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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那本书我刚才瞄过一眼,只不过上边的灰尘太多,根本看不清出名。不过书皮是牛皮材质的,应该是一本名著。

    泛黄的老书。在茶几上缓缓的翻页,就像是有人在认真的阅读着上边的内容。

    翻书时所传来的轻微响动,在这寂静黑暗的老宅里,就像一根根手指,拨动着我们心中那一根叫做恐惧的心弦。

    我转头,猛的一下抱起骨灰盒,振声喝道:有种你过来试试,我让你魂飞魄散!

    我觉得摔烂骨灰盒,那个卫老太爷的鬼魂,应该就会消散。

    但就在我抱起骨灰盒的瞬间,眼角余光再次瞥见墙壁上挂着的遗照,我手一哆嗦,还真是差点把骨灰盒给掉在地上。

    那张黑白遗照,完全变成了一张白纸,遗照上老头的肖像,完全消失不见了!

    我确定那个摇椅在晃动,一定是卫老太爷的鬼魂。

    想起了海伯曾经给过我一个墨镜,说让我觉得受不了之时,就带上这个墨镜。

    今晚,我正巧带来了,将墨镜往脸上一架,扑通一声!我虽然没有心脏,但我却感觉到了跳动,因为我真的被吓到了!

    摇椅上正坐着一个老头,双手捧着书,但眼睛却盯着我,此刻与我四目相对,微微而笑。

    我站在原地,吓傻了。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了。

    西装大叔推了我一下,小声说:阿布,你发什么呆呢?

    他这么一说话,我一激灵,这才醒悟过来,赶紧就摘下了墨镜,浑身发抖的递给了西装大叔,说:你自己看。

    西装大叔带上墨镜,朝着摇椅上看去之时,身体也是砰然一震。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就显得为人处世比我成熟。

    他笑了笑,带着墨镜,朝着摇椅上走了过去。

    西装大叔走过去,并没有说话,而是端起茶几上的杯子,恭恭敬敬的朝着摇椅上递了过去。

    因为我没带墨镜,看不到那个老太爷的鬼究竟在干什么,就在此刻,木制楼梯板上再次传来一阵踏踏踏的声响。

    我咬牙道:真他妈的会装神弄鬼,有种直接现身啊!

    话音刚落,楼梯道里忽然传来一句:这么急着死?

    我靠,心想这个鬼终于现身了?只是这个声音听起来为什么如此熟悉?

    西装大叔也被这声音给吓到了,他摘掉墨镜,朝着楼梯口走来,刚到我身后,就看到楼梯口黑影一闪,朝着我俩就走了过来。

    我举起手机,用灯光照射过去,却豁然震惊道:海伯?

    那人走过来,抬手一挥,只觉得银芒一闪,我和西装大叔同时发现自己不能动弹了!

    “海伯!你怎么来了?”我又惊又喜。海伯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那人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围绕着我转了两圈,说:海伯?你还认识他?

    一听这话,我说:你不是海伯?

    借着窗户口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我看清了这个人的脸,他与海伯几乎是一模一样,但他,比海伯要年轻一些,估计能年轻个三五岁,而且,他略微有些秃顶。

    “有什么话跟阎王说去吧!”

    砰砰两声,我只觉得后脑勺一疼,眼前一黑,这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和西装大叔都被反绑在一间黑暗的密室里,这密室中,没有窗户,没有灯光,我俩就像是被扔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就连我们自己都要与黑暗融为一体了。木场大亡。

    “有没有人啊!”我大声吼了一句,此时此刻哪怕有人严刑拷打我,我也愿意,在这种无边的黑暗中,我真的感觉自己要窒息。

    忽然间,头顶上的灯泡亮了,我看清了周围的情景,这是一间杂货室,堆放的都是破旧轮胎,汽油罐什么的,而西装大叔我俩,就被绑在了这杂货室的柱子上。

    嘎吱一声,铁门打开,走进来两个人。

    走在前边的,是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穿着衬衫西裤,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子,大概也就是三十多岁的样子。

    走在后边的,便是长相与海伯一模一样的人,此刻我再看去,觉得他的体型比海伯要瘦弱一些。海伯本人饭量好,吃的多,略微有点将军肚。

    “你是谁?”我盯着那个与海伯一模一样的人,振声问道。

    那个人没理我,而金丝眼镜男则是坐在我面前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说:这话应该是我问你。

    我说:咱们有仇吗?

    他说:无仇无怨。

    我说:那你抓我干毛?

    金丝眼镜男一听,立马前倾身子,毫无预兆的甩了我一个大嘴巴子。

    靠,脸上火辣辣的疼,我吐了一口吐沫,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说道:你问我无冤无仇为何抓你?我还想问问你我无冤无仇,你进我家祖宅干什么!

    我和西装大叔对视一眼,皆是一惊!想必这金丝眼镜男应该就是卫老太爷的后人了。

    我眯眼,说:14路公交车,是你策划的运营路线吧?

