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亲爱的玛丽,我并不是无法控制情绪那么的简单,”弓勒姆心中叹息着想到:“而是会完全迷失、沉醉在杀戮的欢愉之中,无法自制…”
当然无法得知弓勒姆心中想法,撒玛丽继续说道:“不要想这些了,西姆,总之,我的父母一直都没有想要,留我呆在‘永恒之城’中,更没有阻止我来探望您,是我自愿留在‘永恒之城’的,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薇薇安。”
说着撒玛丽有些忧虑的,轻轻摇了摇头:“西姆,胡宾伯爵想要追求的并不是我与薇薇安两人,而是薇薇安自己,可是您知道撒玛丽与特迈伦先生之间的情感纠葛,面对胡宾殿下的追求,她心中当然无法接受,可是我们的父母与家族却…”
“亲爱的玛丽,我明白了,”弓勒姆轻轻皱眉插言道:“难怪薇薇安女爵情绪如此失常,我想您是怕她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会出现意外,才会一直都留在‘永恒之城’陪伴她的吧?”
轻轻点了点头,撒玛丽望着弓勒姆感伤的说道:“是的西姆,新年之时我就发现,薇薇安神智似乎有些不稳妥,所以这几个月我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唯恐她会出现意外,只是效果好像不大,薇薇安精神已经越来越古怪。
有时夜晚之时,她会跑到我的卧房,与我商议,应该怎么应对胡宾殿下的追求,常常讲着讲着,不知不觉间就泪流满面,还不断感激我陪伴在她身边,我以前从未见过她那么的失态与脆弱,但是第二日清晨,她就会仿佛忘记了此事一般,仍然和我斗嘴、争吵。
尤其最近不知为何,她突然认为胡宾伯爵喜欢之人不是只有她,还包括了我,所以今日您来迎接我们时,在回程途中,她才会讲那些怪话。”
听完撒玛丽这番话,弓勒姆眨了眨眼睛,然后竖起右手食指,在脑袋上转了转,轻声问道:“玛丽,您是说薇薇安女爵,她现时脑袋已经有些…”
“西姆,薇薇安没有这么的严重,”撒玛丽有些好气的说道:“她只是有些神智不清,存在一些莫名其妙的臆想而已。”
“抱歉亲爱的玛丽,我刚才的举止有些失礼,”弓勒姆慌忙说道:“对于这样的棘手事情,并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我觉得我们得坐下来,从长计议。”
说着弓勒姆伸手示意撒玛丽坐回软椅,随后坐到了她的身边,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撒玛丽坐下后,将刚才弓勒姆递给自己的美酒,从桌几上端起,抿了一口,然后低头轻声说道:“亲爱的西姆,我没有怪您的意思,何况您比划的也很对,我只是始终接受不了,薇薇安竟然在短短三、四个月时间里,就变的癔病起来。”
说着,撒玛丽的泪水,顺着雪白的面庞缓缓流下,一向冰冷坚强的撒玛丽,在心爱的弓勒姆面前,为了自己孪生姐姐所遭受的苦痛,流露出了柔软、纤弱的一面。
望见撒玛丽流出的泪水,弓勒姆心中一阵痛惜,身躯内破碎神纹之上,开始流淌过一抹光亮,轻轻搂住撒玛丽,弓勒姆柔声说道:“亲爱的玛丽,不要难过,我们可以想些办法,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西姆,我不想让您为难,”撒玛丽随势倒在弓勒姆怀中,轻轻摇头道:“即使您身为纹章贵族,但是这样涉及到其他领主贵族之事,处置起来也颇为艰难,而且像这样并未涉及到您自身之事,您又有什么借口,可以介入呢,除非,”
撒玛丽仰起脸来,梨花带雨的,流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您也加入薇薇安情战之中,打败胡宾伯爵,然后将薇薇安拱手让给特迈伦先生,您觉得我这个办法怎样?”
“玛丽,我是看您流泪、伤心,想要让您放松心情,才会说我们想些办法,解除薇薇安面临难题的,”弓勒姆慌忙反驳着说道:“您怎么会将问题,牵扯到了我的身上…”
“西姆,我只是开玩笑的随便讲讲而已,”撒玛丽从弓勒姆怀中,有些依依不舍的直起身子说道:“不过,真的我觉得像这样的事情,真的非常难以解决,毕竟胡宾殿下看起来,是真心实意想要与薇薇安交往。
而这样的事情,对于坎布拉皇室家族来讲,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必然会全力促成,此时还只是我们父母亲施加压力,就已经让薇薇安神志异常…”
弓勒姆耸耸肩打断撒玛丽的话语,有些奇怪的插言道:“玛丽,您总是从薇薇安或胡宾殿下之角度,考虑这一问题,您难道没有想过,这件事情的关键,其实是在另一个人手中吗,特迈伦先生呢,他是如何想的,他为了与薇薇安结合,又可以做出何种努力?”
