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爷的,差点没被这群小畜牲吃了。呼呼~~~”
席墨虽然也很狼狈,状态却是比弢喆好多了,毕竟她有武器在手,虽然有点惊慌失措,倒也没被咬到。
任一指着弢喆脸上手上裸(。。)露的伤口,有些担忧的道:“师弟,这些小畜生难说有毒,我们还是先出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弢喆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呼吸急促的道:“师兄,我感觉到了,那些小畜生……真的有毒!我的头好……晕,好想……睡觉。”
他的眼皮开始打架,眼前的人影有些恍惚,思维迟钝得就像根木头一样。
席墨看他很可怜的样子,扯了一块丝帕把他擦拭着伤口,只是嘴里的话,依然不是很中听。
“你就是个傻子,谁让你跑最前面的,没事替师兄挡什么祸,他是师傅的大弟子,还需要你这个弱渣护卫吗?”
任一摸着下巴凭着良心想了想,这一路上,弢喆好像不知不觉替他背了不少祸。
比如,他经过一块礁石的时候,原本是要被一条突如其来的长虫咬住的,也不知在他身后的弢喆,哪根神经不对付,突然窜上来,一手拍在他的肩膀上,似乎有话要说。
他不明所以,就顺势侧了个身,打算问个究竟。刚好就让那长虫擦身而过,咬到了弢喆的胸口上。
还好,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虫子,牙齿不怎么锋利,没刺穿弢喆的衣服,只是虚惊一场。
此时,被这么多的飞天小老鼠攻击,弢喆的状况,自然不是很好。眼下洞中什么也没有,想找点清水清理伤口都办不到。
这个难题,可难不住现在的任一。他的修行,可是脱离了最小白无用的萌灵阶段,跨入了培灵阶段。
在这里,不得不详细的说说,修士功法体系的大致分类。
萌灵阶:灵识初开,对灵气有感觉,积蓄一定的灵力,可以去除身体里的杂质,让身体变得洁净无垢。
培灵阶:采集灵宝辅助修炼,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缩短修炼时间。
这个阶段的修士,可以根据身体的属性,操控所对应的属性技能。金木水火土时其中最基本的五种属性。能开启一种的被称之为天灵根,以此类推,是双灵根,三灵根……五灵根。
每个灵根也有强弱之分,打个比方,就算两个修士同属五灵根,给他们同样的修炼时间,同样的修炼资源,最后,呈现出来的修炼结果也不一样。
因为灵根也有强弱之分,加上个人的天资悟性,以及造化给的机缘等等,从而造就了差异性。
育灵阶:能发出微弱的属性攻击,比如手指能发出火箭,冰刀,土刺等应敌手段,其厉害程度,和个人的灵力深厚有关系。
沉灵阶:灵气积累深厚,不用符宝相助,也可以击伤三丈内的敌人。
海灵阶:达到这个级别,打通天地壁垒桎梏,灵气储备翻几番,能御剑伤人于千里之外。
化灵阶:这个阶段是灵隐大陆的最高修炼顶峰,很多人卡死在这里,终生不得寸进。只要拥有一把仙宝,他们就能乘风而去,像那传说中才有的神王一样,遨游这天地,自在逍遥。
此时的任一,大能耐没有,弄点清水出来还是可以的。只见他嘴里念念有词,两指交叠做着各种奇怪的手势,很快就有一股清澈的水流,从指尖冒了出来。
席墨原本没太注意,被他这稀里哗啦的水声吸引过来,顿时目瞪口呆的道:“你居然会变戏法,好厉害!”
之前的火浪符宝,声势比这个浩大多了。她因为太过紧张,都没太注意,此时却惊叹于一股小小的水流。
任一好笑的摇了摇头,不予置评,只是催促她,“赶紧的,我给他冲洗好后,你帮着他包扎一下,你们女孩子心细一点。”
说话的功夫,弢喆被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遍,身上的伤口仔细冲刷一番,很快就清理完了。
然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伤药洒在了上面。
做完了这些,他拿眼瞅着席墨,席墨大咧咧的上前,扯了一截自己的内衫,动作粗鲁的对着弢喆包扎起来。
弢喆原本有些模糊的神智,被这么一通残暴的对待,很快就痛得嗷嗷乱叫起来。
任一有些不忍直视的道:“师妹,你轻一点啊!他又不是死猪肉。”
“呸!姑娘我长这么大,就没伺候过人。能做到这个份上,你就知足吧!”
