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王司徒大宴宾客之后,长安城的官场中就开始悄悄儿地流传着一件儿风流轶事了,那便是大司马被王司徒的义女貂蝉迷住了。“真有这事儿?大司马可是威震天下的英雄豪杰,怎么能被一个女人迷住?”“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宝剑赠壮士,美人配英雄!本朝武帝雄才大略,是五百年一出的雄主,不是还迷上了倾国倾城的李夫人了吗?”
一时之间,长安城内议论鹊起,隐隐竟然有席卷司隶、凉州之势了。“老曹,到底儿是怎么回事儿?你仔仔细细和我说清楚。眼下阎忠留守并州看住咱们并州军的老巢儿,高顺又西征凉州未归,文和兄远在姑臧城。并州的老人儿就剩下你我了。我们得对大司马负责呀,你说这事儿是不是王子师搞的什么阴谋诡计?”侯成抽了个空儿和曹雍密谈了。
“依我看,这事儿不干王子师的事儿。”曹雍先下了断言,这才皱着眉头仔细地思索起来了。“若是王子师下的套儿,他能忍这么久吗?不早就把美人儿献出来了?貂蝉你我都见过,的确是倾国倾城,更难得的是冰雪聪明,看上去似乎饱经忧患,识得人情世故。后面这几点才让大司马深陷情网了。等等,让我仔细想一想??????”
曹雍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皱着眉头儿回忆了半晌儿,这才开口了。“子玉,我记得那日王司徒大摆宴席,你我是三独坐,文东武西,正好在大司马的斜下方,百戏开始之时,大司马正在和王司徒、种司空闲谈,看都没看百戏。突然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大惊失色了。”
侯成一拍大腿儿,大声说道:“乖乖儿我的天!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往那里想,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儿!来人!取纸笔来!”侯成大声喝道。片刻之后,笔墨纸砚都端上来了,侯成取出细细的毛笔,在洁白的纸上画了几个圈儿,代表当时众人的位置。
他抬起头来,看着曹雍说道:“老曹,我记得大司马刚敬完了唐皇后一杯酒,他的眼神儿刚从唐皇后脸上挪开,瞅了一眼百戏,然后突然之间张大了嘴巴,问了王司徒一句话??????”“就是如此!”曹雍也想起来了:“好像是这么说的,大司马问‘请问司徒,那身穿水蓝色舞衣的舞者是谁?’王司徒诧异地看了大司马一眼,答道:‘那便是老夫的义女貂蝉!’”
“对!就是这一句话!”侯成站了起来,走到曹雍十几步外,张着双臂比划了几个舞蹈动作。“你来看看,大司马看到的是貂蝉身上何处?”“左手腕儿,貂蝉的左手腕儿上有一圈儿细细的红色胎记,是天生的。”曹雍仔细地想了想,这才脱口而出了。
“此言大善!老曹,这一圈儿细细的红色胎记便是大司马心中的秘密了!”侯成一拍案几,做了结论。“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曹雍微笑着摇摇头:“王司徒是聪明人儿,一见大司马看上了貂蝉,故意以貂蝉相托,这也是人之常情呀。谁没有攀龙附凤之心呢?”
“是极!是极!”侯成也随声附和起来了。“大司马兢兢业业,辛辛苦苦一十四年,日日苦思冥想,如何底定大局。如今诸事告一段落儿,也该好好儿歇上一歇了!只要没有人设下圈套儿就行,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又算得了什么?你我多提防一些也就是了!”
“唉!也只有如此了!但是,这事儿总得告诉昭懿夫人一声儿吧。”“善!”
不管长安城中有什么风言风语,也不管侯司隶和曹尚书在那里悄悄儿嘀咕什么,故事的主角儿大司马吕布和倾国倾城的美女貂蝉又来到长安城外打猎游玩儿了。吕布胯下骑着一匹高大健壮的白色西凉马,貂蝉乘着一辆八宝辒辌车,典韦带着八百虎贲卫士左右扈从。
此时的长安城外,森林茂密,植被繁茂,青山绿水,郁郁葱葱,大群的野马、野鹿、野狼、野兔等野兽充斥其间,实在是狩猎的好地方儿。来到一处青山绿水儿之处,众人扎下营地,拉起帷幔,几个侍女伺候着貂蝉换好了戎装衣甲,牵来了一匹温顺的西凉马。
“貂蝉,这一身里外全红的精钢铠甲,你穿在身上很是合适!”吕布看得目不转睛,大声赞叹道。“是吗?”貂蝉骑在马上,张开双臂看了看这一身儿盔甲。“奉先,这一身盔甲真得和我相配吗?我怎么看上去像是您的女儿灵骓将军的呢?不过穿在身上却很合身。”
“呵呵呵??????”吕布尴尬地点点头:“正是灵骓的,她和你同岁,身材又相似,一听我要带你出来打猎,立刻派人将这一副铠甲送来了,正好配得上你外柔内刚的性子。”貂蝉洁白的脸庞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她用会说话的大眼睛白了吕布一眼儿,然后把嘴唇儿凑到吕布的眼前,轻声儿说道。“大司马,貂蝉可是和你的女儿同岁呀,你羞不羞?”
