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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但厄里斯讲了半天,也不过停留在描述人偶师的温柔和才华上,除了人偶师已经离开红喉鸟组织这个情报之外,白楚年从他话语里得到的可用消息其实很少。

    周围的警员们严密地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其中一位omega警官用枪口抵住厄里斯的鼻子,追问他:人偶师现在去了哪儿?

    人偶师也是国际监狱通缉名单上的一员,虽然不是实验体,但那人神出鬼没,而且拥有奇特的分化能力,一直以来都在红喉鸟boss身边充当出谋划策的角色。

    白楚年觉得这警官蠢透了,忍不住嗤笑:听不出来嘛,他要是知道在哪,现在还能被关在这儿?

    你给我闭嘴。那位警官转头训斥白楚年,但他注意力被白楚年分散,握枪的右手触碰到了笼子,厄里斯抓住他的枪口一拽,在他手指上咬了一口。

    那位警官受到了惊吓,用力拽出手,直升机上的几个警员立刻拔出枪警惕地对准他们:不许动,老实点。

    被咬的警官看了一眼被刻上尖牙牙印的手指,手背上出现了一个死亡晴天娃娃标记。

    由于腺体被抑制,牙齿中储存的信息素有限,注入皮肤的信息素少,形成的标记相应的也会很幼小。

    厄里斯舔了舔唇角的血珠:做我的omega吗,长官?我很猛的。

    警官气急败坏地重重踹厄里斯的笼子,边踹边骂怪物,厄里斯躺倒在笼里笑得撞头。

    进入押运机场后他们被专业的专家团队搜身,白楚年和厄里斯被分开推进两个无菌室中。

    这下厄里斯身体里的微型炸弹和追踪芯片也要被拆卸掉了,红喉鸟损失巨大,这时候应该已经坐不住了吧。

    厄里斯那边的情况他看不见,自己这边被拷住双手双脚,后颈抑制器连接上了一条短锁链,将他固定结实之后医生们才开始检查。

    白楚年倒一直都很轻松,趴在检查床上,小臂交叠垫着下巴,回头安抚几个精神高度紧张的医生护士omega:别害怕,我不挣扎。

    他浑身上下都被搜了一边,没有发现携带电子芯片,唯一有争议的地方就是他耳上戴的鱼骨耳钉。

    鱼骨上镶嵌着黑色矿石,与耳孔连接的几个位置都与肉生长在了一起,鱼骨上有神经连接着他的血肉,看起来这件东西和他的身体是融为一体的。

    一位医生弯下腰问他:我们扫描了你耳朵上的装饰品,没有违规感应,如果你能介绍一下这件东西的话,按规定可以携带。

    ?白楚年立刻有了精神:终于有人问我了。

    于是因此押运飞机延误了三个小时。

    白楚年被押送离开蚜虫市后,所有人都暂时和他失去了联系,包括兰波。

    但言逸给他找了些事情做,可以让他不那么无聊。小白不在的日子里,人鱼在人类城市中总会有些格格不入的孤独,难免情绪上头就开始破坏东西。

    蚜虫岛四面环海,兰波或许在那里更自在一些。而且他说得没错,言逸想让他亲自接触到人类小孩,希望他对人就算不彻底放下戒备,至少也能少些偏见。

    从m港回来之后,言逸时常思考兰波对他说的那些话,兰波虽然高傲且我行我素,但他那些与生俱来的意识值得考量。

    蚜虫岛特训基地即将迎来一位新教官,一清早特训生们就在海边码头列队翘首以盼,等待渡轮到来。

    忽然天空积聚起大量乌云,雷电在云层中跳跃,时而蜿蜒而下将海面照得极亮,一副雷暴欲来的景象。

    平静的海面涌起巨浪,一条通体半透明的幽蓝蝠鲼从巨浪中跃起,背上驮着一个挂有猫猫头挂件的旅行箱。

    所有特训生张大嘴,仰头望着人生初见的奇异画面。

    幽蓝蝠鲼从高空坠落,地面发出一阵令人晕眩的雷电嗡鸣,电波消失,兰波猛地落在沙滩上,缓缓直起身子,坐在旅行箱上,戴着墨镜,上半身除了裹满绷带外还穿了一件短款教官服,胸前名牌嵌有ioa标志。

    特训生们还愣着,兰波将墨镜向上推到金发间,坐在旅行箱上道:你们教官有事出差,从今天起我会代班我家小白咪的教官工作,你们觉得小白严厉吗,那是因为你们没有遇到我。每天过来一位小o来我这里记作业,有意见不要提,反正我也是不会听的。

    富有磁性的雄性嗓音掺着人鱼种族特有的蛊惑味道,与他娇美性感的外形反差稍大。

    特训生们雅雀无声,几秒钟后,所有长有毛茸特征的小o抱头鼠窜,欢迎仪式结束,孩子们都逃得差不多了。

    陆言和毕揽星没走,围到兰波身边,陆言抱着他的手臂高兴:老涅终于下岗了!我的好日子来了。

    兰波放任他在身边围着自己转,捏了捏他的兔耳朵。

    毕揽星自从上次让陆言咬了一个小的标志之后,就对这种私密的小的记号执着起来,经常找陆言打赌或者比赛,赢了就向他要一个小标志,这种小的标记可以坚持一周时间,每周周考毕揽星都格外努力。

    他喜欢挽起一点衣袖,能若隐若现地露出来一点标记的边,不过忽然发觉兰波在看他,毕揽星有点心虚,把手背到背后,拽下袖口把标记遮住。

    不要藏。兰波开始了他的危险三观输出,我支持早恋,请你们快去约会吧。

    毕揽星:

    陆言竖起耳朵:我没有啊!