“西姆,特迈伦先生虽然在学识上算是非常杰出,”撒玛丽叹息着说道:“但是他毕竟只是一名‘坎布拉皇室藏书馆’研修员,出身也异常贫寒,父母亲甚至都不是公民。
其实特迈伦先生,一直都觉得匹配不上薇薇安,觉得自己无法给予薇薇安幸福生活,所以从来没有主动约会过薇薇安,您想,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想。
我想薇薇安此时精神变成这样,有一些原因就是担心,假如自己真的一意拒绝胡宾殿下,那么特迈伦先生,可能就会因此,受到一些来自暗处的伤害。”
弓勒姆轻声一笑说道:“玛丽,感情是双方面之事情,假如一段曲折、艰难的情感之路,只有一人在历尽艰辛的朝着对方不断前行;另一方却以种种借口停步不前甚或倒退,即使停步不前者的心意,真的是为爱人着想,我想这样一段感情,也并不值得人特别期许。”
说着弓勒姆站起身来,不理陷入沉思的撒玛丽,给自己到了一杯‘杜伯菲力红蜻蜓酒’,缓缓说道:“亲爱的玛丽,薇薇安之事解决起来其实并不困难,只要特迈伦先生与薇薇安愿意为这段爱恋抛弃一切,我便有办法可以轻松解决此事。
我现时即刻派人,送信给特迈伦先生,请他来‘勒姆星系’,然后再制造一场虚假灾祸,比如‘炼金方舟’失事之类,假称他与薇薇安已经死去,这样一来他们两个就可以隐居在‘庄严之城’中幸福度日,他们所失去的,只是永远无法恢复,以往身份而已。”
听到弓勒姆这样疯狂提议,撒玛丽苦笑着说:“我亲爱的西姆,您的提议很有意思,只是您有没有想过,跟随我们来到还有十几名坎布拉皇室家族禁卫军,他们都是些高阶职业者,假如我与薇薇安任何一人出现意外,他们都难辞其咎,我们要怎么样瞒过他们。
您假称薇薇安死在‘勒姆星系’,您可想过,如何面对我伟大高祖‘伟大之暴怒者凯弗林七世坎布拉.比诺尔陛下’的怒火,还有这样的事情如此蹊跷,怎么会不引人疑心,只怕有些智慧之人都能猜出其中的真相,到时连胡宾殿下都会怪罪您…”
“亲爱的玛丽,我忘记告诉您了,我武斗系职阶已经突破达到了武斗家,荒蛮术士威能也有了巨大进步,”弓勒姆打断了撒玛丽的话,微笑说道:“所以我想那十几名坎布拉皇室家族禁卫军,只要有合适之场合与步骤,我单独一人,就可将他们埋葬。
对于比诺尔王的怒火。我记得曾经有一位长者告诉我,对于纹章贵族来说‘言远比行更重要’,我想当我亲身前往‘永恒之城’,言辞异常谦卑的向比诺尔陛下真挚道歉、忏悔。
他虽然沉痛,但应该是不会为难一名在未成年之时,就已经成为一名高阶战斗职业者,并深受‘荒蛮之造物纳曼杰蕾丝真神’宠爱的纹章贵族的,至于胡宾殿下,我想他没有丝毫立场,能够质疑我些什么,假如他真要一心与我为难,那只能说是命运对他的捉弄了…”
“真神在上,西姆,你说你已经成为武斗家了,”撒玛丽目瞪口呆的望着弓勒姆,喃喃说道:“可是您成为武斗者,也才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在不到一年时间连续进阶,而且您刚才怎么会讲出那样肆无忌惮的话语…”
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缓缓激发斗气,瞬间,数十股墨绿色斗气,呼啸着围绕在了弓勒姆的身躯之上,随后他望着撒玛丽轻声说道:“玛丽,还记得在‘绚丽光晕星’探险最后一刻,您让我逃走,留下泪水想要以性命守护吾安危之时吗…
在那时吾贝纳瓦.弓勒姆就已以真神信仰发誓,无论何事让您留下泪水,吾必将为您解决;无论何人让您留下泪水,吾必会让他付出难以想象之代价…”
撒玛丽当然不会希望以弓勒姆这般蛮横的方法,解决薇薇安的苦恼,她甚至没有将弓勒姆讲的话,转述予薇薇安。
但是弓勒姆那种能够为了自己不顾一切,敢于践踏、冒犯最强大权柄的心意,却令撒玛丽深受感动,于是在以后的时日中,撒玛丽对于弓勒姆表现的就越加温柔起来。
对于身为正统“泰勒格塔大星域”人的撒玛丽与薇薇安来说,与“必南孚星域”邻近的“哈吉纳奇星”,的确是有着非常多的神奇有趣之地,炫目、壮丽的“魔幻视图”;各种奇异由“必南孚星域”流传来的或滑稽、或优雅、别致的真人表演,使得她们大开眼界。
而那些酸甜苦辣兼备,滋味奇特、美味的“必南孚星域”美味,更是令撒玛丽与薇薇安大快朵颐,不知不觉间,薇薇安本来有些紧绷过头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举止也渐渐回复了正常,这令的撒玛丽沉重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
时光飞逝,撒玛丽与薇薇安已经来到‘哈吉纳奇星’整整三月,这天一早一直夹杂在撒玛丽与弓勒姆之间,充当‘昂石’角色的薇薇安,竟然大发善心的独自一人,前往“墨绿深渊恐怖剧院”欣赏恐怖大戏《聆听亡者之音》。
