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飘苏醒之后的第八日,战火与硝烟依旧在飞鹰与土石堡两地扩散燃烧,丝毫没有停止的势头。
一边,费尔斯特在飞鹰峡谷率领万余骑士对索伦军队步步进逼,数天之内连战皆捷,弄的身为前军主帅的贝尔城城主,一时之间完全慌了手脚,即不能率军大举攻城,又不能违令撤军,彻底陷进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另一边,被兽人联军疯狂攻击,已经变得摇摇欲坠岌岌可危的土石堡,在第四日傍晚,终于赢来了一丝转机。提尔特率领五千‘狼骑’的及时赶到,不紧为前线送来了八千人的宝贵战斗力,更是让敌人彻底的吃了一个大亏。
当五千已经变做魔兽的巨狼,集体站上城头将口中的咆哮化做各系的魔法之时,那些连防具都没有的兽人联军,立时遭到了数天以来前所未有的巨大打击,直接死伤不下万人,甚至,还让那些已经毫不停歇狂攻数天的兽人第一次吹响了彻退的号角。
直到那一刻,包括兽人与新城土兵在内的所有人,才惊恐的发现,原来,这支只有区区数千人的骑队,是这样的可怕,那相当于五千中低阶魔法师的可怕战斗输出能力,在些时此刻防守的战场上,完全成为了敌人的噩梦。
之后的四日,兽人居然一反常态,虽然每日攻城依旧,但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疯狂,完全摆出了一副以血换血,以伤换伤,对耗人命的态势,与防守土石堡本就不多的守军打起了持久战。
然而,关于缺粮兽人解决食物来源的方式,整个土石堡的守军,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提起。
因为,这些士兵害怕,哪怕是提及了半个字,自己也会将胃里好不容易才咽下去的食物给全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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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站在城墙垛口之间出神的望着城下那些刚刚退怯,正在重整旗鼓准备再次进攻的兽人,朱丽雅此时此刻的心思却完完全全的飞到了其它的地方,连一个留守的‘卫兵’都没有留下。
至从四日之前接到了叶飘借他人之口的那句关心传言,类似于这样的失神,朱丽雅每天都会发生几次,除了敌人攻城时的激烈战斗之外,只要敌人退怯的间歇,朱丽雅都会一个人静静的站在城头的垛口之间,不是望着南方的虚空发呆,就是望着城下的敌人出神,心里想的什么恐怕就连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缓缓的同时叹了一口气,哈墨与尼古拉斯立刻屏住呼吸,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对方。
怒目而视维持了不到片刻,两个人突然收回了愤怒的目光,颓然的重新回复到之前叹息时的模样。
拂了拂之前被利箭射破,现在已经变的有些肮脏的圣洁法袍,尼古拉斯提着法杖,对着站在身旁的哈墨挤眉弄眼的说道:“哈墨,真没看出来,你还真是旧情难忘呢,现在和梅丽尔的关系进展地那么快,却依然在这里为朱丽雅叹息,真不知道,如果让梅丽尔看见了,她会是什么心情。”
紧握着已经变成拳头的双手,哈墨立刻小声的怒道:“闭上你的臭嘴,尼古拉斯,你怎么知道我和梅丽尔的事?你敢偷看我们~~~~~~~~~~~”
撇了撇嘴,尼古拉斯此时的表情哪里还有半点光明法师的圣洁模样,更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流氓,从嘴里吐出的话,也差一点让哈墨冲动的上去一拳打扁他的鼻子。
“我偷看你们?摆脱,我尼古拉斯什么时候需要去偷看,我是用魔法在大大方方的看好不好,没想到,梅丽尔那小妞热吻起来居然会是那样一翻羞涩的模样,而且还会说让人肉麻的关心话语,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还真是不会相信这丫头有这一手,看来,你小子是没少在她身上下功夫啊。”
咬碎银牙,哈墨正准备着挥动拳头教训一下这个无耻的混蛋,突然,已经跨步而出的哈墨停住了脚步,阴森的笑了。
时显感觉到一阵森森的杀气,尼古拉斯意识到不妙,想逃跑的时候,已经晚了。
银亮的光芒闪过,‘咚’的一声脆响,尼古拉斯立刻在哈墨的脚前,来了一个华丽丽的扑街,同时,尼古拉斯的背后,传来了一声杀气腾腾的娇喝。
