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容音打量着他,又是冷冷的一笑,“厉庭川,你拿什么跟我动手?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
“容音,我再说一遍!”容音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厉庭川五指一张,直接扣住她的脖子,将她逼得连连后退,重重的撞到墙壁上,“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宋云洱都做了什么!你都知道些什么!”
他的力气很大,大有一副掐死容音的样子。
容音的脖子被他紧紧的掐着,呼吸有些困难。
倒是没想到,有伤在身的厉庭川,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
而且,他不是才刚刚醒来。
“庭川!”北逸的声音传来,几乎是用着命令的语气,“放手!”
“说!”厉庭川并没有放手,而且凌视着容音,咬牙切齿。
他的额头上,一条一条青筋凸起,双眸一片赤红,就连脖子都是梗着的。
“庭川,放手!”北逸凌视着他,眼眸里是带着怒意的。
保臻有些惊愕的看着厉庭川,然后又看看北逸,再看向容音。
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小心翼翼说,“容音,你就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二哥呗。他有伤在身。”
然后又看向厉庭川,好言好语的安慰着,“二哥,你松手呗。你看容音,脸都涨红了,呼吸都困难了。有什么话……”
“闭嘴!”
厉庭川和容音同时打断他的话,一个愤怒,一个嫌弃。
保臻悻悻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一脸的委屈样。
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怎么就把气撒他身上了?
他不还是为了他们俩好,想当个和事佬吗?
摸着自己的鼻子,讪讪的退至一旁,不出声。
北逸直接甩掉厉庭川那掐着容音脖子的手,然后小心的查看着容音的脖子。
细嫩纤白的脖子,被厉庭川掐出隐约可见的手指印。
但,其实厉庭川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毕竟只是想要威胁一下容音,到底她还是北逸的女人,北逸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庭川,你情绵不稳定!”北逸凌视着厉庭川,语气是不悦的,“别把你的气出在容音身上。容音说得也没错,想知道云洱的事情,自己查去!那是你的女人,她的事情,不应该你自己去解决处理吗?”
厉庭川直直的盯着容音,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世仇一般。
北逸朝着他狠狠的盯去一眼,“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想要知道云洱这五年来的一切,自己去查!”
“砰!”
厉庭川一个拳头重重的砸在墙壁上。
瞬间,拳头渗出血,白色的墙壁一片殷红。
而他的病号服,亦是渗出殷红的血来。
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
“二哥,你伤……”
保臻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厉庭川甩开,然后一个箭步朝着病房走去。
“云玺,跟我出去吧。”贝爽看着一脸铁青进来的厉庭川,对着宋云玺说道。
宋云玺点头。
厉庭川不说话,只是站于床沿,静静的脉视着宋云洱。
她的脸色惨白,眉头微微的拧着,脸上有着青淤痕,还有刮伤。
左手手背上打着点滴,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虚弱。
“云洱刚小产,身子很虚。”贝爽看着厉庭川沉声说道。
厉庭川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宋云洱。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握住她那没有打点滴的右手。
“姐夫,”走至门口处的宋云玺突然折身,一脸凝重的看着他,轻声问,“你真的相信我姐会抛弃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走了?”
厉庭川的胸口猛的一窒,就像是被掐住了一般。
他没有回答宋云玺的问题,只是紧紧的握着宋云洱的手。
她的手很凉,就连指尖都是凉的。
宋云玺没再说什么,只是沉沉的看他一眼,拉开房门离开。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宋云洱与厉庭川。
安静的能听到点滴下滴的声音。
她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胸口低低起伏着,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没有一点生机的样子。
厉庭川看得心疼,只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着,那种感觉,就像是被生生的一刀一刀的剐下来一般。
大掌握着她的手,掌心处的厚茧还在。
虽没有如之前那般厚硬,但依然还在。
姐夫,你真的相信我姐会抛弃你?在你最困难的时候,跟别的男人走了?
宋云玺的声音在厉庭川的耳边回响着。
相信吗?
他曾经怀疑过,但是在一次一次的证剧之前,他却不得不相信。
还有,她自己的亲口承认。
厉庭川,你知不知道,云洱为你做了什么?
容音的话在他耳边响起。
“洱宝,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厉庭川轻声问道,像是在问宋云洱,但更像是在问他自己。
将宋云洱的手放于唇边,一下一下亲着。
一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额头,动作是温柔的,宠溺的,怜爱的。
然而,她却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洱宝,对不起。”亲着宋云洱的手,轻声说着,“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你听话点,快点醒来。醒来之后,你想怎么样都行。洱宝,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
宋云洱自然没有什么反应。
厉庭川轻抚着她的额头,继续柔声说道,“洱宝,我们都不要再去追究发生过的事情,好不好?我们一起往后看,只要将来,不管过去,好不好?洱宝,你能听到我说话,是不是?”
寂静的病房里,只有他的自言自语。
厉庭川不再说话了,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宋云洱。
此刻,只有他们俩。
就像六年前,安静的房间里,亦只有他们俩。
宋云洱如一只小猫一般窝在他的怀里,然后却又突然间恶作剧的挠他的痒。
但,厉庭川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笑?”宋云洱一脸木然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笑?”他看着她,不答反问。
“痒了,不是要笑吗?”
“不痒。”
“厉庭川,你不怕痒?”宋云洱很不可思议的瞪大了双眸。
“嗯。”
“不可能!”
不信,继续挠。
然而,他什么表情也没有。
“唔,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