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过各种各样的病患,家属。可遇到最多的还是那样一种人。
他们把一切付出都当做理所当然,永远都不懂得感恩,他们趾高气扬的站在最高处,指责你,辱骂你!
叶宁思绪一晃,想到那年自己第一次实习。那一次的经历给她带来了很大的震动,她从不认为语言能这样伤人!
我从不以最恶意的心思揣摩人!
那天,是她实习的第二天。她跟在一群经验丰富的医生身后,走进手术室,那个神圣而庄严的地方。容不得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人又怎么挣的过上天,他们已经尽力了,该做的他们都做了,然而那个人还是走了。
当她看见主刀医生无力颓废的放下手术刀,眼中神采一下就消散了,他无力的摇摇头,清洗了一下手,然后拉开门。
围在外面的家属一下拥了过来,七手八脚的拉着医生:“医生啊,我儿子,我丈夫他怎么样了,他没事儿了,对?”
医生沉默着,跟在身后的其他人都沉默着。
空气一下子都宁静下来,家属脸上慢慢挂上疯狂的表情,他们拉扯着医生的衣服,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救他们的儿子丈夫。
叶宁站在最后面的位置,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他们胡搅蛮缠,看着医生被他们拉扯,直到医院的主事来了,才结束这一场闹剧。
他们哭哭啼啼的拥挤在门口,大喊着老天不公,责怪医生没有把他们的孩子救回来。
却从来没有想过,医生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叶宁见过太多了,心自然也硬了许多。
今天忽然听到傅夫人的一句话,心里软乎乎的。
最后傅夫人还是强硬的拉着她的手在一旁坐下,叶宁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依着她在旁边坐下。
“阿宁,妈已经许久没有头疼过了,你刚刚瞧看怎么样?”傅夫人状似无意的问。
叶宁:“没事,我以前不知道您到底因为什么原因头疼,不过我想现在我应该知道了。”
“以后你要是还感觉头痛,一定要记得告诉我。”
傅夫人慈爱的看着叶宁,现在真的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夫人离开前,担忧的看了一眼书房,最后轻叹了口气,转身下楼。
叶宁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关上门,朝着书房走去。
她以前一般没事儿不会去书房,不过想到刚刚傅夫人的话,叶宁眼眸微沉。
站在门前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没有等里面答复就直接开门走进去。
傅云霆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站在窗前。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缓缓的转过身,脸上的神情非常平静。
看到走过来的叶宁,他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
“不想笑就别笑,”叶宁哼了一声:“你现在这样子,比哭还难看。”
傅云霆无奈的看着她,刚刚扯起来的弧度压下去。叶宁刚好走到他身旁,他伸手过来拉住叶宁的手。
“你还没回答我,怎么突然过来了,嗯?”傅云霆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任不依不饶的问着。
叶宁没好气的道:“还不是某人心情抑郁,我只好过来看看。”说到这,叶宁伸手捏了捏男人的脸,直到捏红了才心满意足。
看着自己的杰作,叶宁揽住他的腰身,耳朵贴在他厚实的胸前:“妈都跟我说了。”
傅云霆没有丝毫意外,世界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会跟她说的也只有他妈了。
他将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低沉:“嗯,所以你现在是过来安慰我的。”
耳朵动了动,叶宁晃了一下脑袋:“你可以这么想。”
傅云霆原本低沉的心情突然好了,心里那口郁气散去。他垂眉看着怀里的人,眉眼温柔,那刚毅的脸庞柔和了些许。
而后,他凑到叶宁耳畔,轻声道:“那你打算如何安慰我?”
叶宁耳朵又抖了抖,苏苏麻麻的。
故作镇定:“你想让我如何哄?”
只听见男人轻笑一声:“那我还是自己来取吧。”话音未落,他张唇轻轻的含上叶宁的耳垂,湿润灵活的舌头轻轻舔舐。
叶宁身子刹那间一僵,呆愣楞的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然而揽在他腰上的手在暴露了她此刻的心绪。
喉结上下滚动一圈,傅云霆感觉喉咙干涩发紧,身上一股热流直往下串。
“叶宁,”他一手固定叶宁的后脑勺,一手揽在她的腰后,吐出被蹂躏的发红充血的耳垂,微微喘息,额头抵在叶宁的额头上与她平视:“可以?”
他说完,直直的盯着叶宁。
叶宁直视他,嘴里不停的分泌唾液,紧张的心蹦蹦直跳。
他又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道:“我可以?”
吞了吞口水,叶宁喉咙开始干涩发痒,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的性感,连声音都这样好听。
额角分泌出细腻的汗珠,叶宁心乱如麻,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回答。
这个时候,傅云霆似乎特别的有耐心,他一个又一个的亲吻落在她额头上,眼角,鼻尖,又慢慢回到额头,企图以这样的方式安抚她。
也确实起了点作用,叶宁眨眨眼睛,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颜,注意一看他额角也分泌出细碎的汗珠,显得特别性感。
叶宁闭了闭眼,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傅云霆像是知道自己的优点在哪里,极尽所能地将自己的俊脸凑到她眼前:“阿宁,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叶宁睫毛颤了颤,不语。
他又凑近几分,在叶宁嘴角落下一吻。
“阿宁。”
叶宁低声暗骂:“不是一直挺霸道的?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开口?
傅云霆还是不依不饶的缠着她,使出十八般武艺,硬是要逼着她开口答应。
叶宁是在被逼无奈,无语的看着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可以,可以,这样总可以了吧。”在说出这句话后,脸色轰的一下红了起来,狠狠的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打死不肯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