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双目眨也不眨的盯着手中的下品凌云草,一咬牙自语道:“拼了!”
他说完,便摘下一片凌云草的叶片,将如云朵似的叶片往嘴里送去,开始不断的咀嚼起来,凌云草的味道十分好,那叶片非常的香嫩,咬上去分外的脆,同时,有着好闻的清香在唇齿间缓缓弥漫。
李康就是这样的性格,当一件事情下了决心去做后,便不会再有丝毫的犹豫。
很快,他将一整片凌云草的叶片嚼碎,顺着咽喉吞入腹中。
李康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准备引导着凌云草的药力,前往心脏之处。
刚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好似刚刚吞入他腹中的只是普通的食物一般,他也不着急,静静的等待着药力开始发挥作用。
大概过了数息时间之后,李康原本平缓的眉头突然紧皱了起来,额头上有着一滴滴豆大的汗珠开始通过毛孔渗透而出,一副极为痛苦的样子。
这时,他感觉到腹中好似有着数只疯狂的巨兽,在其中蛮横的乱撞,好似要将自己的肚皮都要撞破一般。
紧接着,一股股带着淡淡黄色的液流,犹如闪电向着星体空间所在的心脏快速汇聚而去,那通往心脏的筋脉被黄色的液体撑得几欲爆裂开来。
李康的意识聚集于体内,将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痛苦也感受的清楚。
那黄色的液体在筋脉中汹涌着向心脏所在之处冲去,犹如一条条黄色的怒龙,张牙舞爪,很快便进入了心脏之中的星体空间。
上空有着一片璀璨星空的星体空间瞬间被黄色的气体状的物体充斥满了,只有那个体积增大了很多闪烁着淡淡的紫金色光华的透明水晶气泡之内的空间内,没有这黄色的气体状的东西存在。
透明水晶气泡表面上的许多星辰虚影也快速的旋转了起来,将一缕缕的黄色气体存在吸入其中,并从星辰漩涡的另一面喷吐出一道道比之绣花针要大上不少的乳白色光芒,激射向那达到了九寸高的墨绿色人马星象之中。
李康上次修为从绿星境三品提升到绿星境七品后,那个透明水晶气泡的体积增大了许多,其表面的星辰虚影漩涡也增加了许多,如今已经有数千个之多了。
从星辰漩涡的另一头激射出的乳白色光芒,密密麻麻的扎在九寸高的人马星象之上,人马星象立马就成了刺猬一样的存在。
这些乳白色光芒很快便没入了人马星象之中,顿时,人马星象居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并且其体积开始缓缓的膨胀,好似承受不住那狂暴的能量冲击似的。
李康此刻感觉犹如有无数把刀子在切割着他的本命星象和肉身,让他痛苦异常,脸色变的苍白如纸,眉头紧皱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豆大的汗珠不断的渗透而出,汇聚成了一条条水流从额头上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背上的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湿透。
不过,即便再痛苦,李康也没有放弃,紧紧的咬着牙关坚持着……
一个时辰之后,他没有吸收完这一片凌云草的药力。
两个时辰之后,他也没有吸收完这一片凌云草的药力。
直到一天之后,李康才将一片凌云草的药力吸收完全。
此时,他整个人浑身的衣裳都已经湿透,好似从水里刚刚打捞上来一般,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的状态十分的不好。
不过,李康并没有休息的打算,因为他的本命星象还没有达到十寸高,因为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休息,他必须要将剩余的凌云草叶片全部炼化吸收了,只有这样人马本命星象才能达到大圆满之境。
如今,吸收了一片凌云草的叶片,他的本命星象的高度才增加了一寸的五分之一左右。
他伸出手,颤抖着又将凌云草的另一片云朵状的黄色叶片摘了下来,而后,将那片云朵状的叶子放入口中,开始细细的咀嚼起来……
在李康艰难的吸收着下品凌云草的药力的时候,与他同在一个府邸之中的廉老军主正看着面前巨大的沙盘愣愣的出神。
在他的身后站立着戴着狰狞鬼脸青铜面具,穿着黑袍的神机营主。
他看看身躯像巨熊一般雄壮,须发皆白的廉老军主的背影,再看看廉老军主身侧的一张桌案,只见其上已经放有二十二道金牌和二十二卷加盖了赵王印玺的信函,眼眸之中满是沉重之色。
这些金牌和信函都是从赵国王都邯郸发来的,其中的意思,便是催促廉老军主回邯郸述职。
每天一道金牌、一卷信函,已经连续发了二十二天。
“神机营主,你说蒙恬小儿又率军向后撤退了两百里的距离,如今秦贼距离武安城已经有四百五十里的距离了,蒙恬小儿这么做到底有何阴谋?”廉老军主看着沙盘上武安城外的一片地域,头也不回的问道。
神机营主闻言,凝重道:“廉军主,蒙恬小儿如此做,一定是想让您放松戒备,好回邯郸述职!”