    萧驯也没走,找了个空隙,拉了拉兰波的鱼鳍,悄声问:白教官真的没事吗?

    兰波趴在旅行箱的拉杆上:他很快就会回来。你夹着尾巴的样子可爱极了,姓韩的在会议桌下偷偷看x光片,好像是你的尾巴,看得津津有味。

    萧驯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他从m港回来之后韩医生的确有给他拍x光片,检查骨骼是否存在裂纹。

    萤和小丑鱼月底就要离开特训基地转正特工组搜查科了,他们本来想跟白教官说一声的,没想到白教官没回来。

    小丑鱼一直不敢接近兰波,兰波身上的气息让他腿软,甚至再走近一点就要忍不住跪下了。

    怕什么来什么,兰波勾勾尾尖要他过去。

    小丑鱼僵硬地同手同脚走到兰波面前,咽了口唾沫:王额,教官好

    兰波冰凉的尾尖缠绕到他脖颈上,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趴在拉杆上看着他,指尖轻轻捻动他的发丝,悠悠地问:听说,就是你帮小白把jideio翻译成孩子他爸的吗?你可真是

    于小橙吓得腿都抖了,手掌心里全是汗,见兰波忽然抬起手,以为是要给自己一巴掌,吓得闭上眼睛:王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求求你

    兰波摊开掌心,掌心漂浮着一只小的蓝光水母,赏给于小橙。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第120章

    国际监狱位于公海海岛,四面环海,距离最近的陆地近七百公里,不受任何单一国家管辖,任职成员来自各个国家地域,不论种族肤色各司其职。

    典狱长的咖啡间飘着浓郁醇厚的黑咖啡香气,渡墨将咖啡杯端到典狱长手边,然后站在他身边整理文件。

    在蚜虫市逮捕了两个实验体,我们已经收押了。渡墨拿着今日送到的名单资料放在典狱长面前,61012号实验体咒使,厄里斯,还有9100号实验体神使,白楚年。

    典狱长接过资料翻了翻:白楚年塞壬亲口保下的那个小白狮子,谁这么不长眼把他抓来了。

    渡墨只好解释:他和厄里斯在蚜虫市区闹出很大的动静,放着不管会影响我们的名誉。

    哼典狱长支着下巴,制服松垮地披在肩头,言逸敢往我这儿公然派卧底。

    渡墨轻声问:白楚年是言会长的心腹下属,他们这么做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什么有来无回,他是仗着塞壬撑腰为所欲为。典狱长端起咖啡杯搅了搅,懒散道,好啊,这些年来109研究所一共培育出三位全拟态实验体,我们这儿一下子就集齐了两位,我心心念念的第三位却老是躲藏着不见人,看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

    渡墨绕到座椅后给他捏肩膀,俯身出谋划策:白楚年最狡猾,诡计多端,在ATWL考试里他没少给我们下套,我现在就通知下去,把白楚年永久关进禁闭室里,一步都不让他出来。

    典狱长轻轻摆手:此地无银三百两。言逸一直怀疑我们与各国势力有勾结,我们的立场非常清楚,实验体就像核武器一样,强大而富有震慑力,每个国家都应该拥有自己的核武器,但失控的和无人监管的核弹必须销毁,或者被永久埋藏。

    正好,我李妄行正坐直,看他能从我这儿查出什么东西。告诉下边,按正常流程办吧。

    国际监狱即国际重型监狱,收押所有对社会造成巨大危害的或是具有巨大潜在风险的对象,进入这里的每个犯人几乎都双手沾满血腥,其实国际监狱里的实验体并不多,大多数都是人类罪犯。

    即使没有增派人手严加看管,国际监狱本身的监守就已经极为严格了。

    白楚年和厄里斯并没有被分到同一个监区,因为厄里斯大规模杀人,被判定为重刑犯,与那些恐怖组织头目、爆破狂人关在了同监区。

    白楚年没有杀人,只是造成了秩序大混乱,因此和一群制造街头恐怖事件、暴力打砸群殴之类的人类轻刑犯关在一起。

    他刚被狱警押进监室的门,狭窄的牢房里七八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投了过来。

    这八位牢友真能用彪形大汉来形容,最前面的一个正在抠脚,剃光的头皮上纹了一只龙爪,被一层青茬覆盖,坐在椅子上抱着一条腿,从头到脚地打量白楚年。

    被戴上抑制器的实验体和人类没有区别,甚至还不如人类,因为体型问题,实验体符合设计研究员的审美,基本上都是美少年体型,身材特征就是高挑白皙、手脚修长,在一群糙汉面前显得格格不入,尤其白楚年还经受过兰波的恩赐,容貌放进这一群歪瓜裂枣里,说是遗世独立也不为过。

