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尿床!一天到晚怎么那么多尿,以后一滴水也别想喝了!”
进屋就闻到难闻的尿骚味,巧芳咬着牙使劲拧二标的胳膊,然而二标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自从不遵医嘱强行出院以后,身体就急速恶化,瘫痪程度从下半身扩散到全身,中风面瘫又导致了口不能言。
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无论巧芳怎么虐待他,他都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你是看不得我休息一会儿是吧,就会给我找事儿做,又得换床单还得给你换裤子,没用的废物,怎么不去死!”
巧芳恶毒地咒骂着,要不是晚上程山河要来,她才懒得替这个废物收拾。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现在能指望上你哪样?还有儿子要养。”
“我一个女人,又在你们这个穷山沟里出不去,不靠男人接济怎么生活?”
巧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从衣柜里找出干净的旧裤子,上面密密麻麻的补丁和她身上的新衣服形成了强烈对比。
刚准备给二标换上,二牛就进来了,巧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来得正好,快帮帮我,这该死的窝囊废又尿湿裤子了,就跟你说别喂他喝水吧,喝了就尿喝了就尿。”
都是二牛这个傻蛋在帮着照顾二标,只有他不嫌脏不嫌累,还经常帮忙带孩子。
巧芳见他喜欢献殷勤就干脆给他这个机会,二牛都高兴得找不着北!
“裤子给我,你让开。”
二牛性格内向,其实他心里很矛盾,一方面很同情二标的遭遇,一方面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和巧芳亲近。
麻利地替二标换上干净裤子,又在巧芳的指挥下把他抱到里屋那张床上放好。
细心的二牛发现二标眼睛直往左半个瞥,他顺势望过去就发现桌上的花露水。
二牛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就擒住了巧芳的手腕,用力得脑门上青筋暴起。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来往,想要什么跟我说,我给你买!”
“疼,你弄疼我了快放开!发什么疯,什么别的男人,我没有……”
“花露水怎么回事?不跟男人睡觉,谁会给你买?”
“我,我……”
巧芳知道狡辩不掉,干脆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指责二牛。
“是你吝啬不肯买我才找别人的,花露水不止香还能防蚊虫叮咬,日夜操劳,我本来皮肤就不好了,再被蚊子咬得全都是大包,那得多难看!”
“我没说不给你买,这不是刚买过衣服鞋子,手头有点紧嘛。”
二牛怕巧芳生气以后再不理他,于是放软了语气。
可他的迁就退让换来的是巧芳的理直气壮。
“没钱没本事还想霸占我,告诉你二牛,我现在算是想通了,过日子自个快活最重要,以后你要是再敢管我,就别来了!
我好不容易熬到现在这么自由,凭什么受你约束?我丈夫都管不了我跟谁睡,你有什么资格!”
一字一句,犹如尖刀捅进了肺管子,二牛被逼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