看着貂蝉嫩白如玉的脸庞和娇羞的神色,吕布心中怦然一动,一股儿热气和渴望从全身涌了出来,他痴痴地看着貂蝉,轻轻地伸出手去,想覆没貂蝉洁白如玉的左手腕儿。貂蝉娇笑一声儿,用嫩白的手指一点他的额头柔声说道:“奉先,我们去打猎,好不好呀?”吕布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好像大梦初醒一般,一叠声喝道:“好好好!去打猎!去打猎!”
有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相伴,这一番打猎吕布自然是卖足了力气,他左右开弓,纵横驰骋,一个时辰之内便射杀了百十只野物儿。看得貂蝉又惊又喜,不住地拍手儿叫好,眼看貂蝉的兴致儿尽了,吕布连忙一声令下,回到驻屯之地,生火儿烤炙大快朵颐。
吃完了饭,已经是午初时分了,吕布静静地躺在一处小丘上,嘴里衔着一根草棍儿,望着天空。貂蝉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一身的绿色衣裙,衬着她洁白的皮肤,看上去如同天上的仙女儿一般。“貂蝉,我来到这里之时,梦想的便是这种生活,躬耕于陇亩之中,不求闻达于诸侯。哪知道造化弄人,做了官儿,便身不由己了,竟然硬生生搞出了一个局面。”
“奉先,我不知道你内心是如何想的,义父每日里想得都是中兴汉室,尊王攘夷之类。我在司徒府数年,也看了不少宦海沉浮,却没有一个人像你这般。都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了,想得倒是什么躬耕于陇亩之中。”貂蝉俯下身来,用自己的手抚摸着吕布的胸膛,此时此刻。她似乎有些迷醉了,这个身居高位的男人竟然还怀着一颗童心。
突然,突然一阵风儿袭来,吕布的坐骑白马咴咴嘶鸣,随之出现一匹浑身似火、两眼有神、四蹄如盆、尾扫残云的烈火飞马。枣红色的飞马狂奔而来,翕动着鼻翼闻了闻白马,两匹马马头相交,厮磨了一阵儿之后,竟然一起在草原上吃草、饮水、嬉戏起来了。
吕布把右手食指竖立在嘴唇上,示意貂蝉噤声。“貂蝉,这匹枣红马生性机敏,身健体高,满身灵气,乃是一匹千里驹,你躲在这里莫动,我要亲手去驯服这一匹天马!”话一说完,吕布的身形便消失在草丛中了。貂蝉惊诧地用手捂住嘴巴,定定地望着吕布远去的背影,这个男人身上有着非常独特的魅力,这种魅力能够使人沉醉,使人陷落。
此时,午时刚过,炎日之下蝈蝈齐鸣,白马吃饱喝足后悠然在百年柳树的柳荫下休憩。枣红色的千里驹围绕在白马的身旁,嬉戏打闹。说时迟那时快,柳树上人影儿一闪,吕布从天而降,“唰”地跨上枣红马马背,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枣红马一声龙鸣,前蹄腾空不等落地就要狂奔,同时摇头摆尾,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嘶鸣,以万钧之力向前冲去。
吕布武艺高强,弓马娴熟,一听枣红马这一声大吼,心知不妙,这匹天马怒了!情急之下,他双腿紧夹马肚,疾速出手,一只手紧紧抱住那株百年柳树的树身,一只手扼住马颈。此时的马儿如箭般射出,不仅想将吕布摔下马背,而且是想致吕布于死地。
吕布如胶似漆般贴在马背,一只手抱住柳树,一只手扼住马颈,用尽了全身气力,死死不放。吕布本是神力,又有柳树做依托,力量增加了数倍,一时之间,赤兔如何能够摆脱?就这样,赤兔马往前奔,吕布以柳树做为依托往回拉,两个开始了生死拉据战,生生地将这一颗百年柳树拉成了弯弓,再也回不去了,成了一颗巨大的 “歪脖子树”。
一人一马较量了足足有一刻钟,吕布觉得骨软筋麻,只好松开了抱住柳树的那一只手。只听得枣红马一声长嘶,风驰电掣般向前疾驰。吕布双手抱紧马颈,双脚夹紧马腹,只听得耳边风声呼啸,如同腾云驾雾一般,不知道是在人世还是在天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