    他说:别跟我绕弯子,我在问你,进我家祖宅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西装大叔,他不吭声。我俩每一次出去办事,好像都是我自己在说话,他从来都不吭声。

    我说:我进你家祖宅干什么?不是你自己干的好事,运营一辆灵车,老子会进你家祖宅?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

    说这话时,我理直气壮,毕竟是他使坏在先,让我中了拶指灯笼的诅咒,我也是为了自保,这才进他家祖宅。我觉得没刨他家祖坟,已经够客气了。

    “啪啪啪啪…”

    金丝眼镜男不是在鼓掌,而是在扇我的脸。

    他那大耳刮子左右开弓,抡圆了胳膊朝着我的脸上甩,连续甩了十几巴掌,我嘴唇和鼻孔都流血了。

    “你竟然还想摔了我太爷的骨灰盒?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鬼叔,给他点教训!”

    第070章 蚂蟥

    那个被称作鬼叔的人,点了点头,朝着我走了过来。到了我的面前,只见他单手一挥,手腕间银芒闪动。我只觉得头顶上一疼,下一刻,他就转身离去了。

    “我封你头顶十八门死穴,半个时辰之内,若不取走银针,你将颅内出血而死,法医若不开颅尸检,是查不出死因的。”

    人体总共三十六死穴,他他妈的一口气封我十八个!

    而且这精准的手法,如电光闪动的银针,我觉得全天下的针灸老中医也挑不出第二个。

    我有些眩晕了,眼前有些黑。眼皮有些重。只觉得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掐住我的头颅骨,用力的挤压。

    又像是把我的脑袋塞进了工厂压缩机,而这压缩机正在缓缓的闭合。我觉得脑壳要裂开了。

    “我问你一件事,只要你说实话,你可以活。”金丝眼镜男对我说。

    我脑袋昏昏沉沉,都快说不出话了。

    他不去理会我有没有应答,直接说:在我祖宅里,你是不是摸到了一颗玻璃珠?玻璃珠呢?交出来,我让你活。

    我一愣,心想那颗玻璃眼球,我放进自己兜里了啊。这个鬼叔打晕我之后,没搜我的身体吗?

    由于我和西装大叔是并排挨着身体的,我记得玻璃眼珠就放在了左边的口袋里,当即就轻轻的蹭了他一下。

    这么一感知,我才发现,那颗玻璃眼珠,不见了!

    我心想。是眼珠自己跑掉了吗?

    “我没见。”我只说了这一句话,就低下了头。因为我已经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金丝眼镜男像是非常关心那颗玻璃眼球,就赶紧说:鬼叔,快摘了银针,别把他弄死了!那东西我一定要得到!

    鬼叔走过来,一挥手,瞬间收走十八根银针,手法简直太快了。

    “我给你两个小时的考虑时间,希望你能学的聪明点,不要遭受一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说完,金丝眼镜男转身离去,同时掏出兜里的手机,像是有事要做。

    剩下那个鬼叔在这里,他围绕着我俩转了两圈,先是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西装大叔,笑着说:不错啊,梵衍那神树再造的肉身,果然不同凡响。

    我俩没说话。

    “而你这小子,无心脏,无灵魂,竟也能进入老宅之中,看来你俩也并非凡人啊。”鬼叔说话时,双手一直背在身后,颇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我说:你跟海伯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笑着说:海伯?你所说的这个家伙,是不是跟我一模一样,也用的一手好银针?

    我振声道:对!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哈哈哈,那个所谓的海伯,只是我的手下败将而已。”话说到了这里,他毫无预兆,忽然冲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快告诉我那颗鬼眼在哪!

    我被他掐的有点喘不过来气,他觉得自己确实鲁莽了点,就松开了手。

    我说:那个眼球我确实见到了,但是跑到了什么地方,我不清楚。如果你把我放了的话,或许我会想起来。

    他笑了笑,看着我颇有深意的说:你这小子,挺滑的啊。

    我也笑了笑,说:彼此彼此。

    这个鬼叔此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那盒子呈圆形,就像是女人们的胭脂盒,很精致。

    而他打开小盒子的一瞬间,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我定睛一看,那盒子里,竟然趴着一条硕大的蚂蟥!

    “既然你这小子能找到那颗鬼眼,很好,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给我赶紧找去,月底我联系你,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他右手一挥,瞬间在我大腿上插了十几根银针,我发现自己的大腿根本不能动弹了。

    他把盒子上的蚂蟥倒了出来,倒在了我的小腿上。

    我惊恐的瞪着眼珠子,看着那条漆黑的大蚂蟥,把头部缩成一个尖,嘴上的吸盘吸住我的皮肤,用力的往里边钻。

    但是,我却不疼!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条一指多长的大蚂蟥,硬生生的钻进了我的小腿中,在蚂蟥钻进去前半截身子的时候,我甚至明显看到了我的皮肉都鼓了起来。

    我的上本身在颤抖,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西装大叔感应到了我的异状,赶紧小声说:别看!你别看了!再看下去,你会被吓死。

    因为我被银针封住穴道,想动,却不能动,犹如鬼压床一样。木场大技。

    我侧过去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你们走吧,记住,一个月后,我只要鬼眼,鬼眼带来了,你们生。鬼眼没找到,你们死。”说完,他握着匕首,割断了绑在我们手腕上的绳子。

    我俩刚站起身,还不知道要怎么出去的时候,忽然后脑勺又是一疼,再次眩晕了过去。

    醒来带来时候,我发现自己和西装大叔就躺在我的现代汽车里,而天色已经蒙蒙放亮。

    想起腿上的那条蚂蟥,我一个激灵,立马缩回小腿,来回查看,但始终找不到任何踪迹,身体里也没有任何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