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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9)
    指间的蹼布满毛细血管和细小的神经,因此触觉非常敏感,被alpha温凉的嘴唇碰了碰,接触的那一小块蹼就变红了。

    兰波的身体像被触碰到什么开关了一样忽然停滞下来,无意识地a了一声,不自觉地从腺体中泄漏出些微柔软的信息素。

    omega无意中漏出的这一点信息素对alpha而言简直是在勾火儿,白楚年几乎在被这一点信息素接触到腺体的第一秒就有了反应。

    茶水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刚刚抱文件的omega有些冒失地探头进来:国际监狱的警员过来交接档案了,你整理好了吗?

    兰波回头看了一眼单人沙发,alpha已经不在了,茶水间里只剩他自己一个人,只有挨着沙发的窗口是打开的。

    en。兰波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跟着那个omega出了茶水间。

    白楚年单手悬空挂在茶水间窗外的阳台底下,听见关门的响声后才轻身翻了回来,短裤中间的布料顶起来一大块。

    他蹲下来,翻手机让自己和老二都冷静一下。刚刚趁着兰波接水的工夫偷拍了一张照片,稍微有些模糊,但能看清omega被几缕金色乱发遮住的侧脸,从侧面看他的鼻尖又小又翘,颈肩和锁骨也瘦削得不像话,虽然不像其他omega那么娇弱纤细,但也得多吃一点。

    他把这张照片发给联盟技术部的特工同事。

    技术同事很快回复:调查哪方面。

    白楚年:把图p清楚一点,不要瘦脸,他很瘦了。

    技术同事:??说点阳间话?

    兰波出了茶水间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听说国际监狱派人过来交接档案,兰波刚好负责的就是这一批档案,作为负责人,必须要出面交接签字,于是起身去了档案馆。

    推开档案馆会议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位身穿警服,戴肩章的乌鸦omega,一双妩媚凤眼,眼角点缀一颗泪痣。

    渡墨起身打招呼,见到进来交接的人时愣了愣,客气伸出去握手的手僵在半空:兰波?

    兰波挑起眉,尾巴卷着沙发扶手坐下,目光略过了渡墨伸来的手,单手托腮斜坐在沙发上。

    明明渡墨的警衔比兰波高出几个档次,但在这条人鱼自带的天然的气场压迫下,渡墨不自觉坐正了身子。

    兰波小幅度翘了一下尾尖,示意渡墨可以开始说了。

    好吧。渡墨拿出上级下发的批准文件出示给兰波,我知道omega联盟警署在过去五年间抓获了几个恐怖分子,身上都带有飞鸟刺青,是恐怖组织红喉鸟的成员,我需要调他们几个的档案。

    兰波微微侧头聆听,他需要在头脑里多反应一会儿才能理解对方的意思,但在渡墨的角度看来,那条坐姿高贵的人鱼用深沉的眼神注视着他,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撕开,把每一块内脏都拿出来抚摸一遍。

    那人鱼忽然直起身子坐了起来,渡墨不免本能后退,蹭到沙发最远的角落。

    兰波依靠电力悬浮到档案架前,不知在用什么方式搜索编号,片刻后分别从几个不同的区域找到档案夹,用虹膜解锁后,一本一本慢悠悠地拿到手上,放到渡墨面前。

    这么快。渡墨惊讶地拿起档案翻看首页,都不需要电脑搜索的吗?

    兰波摇头。他并不会用电脑。

    渡墨把档案装进包里,原本起身想走,想起什么事情后又耐着性子坐回原位: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关于之前的考试?

    事后渡墨思考过,他死于蛇女目的眼睛这件事就是白楚年的计划之一,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可疑,所以被别的队伍怀疑也不奇怪。

    兰波不置可否,静静地把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偶尔无聊地翘一下尾巴尖,等着渡墨把话说完。其实他才不在乎,在给渡墨找档案的几分钟里他看了好几眼挂钟,在心里计算距离下班还有多长时间。

    我是国际重刑监狱的警员,在atwl考试前夜,我们的计算机受到了超级黑客的攻击,黑客发来一封邮件,说他已经破解109研究所的数据库,将会把这些有用的情报和数据扔进atwl考试系统里,把109研究所的罪行全部披露到大众面前,有资历和经验去调查这件事的前辈们大多年纪不小了,只有我还没超过考试的年龄限制,所以我混了进去,就是为了收集这位黑客所说的109研究所的罪行证据。

    不过现在看来那位黑客也没有做得很成功。渡墨遗憾地叹了口气,109研究所坐落在无人管辖的边境,明明做着违背人伦的残忍实验来牟取暴利,却没人能制裁他们,如今披露出的这些东西只是冰山一角,根本不足以撼动他们。

    但黑客在邮件里说,他们不会放弃的,这只是个开始。嗯我姑且期待一下。

    对了,听说你们这里最近发生了一起连环失踪案,我也关注了一下案情,比起无聊的恐怖袭击和绑架刺杀之类的东西,这个案子非常有趣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向我们求助嗯我不是说你们没有处理这件案子的能力,我是说我对三棱锥小屋很感兴趣,虽然这是你们的管辖范围,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进去看看。

