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风评被害,她乘坐的舰船从帝都一路朝南,用了三天的时间出了华国海域,再途径陇海用上一周的时间跨过两大洲,最后驶入大澳海的区域。
路线是华国和霍尔斯家族商量定下来的,意在让华国使团队伍欣赏沿途风光,这一点陆瑶没意见,她正好借机会了解一下大澳海的海域到底有多宽广。
地图所示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儿,船行一路,在中途两大洲的港口也有停驻,他们还下船去采买了一些异国手工制品。
“这些天你还习惯吗?”
出了华国领土后,奥德便成了陆瑶的向导,每次船靠岸停驻都是他带着陆瑶去逛。
陆瑶从港口的一个免税店里挑了一件珍珠手串,不咸不淡地回话,“还好!”
就是有点不习惯,越往大澳走越冷!
而且,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帝都那边,司诺诚都没主动联系她了,这让她很意外。
她想起了临走时乖乖巧巧站在港口送她离开的司诺诚,那个要求她一天必须想他一百遍的司诺诚,怎么才走几天就不黏她了?
回到船上,陆瑶把购买的小礼物给了章年,让他收好,并问他一句,“帝都那边人联系你了吗?”
她发现早在两天前,这个未来小姨父看她的神色就有点不对劲了,但每次跟他目光对视时,他都赶紧正襟危坐,说话也头头是道,但就是让陆瑶觉得怪。
章年小心翼翼看她一眼,“帝都那边霍老联系过我了,说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司老爷子早上也是这么说的,还格外叮嘱她注意身体早点回来云云,家长们对晚辈的叮嘱她能体会,但还是觉得有点怪!
章年回了她的话之后未免再被问,赶紧逃也似地跑了,陆瑶觉得莫名其妙。
小姨父是不是做贼心虚,做了对不起小姨的事情?
她得好好看着他!陆瑶心想。
联系司诺诚时,司诺诚在视频里不是看书就是在种花就是在下厨,总之,她一走,他的小日子倒是过得很充实。
没有喊哪儿疼,也没有喊哪儿不舒服,他被司家人照顾得很精细,脸色看着很不错!
好叭,陆瑶有些不舍地关掉了视频,当晚是带着司诺诚的笑容入睡的。
看来尹君朔说得没错,五彩凤凰的血肉确实对他有好处,他不过才吃了一只,身体就有好转,她得想办法多弄点回去了!
帝都司家,司诺诚关掉视频后揉了揉修长白皙的手指,面前一堆的新鲜玫瑰花,全让他给剪得乱七八糟的,就那么几只剪得好的,刚才就拿来在镜头下显摆给陆瑶看了,其他的,惨不忍睹!
花艺大师跪坐在一边,看他甩了剪刀如释重负,“少爷今天是累了吗?是想下课了吗?”
这位,可累不得!
累着了他要完!
司诺诚,“不剪了,手累!”
于是花艺大师赶紧宣布下课,季同和东方胥进来,一个端来水盆,一个捧着毛巾,伺候得妥妥当当的。
就是季同时不时会朝主子的肚子上瞧。
妈耶,主子真的怀孕了啊!
从最开始的天荒夜谈到现如今的真实,季同感觉自己在做梦。
司家医疗团队的检查报告不会出错,连司老爷子都恍惚了好几天才回过神来接受了这个现实。
于是司家上下上百人,全都围着司诺诚转了,司诺诚每天要做的是睡到自然醒,吃最好的,玩最好的,司老爷子在家族大会上发话,只要他心情好,司家庄园让他重新炸一次都可以!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了好几天,恍惚到季同都要忘记了司诺诚要跑的真实,直到这天入夜,司诺诚出现在两人的房间,一手拎一个将两人悄然无声地拎出了司家庄园,出现在了司家后山。
“来,给我挖!”
“坑挖大一点哦!”
季同还以为在梦里,傻乎乎地埋头就挖,挖完了还憨憨道,“主子,你要挖坑把我们埋了吗?”
被东方胥一巴掌煽醒,埋?埋个屁哦,主子要跑路了!
季同大梦初醒,司诺诚已经拿到了那把扇子,在手里转了转,心情颇好,“你们两个……”
东方胥,“我们跟您走!”
季同:“啊?”也跟着点头!
不走?不走被他埋坑里吗?你看这坑挖得多大多圆,刚好能把他们两人给埋进去啊!
司诺诚满意地点点头,“那就,走吧!”
季同看他转身快步走开,急了,“主子,您,您小心点肚子里的孩子……”
司诺诚:“……”那个坑,还是挖小了点儿!
两人担惊受怕地跟了一路,借着月色搭乘了无数次的便车,一路朝西,沿着舰船的方向,到了翌日一早他们就发现不对劲了,所有车辆途径的关口都守了好多人,对每一辆车都严格搜查。
“少爷,肯定是老爷发现了,怎么办啊?”
他们很快就到入海口了。
司诺诚看着那边集聚的人,指了指旁边的那条河,“你们下水游过去吧!”
季同,“那,您呢?”
司诺诚呵呵一声,转眼间化作一道白光从天际划过!
两人:“!”所以,是我们两个拖油瓶妨碍了你的发挥啊!
三人分开行动,待季同和东方胥两人成功苟到海岸边时,司诺诚已经在一棵树上睡了一觉了。
“少爷,我们接下来怎么走啊?”
季同游了一路,嗨,那么多人都没逮住他们,感觉还真不错,彻底放飞自我了!
“我们不能乘坐飞机,只能坐船,但是现在要上传恐怕有点难啊!”
季同,“咱们可以潜入到船底,等船游出公海后再上船!”
东方胥摇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大船,“看到那些人了吗?他们应该会沿途一路待在船上,时刻盯着船上的人,咱们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防着吧?”
两人将目光投向了司诺诚。
司诺诚摆弄着扇子,“晚上再说!”
等到了晚上,两人才知道司诺诚的计划。
他们看着从一条隐秘河道上蹿出来的渔船,船主抄着一口道上话,船上船下两层,以隔板隔开,跟舰船简直没法比,这船一个大浪打过来都有可能会碎掉。
季同拽着司诺诚的衣袖,“少爷,您身体金贵,还是别坐这个了!”
就算是想跑,司诺诚一个人箭一般就跑远了,哪里还需要受这个罪啊!
到底还是他们拖累了少爷。
司诺诚转着扇子看他一眼,“说得对,这是我给你们找的!上去吧!”
季同:“!”一腔关切错付了。
“我们这是……”东方胥看着那破破烂烂的小船,有点抗拒。
司诺诚,“偷渡啊!这船就是前往大澳的啊!”
东方胥和季同:“!!”
这破船,能跨越两大洲,成功抵达大澳海?你莫不是在驴我们?
此时的帝都鸡飞狗跳!
司家,皇庭,战部长老殿!
三大巨头聚在一起,无语凝噎!
司诺诚,跑了!
这一次,带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