七十二级,我有没有通过?”秦朝希翼的询问。

    “有没有过?”翁白灵、苗若红对视一眼,一张测试卷,只答了一道半题,要是这都能过,未免也太儿戏了。两人对视一眼,翁白灵转头冲秦朝笑道:“你先前说,这次一定要见到我师父,那好吧,你跟我来……”

    “多谢师兄。”秦朝连道。

    “诸位,你们可以散去了!”翁白灵的声音传出屋外,屋外众书生都不由一愣。

    “翁师兄,你还没宣布秦师兄有没有过七十二级?”

    “翁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秦师兄过了七十二级没有,大伙可是专为这等在这里的。”一个个叫道。

    翁白灵微一沉默。

    “秦师弟或许有所保留,他没做完这最后一个测试试卷,所以……从卷面上看他没有通过这最后一个学识级别。”翁白灵说道。

    “没有?”

    外面微一静,响起一片叹息声。

    “怎么会没有?”

    “我刚刚还信誓旦旦说他一定能通过!”

    “秦师兄怎么就偏偏差了一点,未尽全功……不过还是好样的,兴许真如翁师兄所说,秦师兄有所保留,故意不通过的。”

    “对,一定是这样,秦师兄也真是……”

    ……

    翁白灵领着秦朝从后门往刘琴住处走去。“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疑惑,你第一次来这里时,我出题考你,你写的那几首《卜算子.梅》倒底是不是你自己的杰作?”翁白灵询问道。“翁师兄,这事还不简单,你若能找到第二个写那几首词的,那词便不是我作的,否则你就认为是我作的吧。”秦朝笑道,说着话苗若红、翁白灵、秦朝很快来到了刘琴院子前。

    “让秦显豪一个人进来。”低沉声音响起。

    翁白灵、苗若红微微对视一眼,停住脚:“秦师弟,请进吧。”

    一间屋子内长帘隔成两半,秦朝出现在这屋内,微一瞥屋内的长帘,便走了过去。

    “你站在那便是。”声音从帘子内传出,“你很好,能一口气冲过七十一级,很不错,不过学识七十二级在红梅书院只是起步……”这声音依然低沉而怪异,听着根本不像是刘琴的声音。

    秦朝停在帘子前,心中好笑,这刘琴还真当自己不知她是谁。

    “也罢,你玩神秘,我也跟你一起玩。”

    “这我早看出来了。”秦朝一挺胸脯,朗声道,“今天那些测试太也简单,哎,本来我还想着,是不是能找点乐子,结果,半分力都没拿出,真是无趣至极,老师如果有更难的题,不妨出几道,让我过过瘾。”

    刘琴一噎,一愣之下不由又好气又好笑。

    “我还道这人来了这里后,学识也这么高,一定能有些长劲,没想到见了‘老师’还是这么满嘴胡说八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七十二级考核刘琴说只是入门,是夸张了的,可是秦朝说半分力都没拿出,那就更不可能。

    “哼,你说得自己好像很厉害似的,怎么才过了七十一级?”刘琴冷哼。

    “老师这可不能怪我呀,任谁做那些三岁小孩级别的题做了这么久,也得心里不耐烦,我已经过了七十一级,再过七十二又能有什么大的不同呢?不是过不了,而是不想过,唉,高手寂寞,总得给后人一个希望,不然我一口气连冲到七十二级,以后的学子谁来破我的记录……”

    “好了!别废话!”刘琴连打断。

    “我来问你,你以前的老师是谁?”刘琴沉声询问,一口气通过七十一级的,普通的私塾老师不可能培养得出这样的人才。

    “老师?我没老师呀,我这样骨骼清奇,卓尔不凡,老谋深算,老奸巨滑,伶牙利齿,能说会道,满腹经纶,生而知之,上知天文,下明地理,通晓古今,生下来便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天资横溢,才华过人……”

    “闭嘴!”刘琴怒道,“说人话。”她心中又气又无奈,这小子上次九嶷山见到她时,闭月羞花,说成沉月落花,兔死狐悲说成狗死猫哭,满嘴成语都说错,这会儿一个个成语倒是没说错,可形容起来却是乱套了,哪有用骨骼清奇、老谋深算、老奸巨滑来形容自己聪明的?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本公子这样老奸臣滑,阴险奸诈,刁钻狡猾……”

    “你是说你的老师是天地万物?”刘琴似笑非笑的打断道。

    “咦?你怎么知道?”秦朝惊叫道。刘琴不由牙根痒痒:“天地万物自然还能教你读书识字,这倒是奇了。”

    “这也没什么,本公子聪明得连我他妈自己都害怕……”

    “你再不说人话,我可得生气了。”刘琴沉喝,可嘴角却带着忍不住的笑。

    “那个读书识字,拙荆比我大,我年幼时便由她带着读书。”秦朝脑中浮现出当年私塾中,秦凝、秦雪、秦雨三姐妹带他们读书的场景。“不过她没什么学问,只知道带着人死背书。”秦朝压住心中对佳人的思念笑说道,“这书中的道理是本公子足智多谋,胆大心细,出奇制胜……”

    “是你妻子带你入门?”刘琴微微一沉吟,心中有些惊讶,“你没骗我?”

    “本公子如此惊才绝艳,英伟不凡却由一个女人带着入门。”秦朝长长一叹,“本公子也觉得丢人,不过本公子向来诚实,在别人面前也许胡说八道,可在老师您面前,岂会说假话?”

    刘琴微一皱眉。

    “女人怎么啦?女人就不能教你?”刘琴声音有丝火气。

    秦朝眉一挑:“这刘琴如此火大,莫不是她有女权倾向?”心中想着。

    “哪能,老师你误会了。”秦朝嘻皮笑脸道,“我这不是为了表明我说的是实话么,我这人,读书破万卷,平生所看书中最不喜欢就是那一句话,‘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简直就是放屁!”

    刘琴脸色好看多了,对孔圣人说的那句话她也是很反感,可又无可奈何。

    秦朝说道:“在我看来,说这话的人就该千刀万剐,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其他话也没什么道理,偏偏还很多人把他捧到天上,真是……”

    刘琴一愕,如今天下,孔子是至圣先师,读书人儿时开蒙第一件事,便是向孔子行礼,因此孔子的地位之高,不言而喻,一个读书人即便是因为学问长劲了,对儒家学说中的某些观点有看法,也只能针对这些观点来讲。

    辱骂孔子……连想都不敢想。

    “这人……”

    刘琴瞪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

    “住嘴!孔圣人也是你能污辱的?这话你以后人前可千万别说起。”刘琴沉声道,声音有些焦急。

    “是,老师既然吩咐了,以后别人打死我,我也不说了。”秦朝说道,其实秦朝倒不是特别针对儒家,只是道统之争,这个时代儒家占据了太多上风,若不将儒家打压下去,别的流派如何能上来?因此心里有些闷气,再加上前世社会,什么不可骂,故而漏了嘴。

    刘琴吸了一口气:“我问你,诸子百家中,你最为看重的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儒家学说。”秦朝耸耸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