    兰波点了点头。

    其实根本没听懂。

    墙上挂钟显示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兰波迅速拿起笔在渡墨的文件上签了字:rimbaud,然后起身走了。

    渡墨看着文件底下轻描淡写的几个字母,再抬头看看兰波离开档案馆的背影,无奈捏了捏眉心:这种态度居然没有人投诉他。

    兰波背着背包,用鱼尾支撑着身体站在打卡机前,在墙上钟表的时间从下午五点二十九分跨越到五点半的最后一秒,打卡成功。

    科室的其他同事受到了惊吓,在他们这儿没有人能准时下班,不加班到半夜都属于偷懒。

    兰波回头看了一眼同事们,抬起尾尖,接触到打卡机上,一股强电流注入机器,帮整栋大楼的同事都打了下班卡,然后背包离开了。

    几秒钟后大楼里响起一阵欢呼,警员们纷纷下班,狂奔离开警署恐怕被抓回去办公。

    白楚年坐在警署附近公园的一座秋千上等兰波,在儿童秋千里悠闲地晃悠,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坐在低矮的秋千上和蹲在地上没什么差别。

    几个小孩围到白楚年身边要荡秋千。

    诶嘿,不给。白楚年叼着一根棒棒糖,懒洋洋地搂着两条秋千绳,一次性气哭了三个小孩。

    兰波去地铁站的路上路过公园,白楚年朝他招手:过来。

    兰波翻越栏杆,尾巴卷到秋千架上看他:en?

    白楚年从秋千上下来,蹲在一边:来啊坐这里。

    有个小孩趁机抢着一屁股坐上去,白楚年顺手提溜起小孩的后脖领,往边上一扔。

    兰波没有见过人类的玩具,新奇地坐上去,轻轻晃了晃,保持不住重心险些仰面摔倒,白楚年用膝盖把他挡回来,让他安心地玩。

    下班了?白楚年从背后扶着绳子,凑在他耳后问。

    en。

    回家嘛,我在外边溜达一天了,好饿。

    en,好。

    不过我现在没车,打车回去吧。

    dit地铁。

    啊,这么勤俭的嘛,你一点都不累啊?

    你累就坐、车。

    我不累。

    下班晚高峰,地铁上人满为患,黑压压一片全挤在一块儿,车厢里各种信息素气味混杂,拥挤又喧嚷。

    这下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车厢里有个用鱼尾站立的omega了。

    地铁到站的时候又挤上来一群人,有人不小心踩到了兰波的尾巴,兰波啊地叫了一声。

    白楚年一直盯着兰波的脸看,他刚一张嘴,白楚年就把没吃完的糖塞到了兰波嘴里,兰波懵懵的含着糖棍,腮帮鼓起一块。

    你怎么这么好玩呢。白楚年低着头笑,弓身捡起兰波的尾巴尖,揣进自己裤兜里,免得再被别人踩到。

    回到家,白楚年裹上蓝色波点围裙进了厨房。

    他平时从不爱做饭,即使偶尔没任务闲在家里也只会点外卖,因为嫌麻烦,又得买菜又得洗菜切菜做菜,烦。

    但今天就是无聊,就是很想做,打开浏览器搜菜谱现学也想做。

    他照着网上教的折腾出一盘酸辣土豆丝和一盘洋白菜炒肉,自己偷着尝了一下,意外的不错,于是端到餐桌上,推给兰波。

    眼见着兰波又要拿保鲜膜把这两道菜裱起来然后吃盘子,白楚年按住盘沿,只允许他吃盘子里的东西。

    兰波仰头望了他一会儿,拿出手机,花了一分钟找到相机功能,认真给两盘菜拍了二十张角度不同的照片,然后收起来,用勺子挖了一小口。

    白楚年的视线不由自主跟着他,咽了口唾沫:怎么样?

    兰波眼睛里泛出蓝色发亮的小星光。

    白楚年终于直起身子坐回自己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嘴里扒拉一口饭,平淡地说:嗯,就还行。

    临睡前,白楚年从浴室出来,只有下半身裹了浴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室,兰波趴在鱼缸沿上睡着了,睫毛安静地垂着,灯光在他眼睑下映出睫毛的影子。

    白楚年蹲下来,摸了摸兰波挂着水珠的头发,用无名指的指腹碰了碰他的脸蛋。因为常年格斗和拿枪的缘故,只有无名指上的茧少一些。

    兰波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是警署发来的临时工作安排,说专案组已经成立,兰波负责去红枫山调查三棱锥小屋。

    兰波困倦地睁开半个眼睛,不耐烦地卷成鱼球沉到鱼缸底:困,觉、不去。

    对,不去。还说什么出差奖金,才三千块钱打发要饭的呢?白楚年把联盟警署的消息翻到底也没看见什么心动的奖励,去个鸡毛,底层警员太他妈辛苦了吧,夜班出差才给这么点钱。

    奖、金?

