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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我心中一震,心想我刚收到纸条,海伯就出现在我的旁边,难不成这纸条就是海伯放进去的?

    “小子,又发什么愣呢?”海伯问我了一句。

    我说没什么,就是想点事。

    海伯笑嘻嘻的凑过来,压低声音说:小子,你去龙虎山这一趟,觉得怎么样?

    我一愣,说:还行吧。

    海伯伸手,又拍了拍我的胸口,小声告诫道:这几天开公交车小心点。

    我没弄懂海伯的意思,就问:海伯,你怎么突然来这了?

    海伯咬了两口汉堡说:他大爷的,我们那块,那一帮大妈跳广场舞,声音开的真大,在家太吵,这就出来逛逛。

    “哦,这样啊,那我开公交车为什么要小心点?”我不懂海伯突然出现在这里,告诉我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海伯说: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知道你这傻蛋又被人当枪使了,这才过来提醒你。

    我一惊,心想西装大叔不会又在骗我吧?

    我知道西装大叔最擅长的本事,就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似说的很有道理,其实都是瞎编乱造。

    我现在对海伯的戒心很重,我很怕他,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但有些话我又不敢明说。

    海伯吃完了汉堡,擦了擦嘴角后,站起身走了,临走前,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俯下身子小声说:有些人想把你带入深渊,我就要把你救出深渊,朋友的敌人加上自己的敌人,那就是永恒的敌人。

    说完,海伯从兜里掏出一个墨镜,递给了我,说:如果你哪天心脏承受不住了,开公交的时候就戴上这个墨镜。

    海伯走了,留下了一头雾水的我。

    打开那副墨镜看了看,还挺酷,偏光蛤蟆镜,电影大片里经常出现,看海伯给我的这个,更是电影同款,耍帅必备。

    可问题是,这墨镜有啥不同?

    我正翻转着墨镜来回观看,眼角余光撇到餐厅桌子上,映入眼帘的景象,吓的我啊一声大叫,直接站起了身子!

    第058章 诅咒显现

    我竟然又有了影子!!!

    来这里之前,我记得很清楚,我明明没有影子的。而且我走路的时候,尽量都是走屋檐下,顺着街道店铺的阴暗处走,生怕别人看出不对劲。

    在阳光下的时候,我也尽量是凑到人群里,以免露馅,就在我坐到餐桌上吃汉堡的时候,我也仍然记得我没有影子。

    为什么看见过海伯之后,我就有了影子?

    仔细想想,海伯临走的时候,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等他走后,我就有了影子。难不成是海伯给了我影子?

    如果说,影子就是灵魂,那我现在重新拥有了灵魂?可这灵魂绝对不是我本人的啊!

    我曾经看到过海伯有三个影子,加上他自己的,说明他还有额外的两个。下一次见到他,我一定要看清楚,他还剩下几个影子。

    这样一来,西装大叔和海伯说的话,就完全不同了,西装大叔说,我没了心脏和影子,就是个不算活人的人。这样我才有资格知道秘密。

    而海伯偏偏又给了我一个影子,这难不成是故意坑我吗?

    我想不明白,看着海伯给我的那个墨镜,我试探着,带到了脸上,朝着四周看去的时候,感觉很正常啊,就跟普通墨镜没什么区别。

    摘下来,收好,我信步离开了肯德基。

    晚上发车,回到焦化厂的时候,陈伟刚看见我的第一眼,浑身一个激灵,张口就说:小刘,你…你怎么…

    我一愣,问:陈哥,我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快十二点了,去发车吧。”陈伟忽然转惊为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标准的领导式笑容。

    从房子店客运总站发车,每过一站地,都会有很多人上车。

    我没觉得稀奇,毕竟国庆长假还没过去,我这算是加班。

    等我开到一半的时候,车上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我调侃了一句:今天的生意真是好啊。

    就在我吹着小曲,幻想着可以开上小轿车,然后凭借这个优势,再找个女朋友的时候,忽然车厢后边爆发了一句:我他妈不打你,你就不长记性是吧?

    随后而来的,便是狠狠的一巴掌。

    全车都愣住了,我转头看了看,是一对中年夫妇,年纪也就是三十多岁。那男的穿着一双劳保鞋,看打扮像是民工,妇女看起来也挺实在的,我弄不明白他俩为啥打架。

    陈伟说过,车子不到站点不能停,我就赶紧开到了下一站。

    停车后,我一路小跑,冲过去就说:哎哎哎,别打了,别打了。

    那男的根本不听,一手拽着女人的头发,另外一手左右开抡,大耳刮子一个接一个,打那妇女脸都肿了。

    男人打女人,一般来说我个人觉得,是很不道德的。

    你毕竟一个大男人,打一个柔弱的女人,怎么打都能打得过。真的有种,那就应该握紧自己的拳头,保护自己的女人。

    我拉那个男的,一边拉一边说:大哥大哥,你先别打,咱这公交车正开着呢,你这扰乱公共秩序了。

    说完,我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却惊讶的发现,车上的乘客,竟然视若无睹。就好像没看到,又或者是跟他们没一毛钱关系。

    我说: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啊?过来拉一下啊。

    车上的乘客都赶紧把头转到了窗外,很显然,他们绝对是看到了。但就是没人管,没人吭声。

    我拉着那个男的,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的,我说咱这公交车还得照常运行不是?乘客看到这样情景,那还不吓到啊?老弟可是会接到投诉的,大哥消消火,女人嘛,得哄,是吧。

    劝了好几分钟,那怒气冲冲的男人才停下来了手,朝着地上鼻青脸肿的女人骂了一句:给脸不要脸,回家打死你!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我以前开公交,也见过不少打架的,大多数都是挤来挤去,两个热血小伙就发脾气了,要不就是公交车上遇到咸猪手,女乘客被摸屁股,然后甩男的一巴掌。

    第二天开公交,还是原来的站点,还是那一对夫妇。

    上车的时候,看两人还挺恩爱的,有说有笑。啥叫夫妻?这就叫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没啥过不去的大事。

    可车子开到一半,又不对劲了,车厢里再次传来了一声暴喝:老子打死你都不亏!