    因此他一进来,多年没嗅过荤腥的犯人们眼睛直放光,alpha怕什么,只要憋得够久,漂亮alpha他们也能下得去口。

    眼看着白楚年就要被这群虎狼犯人吃得骨头渣都不剩,押他进来的狱警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随口嘱咐了一句不准斗殴,就锁上牢门走了。

    狱警一走,几个alpha犯人就围了上来,其中有位膀大腰圆的黑熊alpha,在水池边漱了漱口,擦了把脸,分开几个牢友朝白楚年走过来。

    看来这就是牢房老大了。

    白楚年背靠牢门,身上穿着统一的灰绿工装牢服,松垮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顺眼,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耳上还戴着鱼骨耳钉,眉眼里就多了几分痞气。

    黑熊alpha一眼就看上了白楚年,心中蠢蠢欲动,盘算着今晚就把这小奶猫哄上自己的床铺。

    眼睛是怎么了,真可怜。他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想抚摸白楚年包裹左眼的绷带,宝贝,来挑个你喜欢的床铺。

    白楚年当然乐得交友,伸手与他相握,选了整个牢房里位置最佳的一张床板,而且那上面已经有被褥了。

    其他人见状吹起口哨起哄,白楚年挑的正是老大的床铺。

    黑熊alpha笑起来,撩起衣服下摆露出雄壮的腹肌:选我陪你睡吗。

    nono。白楚年把他的被褥卷起来,随便放到另一张废床板上,然后开始细心铺床。他给兰波铺床铺习惯了,娇气的小鱼不肯睡床,说鱼缸舒服,白楚年晚上就得给他把水床铺平整,再把兰波从鱼缸里抱出来擦干,放到自己被窝里。

    左不过兰波现在成熟期了,也没那么怕热了,晚上白楚年总喜欢把他结结实实搂怀里。这个床铺位置不错,相对私密一些,晚上可以认真想老婆。

    他对这个监区并不满意,金缕虫被关押在重刑犯监区,要想有机会见到金缕虫,必须进入更高级别的监区才行。

    白楚年铺床的贤惠样子更让黑熊心旌神摇,嗓子眼发干,忍不住想上手摸两下。

    黑熊靠过去,哑声问白楚年:吸过alpha的diao吗。

    白楚年垂眼整理枕头:我老婆凶起来就很像alpha。

    黑熊笑起来:哟,小屁孩还有老婆呢?快忘了你老婆吧,进了这儿没个几十年你出得去吗?

    白楚年收拾完东西,才有工夫正眼瞧他,曲起一条腿踩着床沿,另一条腿在下边荡:说说你们都怎么进来的?

    黑熊alpha冷笑道:我烧死了一条街的商贩,因为他们欠保护费不交。

    噢。白楚年听罢,没什么反应。当了这么几年特工下来,这种程度与他处理调查过的犯罪级别相比只能算小儿科。

    黑熊一直以他的罪为荣,因为这足够疯狂,他以为能靠这样的功勋征服他,没想到白楚年根本没认真听。

    他压抑着不满问: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噢,就这?白楚年漫不经心回应。

    黑熊抓住了他的领口,粗壮的手臂一只手就能把白楚年整个人提起来,凶狠地笑起来:看来不让新来的吃点苦头是不行的,看在你皮白肉嫩地份上我才仁慈,你别给脸不要。

    本来白楚年不是很在意,但那张粗糙的大手突然就抓住了他的小臂,白楚年立刻炸起毛来。

    他一脚踹在黑熊胸口上,轻身借力踩墙落地,看了看小臂上的纹身。兰波给他刻的字是会发出淡淡蓝色荧光的那种,但是不能总蹭,总蹭就会掉色。

    嘶玩归玩闹归闹,别把字蹭掉了,这儿这么无聊,我这些日子就指着这个活着呢。

    见老大被踹了一脚脸色泛青,有眼力见的都知道老大这是真怒了,其他几个犯人也不再看热闹,一拥而上要好好教育新来的一顿。

    白楚年抓住床栏,一脚横扫飞踢,踹在迎面一人的下巴上,之后也不管别人,抓住黑熊老大就是一顿猛揍,拳拳到肉下死手那么打。

    要知道只要进了国际监狱,不管实验体还是人类,全都得戴抑制器,只不过人类的抑制器中药剂剂量很少,维持在控制他们不能用出分化能力的程度上。

    那么同样赤手空拳打肉搏,没几个人是职业特工的对手,更别说是一位经过特种实验体训练的职业特工。

    不过三招,白楚年就把黑熊alpha的脑袋按在栏杆上,手卡着他的后颈,连呼吸都没乱,轻笑道:宝贝,要不是因为老子有夫之夫了,为老婆守身如玉呢,你以为你们的piyan有一个算一个能保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