    兰波从鱼缸里水淋淋地爬出来,拿起毛巾擦了擦水开始穿警服。

    第36章

    兰波往身上套警服时,抬起手臂,身上的保湿绷带随着身体拉伸发出勒紧的声音,连接薄瘦腰部的圆润鱼尾卷在鱼缸的波浪型边缘上。

    他一回头,看见白楚年光着上身盘腿坐在床上抱着枕头玩手机。

    alpha胸前有一条陈年的长疤,疤痕从胸口蔓延到侧腰,足有二十厘米长,因为伤势太重加上缝合后感染,留下的痕迹十分深重,甚至有一些地方由于增生凸起,看上去很丑陋,以至于洗完澡晾干的时候会不自觉在胸前抱个枕头,免得让自己看到。

    白楚年发觉有一道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身上,于是抬头,刚好与兰波视线相接。

    兰波盯着那道疤看了一小会儿,转过头,继续沉默地穿警服,扣上皮质马甲带,

    卧室里的空气好像凝固成了块,不然怎么会让人呼吸困难。手机一下子没那么好玩了,白楚年低下头盯着床单出神,过了一会儿,从床头的柜子里拽出一条新的黑背心套在身上,抬起头对兰波一笑:丑吗?

    兰波背对着他,安静地系纽扣和领带。

    忽然腰间搂上来一双手,背后贴上alpha滚烫的胸膛,温度透过保湿绷带传递给了身体,身体也跟着热了起来。

    白楚年从背后抱上来,嘴唇轻轻印在他裸露在绷带外的脖颈侧轻声调笑:你好冷漠。

    兰波好像并没有心思与他亲昵,甚至抗拒地挣扎了两下。

    白楚年仗着alpha的力量和体型从背后扣住他双手,露出犬齿在omega脆弱甜美的后颈腺体附近试探轻咬了一下。

    兰波回过头看他,眼神有些复杂,好像被这道疤痕勾起了一段回忆,因此态度忽然多了种说不出的冷淡和隔阂。

    可omega越用这种眼神看他,白楚年就越觉得烦躁,他长期担任各种队伍里的战术指挥,快速从身到心地掌控每个队员是他的强项,却更是他的职业病,当他无法完全控制住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变得很急躁。

    你怎么不说话。白楚年攥着他手腕的手力道渐渐增加,起初只是想让omega安静下来老老实实说会儿话,但随着兰波挣扎得越来越厉害,白楚年忍不住咬住了他的后颈,omega的后颈皮肤太娇嫩,被alpha尖锐的犬齿轻易刮破了。

    alpha强势的信息素注入腺体的一瞬间,兰波的身体被迫软化,无力地趴到床上,白楚年在人鱼的腺体上咬出两排渗血的牙印,辛辣的酒味信息素钻进腺体中与标记细胞反应,在表层皮肤形成了一枚狮子形徽记,标记是临时的,当注入腺体的信息素消耗完就会消失。

    白楚年把床上被折腾得有些疲惫的人鱼翻过来面对自己,双手撑着床注视着omega微微张合的嘴唇。

    兰波喘息着仰视他。

    由于动作太大,兰波遮盖下身的鱼鳍翘了起来,小孔里还塞着药棉,伤口重新缝合过,还没到拆线的日子,虽然缝合的技术很好但依然不可避免地留下了针脚痕迹,干涸的血液在缝合线周围结了深红色的痂。白楚年跪在床上退了两步,双手扶着兰波的腰,低头亲吻了一下他受伤的身体。

    兰波安静地等着,等着alpha松开手,他爬了起来,提上背包,用尾巴支撑身体站在床边,抬手按在白楚年的头上,拍拍。

    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白楚年的公寓,在门把手上留下几条微弱的闪电,公寓走廊的照明灯被一闪而过的人鱼短路,忽明忽暗闪动。

    家里又变得和往常一样冷清。

    白楚年无聊地趴在鱼缸边缘,用手搅和泡在水里发光的水母,本来想睡觉,但睡意全无,干脆拿了听可乐窝进客厅的沙发里看恐怖电影。

    茶几上摆着一个挺精致的盒子,之前里面装的是锦叔过年给他的一块表,现在里面放着两枚珍珠和几片蓝色的鱼鳞。

    恐怖电影播完一部连着一部,白楚年目光一直挂在表盒上出神,终于在快凌晨两点的时候拿走了茶几上的烟盒,坐到落地窗前,叼着烟拨了个电话。

    老大,睡觉呢?

    言会长:说事。

    对面的人明显是被来电音叫醒的,说话还带着鼻音,而且枕边有另一个人沉睡的呼吸声,听起来贴得很近。

    白楚年:你把我武器库权限还我,我今晚有个活儿。

    会长:我没给你派任务。

    白楚年:护送任务总可以吧,兰波半夜出差,警署也没给他派其他协查警员。

    会长:联盟特工和联盟警署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协同工作时要交申请书等审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