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的自我延续是什么？”
克里斯汀有些好奇，而菲自然也不会瞒着他，菲至今也没有对克里斯汀隐瞒过什么东西。
或许对于克里斯汀的好学态度，她会觉得高兴也说不定。
“克里斯汀，你知道野兽的自我延续本能吗？”
“嗯……好像是每一个种族在受到毁灭性的打击时，会有强烈的繁殖欲望，以期种族能够延续下去的一种本能吧？”
种族的自我延续本能，是地球上的一些杂书中会提到的概念。
如果菲所说的和地球上的是一个概念的话，那大抵就是这个意思了。
“嗯，没错。”
菲认同的对着克里斯汀点了点头。
“虽然这会涉及到生物的生存本能等研究问题，但这次你需要知道的并不是那种东西，而是与之类似的，由历史主导的，不可思议的现象。”
菲一边搀扶着克里斯汀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一边开始解释什么叫做“传承的自我延续”特性。
菲所选的方向，是由一些细小的，不容易发现的痕迹遗留下来的方向。
“传承，也就是一个完整的知识系统，从它被发掘整理出来开始，就已经可以算是‘诞生’了。”
“知识和生物的繁荣标准不同，知识的繁荣标准，是认知的范围。也就是说越多的人知道，越多的人识得，越多的人理解，那么这项知识就会越繁荣。”
“而亡灵魔法作为一个完整的知识系统，但它已经处于临近传承断绝的局面。”
“提问，克里斯汀，如果一个知识的传承濒临断绝，那么该如何让它再次繁荣？”
既然知识的繁荣条件就是更多的人对该知识系统的认知和理解，那么……
嗯？
认知和理解？
以前学习到的知识开始在克里斯汀的大脑中翻涌浮现。
大约两千年前，死神的出现，亡灵开始纵横于大地之上，它们是恐惧与邪恶的代名词，在那个年代，简单的“亡灵”一个单词，就能让人仿佛置身于地狱。
无论是区服于死神，还是与死神相抗的生命，对于亡灵魔法的认识，绝对不会少。
就好比广告的作用，虽然地球人对广告的作用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解，认为仅仅是十几秒的影视视屏，或者一段文字，就能让人想起去买他们的产品。
但实际上，广告的作用影响非常的大，简单的举个例子。
“挖掘技术哪家强？”
“怕上火，喝什么？”
“农夫山泉？”
以上三个广告词就是地球上非常著名的几个广告案例之一，仅仅是提及前面的几个字，一段话，剩下的内容就不需要再说些什么也会在大脑中自动回想起来。
而亡灵，亡灵魔法，在两千年前的那个年代，同样具有这样的效果。
那就是亡灵魔法最为繁荣的时代。
想到这里，克里斯汀就想到了一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希望再次出现的，一个代表着一个时代的名词。
“亡灵天灾……”
“没错，就是这个。如果亡灵魔法的传承即将走到尽头的话，第二次亡灵天灾估计也不远了。”
“……”
仿佛接近了这个世界的真实一样的感觉，让克里斯汀不由得感到足以让血液冻结，心脏骤停的冰冷侵蚀了自己的身心。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其他的知识系统也……”
仿佛求证一般的，克里斯汀看向菲，希望菲能够否定自己的想法，希望只有亡灵魔法系统才是特殊的，唯一的知识系统。
但是菲最终在克里斯汀的眼前，点了点头。
“虽然表现方式不同，但，所有的，已经完整的，整理好的知识系统，都会有这样特性。”
“所以传承不能断啊，克里斯汀。”
菲在已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的克里斯汀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
“知识可是很重要的，克里斯汀……”
直到今天，克里斯汀才真正的理解这句话所代表的的意义。
“不过不用担心，这种事自人类有历史记录以来，仅仅发生过一次而已。也正是因为那一次，才让人知晓完整的知识系统会有这种特性。”
“……”
克里斯汀无言的长叹一口气。
“亡灵魔法师虽然少，但是不可能只有莉雅一个人吧？”
“是的，这是肯定的。哪怕是再难以传承的知识，也是有适应性的。这个世界上拥有某种知识的适应性的人绝对不可能只有一人。”
“这样啊……”
至少现在还没有到达绝境，虽然现在这件事对于克里斯汀来说，并不是头等大事。
现在还是找到莉雅要紧。
“菲，那个发生了自我延续的知识体系是哪个？”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反正都已经知道一部分了，半吊子的知识很让人在意啊……”
克里斯汀摊了摊手。
“那个发生了自我延续的知识体系，是在第五纪元，也就是亡灵的纪元里发生的，那个知识体系，就是教会所掌握的体系……神圣属性魔法知识体系。”
神圣属性魔法体系……
剩下的不用菲说出来，克里斯汀也能脑补出一大半了。
在同菲的闲聊间，克里斯汀突然听到了一些动静，是打斗的声音，其中混杂着……亡灵的嘶吼？
克里斯汀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种声音，但是那确实是亡灵的声音没错。
亡灵魔法师的稀少，让克里斯汀可以肯定前面的就是莉雅，她似乎在同什么战斗着。
“菲。”
“我知道的。”
菲搀扶着克里斯汀，谨慎的，缓慢的靠了过去，不一会就透过一个草丛看到了眼前的场景。
三四个人正在和一堆骷髅战斗着。
四个人身上都穿着深渊之火的制服，嗯？怎么这里会有四个深渊之火的人？
看向另一边，深渊之火所对抗的，是一位银色长发的少女，就是莉雅。
只是这次莉雅指挥的已经不是上次看到的四只骷髅战士和一只骷髅魔法师，而是三个骷髅盾卫和两个使用着散发着幽光的骷髅弓箭手。
而且战斗的双方打得有来有回的，让克里斯汀不禁觉得深渊之火的人在搞笑。
菲在看到那些骷髅兵之后，有些凝重起来。
“克里斯汀，骷髅盾卫和骷髅弓箭手和小骷髅是不同的，小骷髅是第一阶段就可以召唤出来的低级亡灵生物，而低阶骷髅魔法师则对应的第二阶。”
“那莉雅现在指挥的呢？”
“第三阶段，亡灵军团最初的特化兵种，而且还有相应的增益魔法……这个孩子已经完全是一个合格的第三阶段魔法师了。”
第三阶段？
“不知道她是否在入学之前就学习了亡灵魔法……不，亡灵魔法只有在各个学院才会有相关记录。”
“什么意思？”
菲叹了一口气，用着有限羡慕的语气朝着莉雅看过去。
“我作为一个传奇魔法师，当初到达第三阶段也花了一年的时间。这个孩子的天赋已经不能以天才来形容了，仿佛她整个人就是为了传承亡灵魔法而生。”
“说不定，这个孩子真的有能力发动第二次亡灵天灾也说不定……”
听到这里，克里斯汀只觉得自己的心中汹涌澎湃。
“难道，莉雅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