“尼古拉斯,记得下次在背后讲别人的坏话,去一个僻静一点的地方,不要让当事人听见。”
摸着头上被法杖敲出的一个大包,尼古拉斯悻悻然苦笑着爬了起来。
当着尼古拉斯的面,梅丽尔轻移脚步,直接以一个极为暧昧的姿势环住了哈墨的脖颈,重重的在哈墨的嘴唇的吻了一口。
之后,梅丽尔转过头,对着一脸惊讶的尼古拉斯说道:“反正我们在一起了,让你知道了又怎么样,至少,我不喜欢你这样的,长得帅有什么用,到现在你不还是光棍一条么?团队里的两个女人还不是一个都没有看上你。”
直接被梅丽尔大胆的作风与刺耳的话语噎的脸部抽筋,尼古拉斯被打击的仿佛被天雷劈过,‘外焦里嫩’的呆在了当场。
似被三人的搞怪争吵唤回了神志,朱丽雅回过头,对着这几位天天吵闹不断的伙伴淡淡的道:“梅丽尔,不要闹了,回到你的战斗岗位上去,敌人应该在这一两天之内会发动全线的进攻,我们虽然有魔狼的帮助,但这几日的伤亡减员依然很大,要小心应对,不能大意。”
松开了环着哈墨脖颈的手臂,梅丽尔狠狠的白了一眼面前的尼古拉斯,然后,向着朱丽雅说道:“看起来,真被阿彼得和提尔特言中了,连你也有了这样的感觉,我这次过来,就是要来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小心敌人这两天可能随时进行的反扑,不过,好像即便我不说,你也不会有丝毫的松懈吧,毕竟,这是那家伙的城,你又怎么会掉以轻心呢!”
脸上抹过一抹红润,朱丽雅转过脸的瞬间,将一句淡淡的真诚话语留给了哈墨与梅丽尔。
“看到你们能在一起,我真的很高兴。”
脸上突然现出了一丝异样的神色,梅丽尔在晃了晃手中的法杖之后,轻松的说道:“好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要小心一点,哦,对了,刚刚阿瑞纳斯派人来传话,只要我们再坚持两天,从费尔德南开来的援军便会到达了。”
突然又重新转过身体,朱丽雅欲言又止了两三次,最终还是将想问的话,吐了出来。
“他,还有别的话传过来吗?”
“没有!”
声音顿了长长的片刻,当梅丽尔在朱丽雅的脸上看见了失望的表神时,才缓缓的继续道:“话是没有给某人留,不过信到是有一封,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下看你还不承认爱上了那小子。”
不忍在打趣俏脸涨的一片通红朱丽雅,梅丽尔直接从怀里拿出了那封,让朱丽雅‘朝思暮想’的情人来信,快走几步塞进了朱丽雅的手里。
全部自觉的转向了其它垛口,远离了朱丽雅的身边,三个人带着不一样的心意与心情,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岗位,将‘自由’的空间留给了朱丽雅一个人。
立刻回过身站在垛口之间,朱丽雅迅速的撕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信纸。
带着浓浓复杂的心情将信纸在手中展开,朱丽雅看见里面内容的瞬间顿时一愣,整个人都发起呆来。
一张信纸,一封信,可是里面却没有半个字,有的,只是一张色调分明的淡彩水墨画。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面对着画中的夕阳,背对着自己,静静的坐在海边,相互依靠,观赏着画中正在海面上映下最后一片余晖的落日。
那紧紧挽着男人手臂依靠在男人肩头的两个女人,每一笔都是那样的用心,用心到每一缕发丝,每一片衣角,都描绘的那样的清楚,完无遗漏,而本该身为画中主角的男人,却反而只是用下了寥寥数笔,简单勾画出了一个轮廓而已。
面对画中的人物影色,看着那熟悉的三个紧紧相依的背影,朱丽雅的眼眸里突然涌出了一丝湿润,眼泪,在一个瞬间之后,直滴在了画纸里的落日上,将那团火红的落日化了开来。
一封信,一张纸,一幅画,叶飘没有在上面写上一个字。
但是,这里面所表达的意思和决心,朱丽雅却已经从画面之上看的清清楚楚。
温柔的将画纸小心的折起,贴身收藏,朱丽雅微红着眼眸,缓缓的将身体转过垛口,面向了南方。
轻轻拭干了眼角的泪痕,露出了一丝阳光般美丽的笑容,朱丽雅遥望着南方的天空,轻轻的道:“阿瑞纳斯,如果画面里的一切真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愿意变得傻一点,和那个同样深深爱你的傻女人一样,留在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去看海边的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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