席墨手下不停,不过是片刻功夫,就把弢喆捆绑成了一个木乃伊,动也不能动弹的那种。
她颇有成就感的拍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看看,这个蝴蝶结绑得还不赖吧!就是损失了我一件衣服,这荒凉的小渔村,也没个可以买的地方。我们还要出海,啊啊啊……完蛋了啊……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她举着两只小拳头,一脸焦虑的原地蹦跳着,情绪很是激动。
任一查看了下弢喆的状况,发现他呼吸平稳,脸色也渐渐回润,心里踏实了一点。
听到席墨的大呼小叫,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又怎么了?什么就完蛋了?”
“你个臭牛氓懂什么,人家是女孩子啊,女孩子每个月都会很麻烦的,呜呜呜……我身上什么都没有带,你叫我怎么出海?”
席墨和席方平是一路从浔阳山逃难一样过来的,身上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还是她把自己的发簪拿去当了,他们才没流落街头。
如今,想到即将就要离开大陆,坐着船去往未知的地方。席墨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就算要她的命,她也坚决不能丟这个人。
任一被她这一出闹得莫名其妙,扒拉了一下头发,烦躁的道:“别叫了,又不是现在就走。你自己缺了啥,我给你钱,你找渔村里的人买卖就好啦。”
“呃……渔村里的人?算了吧!她们脏不拉机的,我怕得病。”席墨傲娇脸的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
“呵……你们女人真麻烦!”任一弯下腰,把弢喆背了起来,“走吧,不管如何,先去找找看那个小妹妹说的大船在哪儿,试试看能不能弄出来。要实在不行,就把我大爷找来,以他老人家的神通,还不是小菜一碟。”
“哦!”席墨对于找什么船,一脸的懈怠。她没有带齐备东西固然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想离开阿爷。
心里矛盾窝火得很,因此,这一路上,尽是把火气撒到好脾气的弢喆身上。
剩下的路,还算顺利,这山洞既然能容下一艘很大的船,那自然是很大了。三人走在里面,异常的空旷渺小。
除了之前的飞天小老鼠外,三人除了遇见几条斑斓猛蛇外,并没有见到别的奇葩东西。
任一背着人,不方便动手,倒是席墨,经过了这么一番历练,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氛围,不再像初始那样慌里慌张的,而是恢复了她女武者的勇猛,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的把蛇给解决了。
行不多时,在山洞的最里面,一艘色彩有些诡异的大船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是一艘看起来就让人畏惧的船,船头外围初,用红黑色的彩漆交叠涂抹了线条,以红色偏多,即使在这样珠光不是很明显的山洞里,也能很清晰的看到。
甲板上的色彩,却是很沉重的黑色。在灵隐大陆,从来没有人会把木板刷成黑色,因为这是死人才专门用的色彩,却是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艘大船上。
第190章 他还是个人吗?
大船的船体,除了有些淤泥外,看着还挺新,也没有损坏的地方。
任一把弢喆放到一个干爽的地方,活动了下筋骨嘱咐席墨,“师妹,你们先待在这里,等我查探一下情况再说。”
“去吧去吧!我们这么大的人了,能照顾好自己,不用你操心!”席墨不耐烦的挥挥手。
“咳咳……好吧!”算他多此一举。
只不过,他前脚才离开,后脚就被席墨叫住了,“等等……”
“你走了,我们啥也看不到,万一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虫子跑来,怎么办?”
席墨说得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活该这样的问题就该他任一来解决。
任一抿了抿嘴唇,无奈的把手里的光球递了过去,“拿去吧!”