廉老军主闻言,眉头紧皱,陷入了思索之中。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道:“老夫绝不会让蒙恬小儿的诡计得逞,老夫绝不会离开武安城!”
他说完,接着继续道:“神机营主,你说魏国的姬雪公主真的会带领她的手下加入我们武安城一起抗击秦军吗?”
“军主大人您不是已经和魏国公主谈妥了吗?”神机营主不答反问道。
“我想再听听你的看法!”廉老军主转过身,看着神机营主道。
神机营主眼眸中闪过了一抹思索之色,而后道:“她想要抗击秦国,只能跟您合作,她没得选!这也是我带她来武安城的原因!”
……
在同一时刻,赵国国都邯郸,赵王宫之中,一座巍峨的大殿内。
脸色苍白穿着紫色王袍的年轻赵王,正坐在宽大奢华的王座之上,脸上满是阴霾之色,双目中有着怒意,紧紧的盯着下方正在争论不休的群臣。
“廉颇老将军驻守在武安城不回邯郸,那是为了守卫住武安城!”
“是啊,廉老军主乃我赵国的顶梁柱,他坚守武安就是为了保护我赵国西南大门的安危啊!”
“我又没说廉颇将军守护武安不对,但是,如今赵王已经连续发了二十二道金牌和信函,让他回来述职,他却硬是不回来。生为臣子,不尊王命,这……”
“这就是不将赵王放在眼里,居功自傲,回一趟邯郸述职怎么在廉颇那里就这么难,不就是来回十几天的事情吗?再说,如今秦军已经向后撤退了数百里,他们是啃不下武安这块硬骨头了,才会撤军!”
“廉颇不回邯郸,那就是有不轨之心啊,如今在秦军后撤的情况下,他还在找理由不回邯郸,臣恳请大王命金刚侍卫出动,将廉颇抓拿回王都问罪!”
“你放屁,廉老军主对赵王忠心耿耿,他守卫武安城无法抽身回国都述职,他那是为了保卫我赵国的江山!”
“哼!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廉老将军啊,居然,大王发了二十二道金牌都不回来,这是对大王的藐视,这是目无王法。这样的人,王大人也说他忠心耿耿,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吧!臣恳请大王立刻让金刚侍卫启程,抓拿廉颇回国都!”
“大王,这样万万不可啊,您千万别听庞培的!”
这争论的双方,一方以右相庞培为首,扬言要将廉颇老将军抓拿回王都,另一方以左相蔺相如为首,替廉老将军说好话。
坐在王座之上的赵王,腾的站立而起,怒道:“都给本王住嘴,对于廉颇的事情本王自有主意!”
大王的话一出,群臣立马停止了争论,都躬身低头,噤若寒蝉。
赵王将腰间的一把镶嵌满宝石的佩剑取下,握在了手里,大声道:“徐公公!”
“老奴在!”在年轻赵王身侧的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监赶忙面朝赵王,弯腰躬身道。
赵王看了看徐公公,而后目光扫视过下方的群臣,大声道:“徐公公接王剑,你带此王剑亲自前往武安城,让廉老将军回邯郸述职,这是本王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还不回邯郸,就当谋反论处,将他押解回王都。”
赵王说完,便将王剑递给了徐公公。
“徐公公,你这次前往武安城,带上四大金刚侍卫!”赵王继续道。
“是!大王!”苍老的徐公公接过王剑,继续弯腰躬身道。
下方的群臣中的一个肥胖中年男子闻言,立马大声道:“大王英明!”
此人,正是有着一双三角眼的肥胖的右相庞培。
“大王……不可!”左相蔺相如赶忙出列阻止道,他深知廉老将军的性格,为了赵国他宁可牺牲自己也不会回邯郸的,如果今天让徐公公带着金刚侍卫前往武安,将廉老将军押解回国都,其必死无疑啊。
“左相退下,本王意已决!”赵王双眼闪烁着如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左相蔺相如道。
那语气分外的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蔺相如闻言,欲言又止,最终无奈一叹,退了下去。
他知道今日自己是休想说服赵王了,只有写信给廉老军主,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回邯郸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