    我转头一看,靠,那一对夫妇又打了起来,看今天这架势,已经升级成2.0版本了,男的把女的踹倒在地上,然后追上去,对着脑袋就是一顿猛踹。

    我赶紧开到下一个站点,再次上去拉,拉了好久才拉开,这一次女人的鼻孔都被打流血了。

    而车上的乘客,竟然还是视若无睹,好像就跟自己没一点关系,不过转念一想,确实跟他们没有一点关系,这社会,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那对夫妇下车后,我叹了口气,心说我要是这个女人,干脆直接跑了算了,跟着这样的男人,真是一种委屈。

    而第三天开公交车的时候,还是原来的站点,还是原来的那一对夫妇,这次上车后,我调侃道:大哥,今晚周五,小孩子多,你可别在车上打架了啊。

    那中年人憨笑着说:不会不会,老弟你就放心吧。

    又开了两站,有一个老太太上车了,挺和蔼的,上车后,她从兜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破手绢,然后小心翼翼的展开小手绢,同时问我:小孩儿呀,坐车多少钱?

    这老太太看年纪至少七十岁往上,我竖起一根手指,笑着说:一块。

    老太太愣了一下,看样子像是觉得有点贵,展开那个小手绢之后,我看到里边的钱,瞬间就惊呆了。

    一分的,两分的,五分的硬币,以及一分两分五分的纸币,这第三套人民币是1962年发行的,2000年彻底退出历史舞台,这种货币不再流通。就现在而言,年纪至少三十多岁的人,才有机会花过这种纸币,一分钱纸币上印的是一辆卡车,两分钱纸币上印的是一架飞机,五分纸币印的是轮船,很老的纸币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现在已经没有‘分’这个货币单位了啊!我上小学的时候,买一根辣条也得一毛钱。

    她数了半天,最后颤抖着手说:小孩儿,车票能不能…便宜点?

    公交车票,是不讲价的。

    哎,看着她手绢里包裹的零钱,我都想落泪,我说:奶奶,您去坐吧,这车票我给你掏吧。

    老太太挺不好意思的,我掏出一块钱塞进自动投币箱,笑着说:后边有老幼病残专座,您先过去坐好了我再发车。

    老太太连声道谢,止不住的点头,双手合十对我作揖,我觉得她肯定跟我外婆一样,信仰菩萨。

    想到了这里,我心想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望过外婆了,过两天也去看看她。

    14路末班车,继续发动了,车子开到魅力城的时候,远远的,看到站台边上一道靓丽的身影。

    小坎肩,包臀裙,红色高跟,黑色秀发,一双美目正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挑起阔别已久再重逢的笑意。

    葛钰!

    我瞪着眼珠子,脸上瞬间浮起笑容,我甚至都加快了车子的行进速度,等我开到站点的时候,葛钰女神范十足的走上来,翘起兰花指,往投币箱里仍了一枚硬币。

    她对我说:想我了吗?

    我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重新跳动了!

    对,就是这种感觉,这是真正的葛钰!

    她手里还捏着一支红色玫瑰花,上车的时候,就递给了我,眼带笑意,含情脉脉的问:傻蛋,喜欢吗?

    我点头说:喜欢!喜欢!

    车子继续发动了,我真是高兴的想加速到一百八十迈。

    葛钰侧身,靠在驾驶座上,小声跟我说:阿布,今晚车上那个男的,会把女的打死,你千万不要管,不要过去拉。

    我一惊,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赶紧小声问:怎么回事?

    按照公司规定,乘客是不能跟司机交谈的,不能干扰司机开车,但这关头了,我还管他个狗屁规定。

    葛钰朝着车后边扫了一眼,说:我今晚就是特意来找你的,你听说过拶指灯笼吗?

    我说:这是一个诅咒,我听那个西装大叔说了,但他没把故事给我讲完,你知道这个故事?

    葛钰点头,俯下身子,凑在我的耳边小声呢喃。

    “你身上背负的百年诅咒,将在今晚一一应验…”

    第059章 血水中的女人脸

    我手臂这么一抖,差点把公交车撞到树上,我连忙问道:还是那个拶指灯笼的诅咒吗?

    葛钰恩了一声,我又问:那这个诅咒我是怎么中的啊?毫无知觉啊。

    葛钰俯下身子,秀发撩动间。拨弄着我的脸颊,一股浓郁的发香,窜进我的鼻孔,她小声说:这个诅咒应该是你开了14路公交而导致的,因为前几任开过公交车的司机,都死了。

    我一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14路末班车,谁开谁死。

    但转念一想,不对!陈伟也开过,他怎么还活的好好的?我正想不明白陈伟为什么没出事的时候,忽然车厢后边传来一声爆吼:今天老子非得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