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应该是山河集团的继承人,你一个离过婚又不会生孩子的老女人凭什么得到他全部的爱?问问自己,你配吗?”
话落,方婷狠狠地在陶秀丽的脸上划了好几刀。
似乎还不解气,她咬牙切齿地揪住陶秀丽的头发,强迫她仰着头。
“要不是为了治疗你的心理创伤,程山河根本不会放弃他最爱的医疗事业,去成立什么劳什子抢险救援队,最后为了救些不相干的人把命都搭进去!”
“陶秀丽,你才是害死他的罪魁祸首!是你!是你!”
方婷握着刀片的手不停地滴着血,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是那狰狞的脸上,挂着泪痕。
陶秀丽看着方婷狰狞疯狂的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我害死了他,我不配,程山河那么好,我,根本不配……
被囚禁的几个月,她反反复复回想这一生,何其失败?
好歹不分,恩将仇报,伤害了爱她的人,却让一直利用自己的人笑到了最后。
临死,她才知道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可惜已经太晚了……
“他爱了你一辈子,在你被前夫绑架的那段时间,不惜动用所有关系,发了疯似的满世界找你!只要你愿意,随时都可以把心掏给你!为什么不珍惜?”
伴随着凄厉怨毒的质问,尖刀一下接一下捅进身体里。
陶秀丽咬紧了唇,不让自己哼出一声,任由泪水四溢。
程山河,对不起,如果有下一辈子,我一定……
意识渐渐模糊了,她好像看到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宽厚的大手温柔捧住她的脸,低沉的嗓音里满是怜惜。
“别哭别哭,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
程山河,还是那么温柔啊,可惜,她再也无法拥有他了……
不对!陶秀丽猛然睁开眼,她死死地瞪大眼睛,舍不得眨一下眼皮。
她不敢置信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炙热的呼吸缠绕在一起,让她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是我太冲动,弄疼你了,对不起,我,我……”
程山河嗓音暗哑,低下头敛被逼红的眼睛,精壮的胸膛略微起伏。
陶秀丽顿时红了眼,颤抖着手去摸他的脸,“真好,老天待我不薄,死了也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男人听到她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神色就变得严肃起来,“不许再提死字!”
“陶秀丽,我明确告诉你,咱俩已经领了结婚证,你就是我程山河的女人,除非我死,否则永远不可能放你走!趁早死了回城去找梁建设的心,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绝不会再让他有机会靠近你!”
程山河眼神狠戾,提及渣宰时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心情袒露无疑。
陶秀丽怔住了,脑海里闪过熟悉的记忆片段,可她明明已经死了呀!
难道重生了?
陶秀丽不敢确定,看着四周的场景还有熟悉的对话,这分明……是她和程山河当年新婚之夜的情景。
她紧张得抿了抿嘴唇却疼得“嘶”一声,这才发觉下唇被咬烂了一块,又红又肿。
是了,她竟然真的重生了!
看着眼前男人的面孔,泪水肆意地涌了出来。
“很疼吗?”
程山河看她掉眼泪急忙用手指去抚摸她的唇,又害怕再次弄疼她,手指停在半空,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耸的眉骨紧蹙,闪着流光的漆黑眸子里满是愧疚与心疼,今晚是他没沉住气,可是他真的怕她再跑了。
陶秀丽最看不得程山河一个大男人露出这副手足无措的表情,当场想也不想就拉着他的手,在自己唇上轻抚了几下。
“不疼,就破了点皮而已,真的一点也不疼。”
男人手指碰到微肿的红唇,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身子僵硬,眼神中有异样的火苗在跳动。
陶秀丽却毫无察觉,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倒是你,肩膀流血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话落,真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那渗着血的牙印还不是拜她所赐!
前世也是,她被钳制住双手,高举过头,她想反抗,但是男人的力气太大,她挣不开,气急了就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可那时候,疼痛丝毫没有减缓他攻城略池的速度,最后是她绝望地哭了起来,眼泪在精壮的后背上跟汗珠儿混为一体,程山河心疼了,硬逼着自己找回了理智。
看着凌乱的床单被褥,陶秀丽有些恍惚。
前世的洞房花烛夜,她因为心里有别人死活不肯让程山河近身,他就在冷板凳上坐了整晚。
这一世程山河好像变得不一样了,是因为她的重生,所以很多事情也变了吗?
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让自己犯蠢,更要好好补偿程山河。
想到这里,陶秀丽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见他皱了皱眉头立马说道:“要不我帮你包扎吧!”
“好。”
就等这话呢,程山河抿着嘴笑得有几分小得意,一把捞过放在床尾的铁皮药箱,迅速打开了拿出纱布和消毒酒精。
陶秀丽看他动作又快反应还迫不及待,忍不住捂嘴偷笑,前世怎么没发现这个男人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陶秀丽将棉签在酒精里沾湿,擦拭伤口前关切地小声叮嘱,她动作很轻柔却依然担心会弄疼他,于是总在擦拭的同时轻轻吹上一口气。
光是看着她专注而认真地擦拭伤口的样子,程山河就觉得根本不用上药了。
他心潮涌动,一圈牙印消毒下来,整张脸都红透了。
陶秀丽刚包扎完,却发现程山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炙热的,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全都扑打在她脸上。
“秀秀,你是我媳妇儿了。”男人喉结滚动,嗓音暗哑低迷。
陶秀丽触电般地缩回了手,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惊慌地往后退。
程山河看着她的反应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几秒才用很克制的声音说道:“你也累了,先休息吧。”
陶秀丽闻言涨红了脸,她能清楚地感受到程山河的渴望,可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