这让大喜过望的弓勒姆与撒玛丽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上午。
下午时分,在暖湖湖畔遮阳伞下,弓勒姆与撒玛丽躺在两张相邻的巨大软椅上,享受着清凉的湖风,静静垂钓。
猛的提起鱼钩,将一条二尺长的大个鲈鱼钓出水面,望着鱼钩上挣扎不已的大鱼,弓勒姆却并不急于捕进网中,而是望着撒玛丽得意的笑道:“玛丽您看,一条至少十磅重的鲤鱼,坦白讲,我觉得自己今日运气非常不错,看起来这次钓鱼比试…”
可惜的是,弓勒姆话音未落,那只大个鲈鱼用力一挣,竟然挣脱了鱼钩的束缚,在弓勒姆惊异目光注视下,两三下就跳回到了暖湖之中。
“这告诉我们三件事,亲爱的西姆,”撒玛丽雪白的俏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一是越是钓到大鱼,就越是要尽快将其收入网中;二时不要将鲈鱼的名字讲成鲤鱼,否则它就会非常不礼貌的从您鱼钩上,生气的逃掉,三时您钓鱼的天分,实在是不如您的武斗天分…”
正说着,撒玛丽突然起钩,将一条半尺多长的鲟鱼钓了上来,轻松将鲟鱼捕入网中后,撒玛丽低头打量着鲟鱼,轻声说道:“西姆,这尾鲟鱼看起来身躯短小,但是肉质却很厚实,一会刚好可以生切,做成您最爱吃的‘生切蘸酱活鱼’。”
弓勒姆无奈想到:“我明明就很喜欢吃辣炖菜,怎么会改变口味喜欢‘生食菜式’,分明是自己喜爱的菜色,却一定要我也喜欢上。”
想是这样想,不过傍晚时分,当撒玛丽真的将切好的“生切蘸酱活鱼”,送到弓勒姆面前时,望着餐盘中切得薄如蝉翼的鱼片,闻着生切鱼微带血腥的香甜气味,弓勒姆仍觉得食欲大开。
“玛丽,您切鱼的手法真是独特,”嚼着口中的美味鱼肉,弓勒姆赞美道:“真是难以想象,像您这样走着武斗系职业之途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手艺。”
对于弓勒姆的赞美,撒玛丽微笑着回应道:“西姆,生切是在‘域外探险’时最安全、常用的料理食材方式,要知道在“虫星”或“半虫星”探险时,生起篝火是要冒着生命代价的,而长时间只是食用干粮或干肉,会让人倒尽胃口。”
点了点头,弓勒姆理解的说道:“玛丽,您讲的很有道理,对了,明日晚上,我们再进行比试钓鱼如何,我觉得明日我一定能够赢您,到时候,我请您用...”
“西姆,恐怕明天我们不能比试钓鱼了,”望着远处飞翔的白鹭鸶,撒玛丽平静的轻声说道:“虽然我很舍不得离开您,但是我与薇薇安已经在‘勒姆星系’度过了整整三月时光,此时已经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刻了,我与薇薇安已经讲好,明日就会返回‘永恒之城’。”
听到撒玛丽的这番话,弓勒姆本能想要阻止,但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阻止的理由来。
扭头看着弓勒姆的胖脸,撒玛丽柔声继续说道:“西姆,我真的非常不舍就这样离开您,但是在您还未成年之时,为了您与我的体面,您知道我是绝不可以,一直呆在您的身边的。
而且亲爱的西姆,在遇到您之前,我最快乐的生活就是在探险之时,这三月和您相处在一起,我内心虽然欣喜,但我知道,我仍未做好嫁与人妇,相夫教子的准备,我在内心深处始终是那名冷若冰霜,向往登上武斗系巅峰的坎布拉.撒玛丽…”
“亲爱的玛丽,您的心愿我很了解,”弓勒姆默默出神良久,轻声插言道:“稍后我会安排好,您明日离去的仪式,假如我不是一名纹章贵族,我一定会陪伴着您一起去星域之外探险,与您一起体味那种生活在无穷险境中的刺激。
但是此时我只能希望您,在‘域外探险’时行动一定小心,还有一定要仔细挑选同伴,并能够在探险之余,常来探望下我。”
说到这,弓勒姆苦笑了一下,才继续说:“此时我真希望自己从未遇到泰亚德爵士,一想到您要与并不熟悉之人进行‘域外探险’,我心中就觉得无比忐忑。”
“我不会马上进行探险,”撒玛丽微笑着说道:“我会等待着桑比诺、欣维妮、蜜尔雅、波文他们这次探险归来,与他们一起进行‘域外探险’的。”
显然撒玛丽这样的回答,使得弓勒姆稍稍放心了些,他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听到您这样打算,我就放心多,玛丽。
桑比诺、欣维妮、蜜尔雅、波文,说起来,我真有些想念他们了,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放弃地位与财富,选择在继续探险中寻求强大之途,但他们的确是非常杰出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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