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好了?是吧,可能她就是不懂得满足吧。这个世上总有许多东西不圆满,又有很多的事情让人去纠结苦痛。她便为此苦恼。
依白叹了口气,说道:“没事,就是想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没事的,都会过去的,今晚上旭尧就会重新变得安全了,开心吗?”
“开心。”阿花茶点头。露出最为真心的笑容,整个人都洋溢着幸福感。阿尧……就要醒了。
看着阿花茶的样子,依白也笑着,低声温柔地说:“我也很开心。”
话音刚落,看到一个人饿狼一般扑过来,手伸向桌子上的食物:“我真的是要饿死了!”
依白满脸黑线看着安心的样子,广墨也在身后无奈地笑,阿花茶也笑着说道:“安心姐姐,你可慢一点,别噎着了。”
“额……”安心好看的眉头忽然皱成了一团。
阿花茶惊慌地问道:“她怎么了?怎么了?”
依白不慌不忙拿杯水递给安心,暗笑着对阿花茶说道:“她真的噎着了。”
几人吃饱喝足休息了之后,再起身时,已经是黄昏,晚上将要到来。旭尧已经醒了,阿花茶拿了吃的东西,陪他在吃。
广墨来到依白的房间,依白刚刚收拾完毕,就看到广墨拿了一只瓷碗进来,深吸一口气,便说道:“我准备好了。”
广墨其实还是有些不忍心,最后问道:“依白,有没有可能用你体内的蛊虫或者别的什么方法来取血?”
依白摇摇头:“蛊虫是肯定不行的,而且在现在这个地方,我们又没有专业的注射器之类的东西,只能用锥刺这种最为原始的方法。”
“如果掌握不好的,可能你又会命悬一线了。我有的时候真的是受够这种随时担心你的生命危险的日子了。”广墨一脸疼惜地看着依白,自己却不能替她取自己的心头血。
心脏是一个人身体的核心,是和大脑一样重要的部分,锥刺进去,该有多疼。依白小小的身子到底还要承受多少?自己为什么没有足够的能力帮她呢?广墨的心里一直在质问自己,变强的心再一次浮出水面。或者说一直处于水中央,只不过现在在不断攀升。
依白开始缓缓地接衣服的口子,广墨看到依白的衣服扣子一点一点地解开,眼看着胸前雪白的肌肤将要露出来,忙别过头去,低着头坐在了依白的身后,将手中的瓷碗递给她。
依白看着广墨的样子,笑笑说道:“不要担心,没事的,疼痛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让你经历什么疼痛。广墨心里默念了这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关键时刻,自己还是不要说什么话来刺激干扰她了。
广墨并不太清楚依白如何取血,只是下意识觉得很危险,那可是在心脏上扎一个洞。
广墨坐在依白身后,虽然看不到情况,但是仍然眼睛紧紧盯着依白的脖颈,好随时判断她是不是危险。目不转睛。
依白拿起锥刺,稍稍深呼吸一口,找准位置,毫不犹豫的便刺了进去。
广墨几乎听到了那个坚硬的金属穿透血肉的声音,皱紧了眉头……
依白的脸一下子苍白了起来。咬着嘴唇,汗滴洇湿了衣襟。血滴顺着锥子流下,一滴一滴的滴落在碗里。
滴答……滴答……
每一滴留下,依白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颤颤。疼的无以复加。广墨甚至有些不忍心看。
十指连心,所以指头受伤人就撕心裂肺,那现在直接插入胸腔,直射心脏呢?该是怎样的疼痛。
嘴唇被咬出了血,可依白愣是一声不吭。维持着身体的抖动。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拎出来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碗底被红色铺满。血不再往外流,依白也浑身瘫软,两眼迷离。失去了部分神智。
锥子就这样直愣愣的插在胸前,谁都不敢拔出来。直到依白意识清醒,一咬牙,把锥子拔了出来。一股暖流喷到广墨的脸上,依白两眼一翻,彻底昏厥。
锥子被依白紧紧地握在手里,广墨想要把它拿出来却怕伤了依白的手,就这样任由其握着。之后广墨才小心翼翼的帮依白把伤口包扎好,串号衣服,把血装进容器里封好。
依白……有着比任何人都坚韧的心。
四五个小时后,依白才清醒过来,由于心头血失去太多,身体软绵绵的,脸色惨白。本想好好休息就听到外面的声音,是阿花茶:“旭尧,旭尧,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依白和广墨忙出去看,依白脚步漂浮不定,差一点摔到广墨的怀里。虚弱的笑笑。便勉强撑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
等依白看到阿花茶和旭尧,发现旭尧又和上次一样,眼神怔怔地,正要往外面走去。
阿花茶不断地在旭尧耳边呼唤,两只眼瞪得出奇的大,紧紧地盯着旭尧,不肯移开视线。这样的旭尧让阿花茶不知如何是好。
依白拉住阿花茶,摇了摇头,示意她叫喊是没有用的,便跟着旭尧的脚步,慢慢地安静地往前走,众人在依白的后面跟着。依白的速度很慢,所幸旭尧走的也很缓慢,才不至于跟丢。
不一会儿的功夫,众人跟着旭尧又来到了上次围攻那个男人的地方,果不其然,是那个男人在召唤旭尧。男人没有出现,唯独声音从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看来我没有看错你们,你们真的找到了珠子,是吗?”
依白皱起眉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大喊:“你出来吧,我快些把东西给你,你也快些把东西给我。”
因为喊声太过用力,依白的胸口突然疼了起来,点点红色晕染开来。突然而来的疼让依白白了脸,红了眼。
有些后悔自己的激动,伤口崩裂了。依白咬咬嘴唇,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呼痛的声音。此时她一点弱势都不能流露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那个男人便出现在了依白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