席墨欢喜的接过光球,不再看任一一眼。
任一身处黑暗里,停顿了一下,伸出自己的手,默默地念叨了火字诀,手指尖一簇火焰腾地一下燃烧起来。
火苗不是很大,能见度很低,在这漆黑的夜里,却是能给人勇气和希望。
他手顶着火焰,摸黑走进了大船,身后面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船舷很高,足足有三层楼那么高。以任一现在的本事,可没法跳上去。沿着四周查看了一下,整艘船卡在了这个地壳凹陷里,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屹立不倒。
也不知道当初,它是怎么被巨浪冲进来的?
船头朝向在里面,靠近山洞壁,上面有些海水冲刷出来的坑洞,正好合适攀岩。
任一像只灵活的猴子,很快就爬到最顶端,一个纵身,跳到了甲板上,发出了震天响的声音。
他静静的蹲在甲板上,意外的发现,并没有把木板戳烂。
“嘿嘿,还挺结实!”
任一满意的站起来剁了剁,随即打量起船上的其余设施。入目所及,船垝已经断裂,上面的船帆破烂成条,随意耷拉着,一看就是废了,再不能使用。
别的设施除了有厚厚的灰尘覆盖,却是保存得很好的样子,并没有被破坏。
他在甲板上逛了一圈,没发觉不对的地方,就连动物的痕迹也没有,只看到一地的脚印,以及物品拖拉拽后,形成的痕迹。
“奇怪?这个山洞里的虫子都不来这里安家吗?”
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却没有人能给答案,走上前,用手轻轻的推开了紧闭的舱门。
一股时间久远的,腐烂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他赶忙后退了很远。
良久之后,尘埃落定,他举着手里的火焰,踏入了那个有些幽暗的船舱。
而另外一边,席墨百无聊赖的靠着洞壁。重伤初愈后,就一路奔波到此,还和一群恶心的小老鼠打了一架,她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她身旁的弢喆,不知何时醒转了过来。只是静静的眨巴着眼,并没有吭气,就像个意识不在的木头人。
“嘀嗒,嘀嗒……”
一滴液体滴落在席墨的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触感,把她一下子激醒了。
“什么东西?呼呼……吓死人了!”
她有些不高兴的用手擦擦额头,不耐烦甩甩手。把身子调换了下位置,闭上眼睛打算继续睡觉。
“滴答,滴答……”
那液体滴落的声音,从来没有停止过,且越来越多的架势。
席墨睡不安稳,忍不住跳起来,胡乱发着脾气,“什么破烂鬼地方,睡个觉也不得安宁,烦死人了。”
她走到弢喆的另外一边,气呼呼的靠着墙打算继续睡。却是没有注意到弢喆的神情状态,已然有了些微的变化。
其两颗犬牙,一点一点的从嘴里延伸出来,一双眼睛泛着红光眨也不眨,总而言之,这样的他,像野兽多过像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液体滴落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席墨紧蹙的眉头松缓下来,终于能安心的休息一下了,她忍不住重重的出了一口气。
她的旁边,弢喆也跟着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席墨只感觉一股凉风袭来,心里带着一丝不安,忍不住睁开迷蒙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入目所及,让她差点把手里的光球抛飞了。
只见弢喆一脸邪恶的笑,露出那一对尖牙齿,伸出了一双手,不对,准确的说,是伸出了一对爪子,上面的指甲足足有手指那么长,光球的白光打在上面,还有刺眼的反光射过来,看着锋利无比,令人望而生畏。
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已经不是个正常人,这可不是恶作剧能装出来的。
“师弟……你你你……走开,警告你啊,别过来……不然……我我我…对你不客气了!”
席墨手里的宝剑“铿”的一声抽了出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和弢喆对峙起来。
她现在万分后悔留下来,早知道,开始就该死皮赖脸缠着任一,和他去探索那个船,也好过在这里,遇上这么奇葩诡异的事。
“嘿嘿嘿……嘿嘿……”
弢喆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位邪恶的笑,嘴里的口涎哗啦啦的淌着,说不出的恶心。
他的行动似乎有些缓慢,一步一顿的慢腾腾的向着席墨走过来,和他平日里动如狡兔的形象,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