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每天诅咒赵松柏吗？”她极为小声的问道。
“没有啊，我又没有喜欢过他。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何必在乎呢。”她漫不经心的说。
她在乎陆皓阳，因为她爱他，她把自己的整颗心都交给了他，失去他，她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不准他背叛她，也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背叛。
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只能属于她，不准给其他女人。
“被你这么一说，我都糊涂了，不懂真爱了。”初九低眉，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自嘲。
她明白她的心思，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虽然人家说男女之间不会有纯粹的友谊，但我觉得男人和女人要想维持长久的关系，最好的方式就是做知己。这样两个人可以随意的相处，不会有估计，也不会有拘束。如果陷入爱情，就会患得患失，变得计较，害怕失去。”
她顿了下，又道：“倘若可以相伴到老，就无所谓，倘若不能的话，以后分手，也做不了朋友了。”
这话，有一半她是对初九说得。
她应该不是老哥喜欢的类型。
如果她告白，被老哥拒绝，她肯定会很伤心，以后他们在一起相处，也会变得很尴尬。
初九搁在桌布下的手微微收紧了。
她不得不承认，这话戳进了她的心坎里。
方晓默对她而言，就像是莫奈的油画，只能45角的仰望，永远都无法真正的靠近，更不可能属于她。
就像这样当她的小学妹，小助理，算是她最好的运气了。
包间里，有了半晌的沉寂，然后方晓默开口了，“老妹，有件事跟你打个招呼，我打算让初九当我的全职助理。”
“啊？”初九和景晓萌同时惊愕的叫了声。
景晓萌看着初九，显然这件事她自己都还不知道。
“晓默哥，我在恒远工作的挺好的，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初九说道。
“我现在手边事情很多，需要一个像你脑子这么好用的人，如果你总是像今天这样请假，你的主管肯定不会批吧？”方晓默不慌不忙的说。
初九垂下了头。
当初进恒远，是因为幽灵的威胁，这段时间，他好像消失了，没有来打扰她，但她还是不敢轻易离开，万一她一走，幽灵又冒出来，让她回去就糟糕了。
“晓默哥，我刚过了试用期，而且我已经不在前台工作了，被调入了行政部门。我不能辜负主管对我的栽培，我……我还是留下来比较好。”她支支吾吾的说，“不过，你放心，我所有的业余时间，都可以任由你调遣。”
在心里，她很想去给他当全职的助理，这样就能每天都跟他待在一起了，但她害怕幽灵，即使他回地狱了，她还是心有余悸。
方晓默叹了口气，“既然你这么喜欢恒远的工作，我就不强人所难了，如果哪天想过来，随时告诉我。”
“好。”她低低的应了声，一块浮冰从远处飘过来，压在了她的心头。
“晚上，工作室有个派对，你和我妹子一起过来。”方晓默说道。
“嗯。”她点点头。
午饭之后，看时间还早，她就让景晓萌陪她去买衣服。
晚上的派对会有很多明星大腕出席，她不想太掉面子。
她们去了万象广场。
商城b1层和b2层是中低档的品牌和折扣区，l1-l4是高端品牌和奢侈品专卖店。
平常，她只会在b2层，买买打折的衣服，景晓萌直接领着她去了l1。
“九九，你现在好歹月薪过万了，你家里也不需要你再寄钱了，你该对自己好一点了。公司经常会有活动，我哥那边呢，也时常有些酒会，你得为自己置办几套像样的行头，像晚礼服之类的，也是必备的。”她拍了拍她的肩，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
初九抿了抿唇。
在恒远待了两个多月，她的消费观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年头，很多人都是以貌取人，从衣服和穿戴去评判一个人。
恒远的员工都是精英阶层，女人精致，男人优雅，就算她是黄金中的一块石头，也要掩饰一下，给自己刷层金漆，不能太突出了，不停刷下限。
“你说得对，公司每年都有服装补贴，我应该好好用才行。”她莞尔一笑，挽着她的手臂一起走进了channel。
她们很快就看中了一件长裙。
“你们眼光真好，这件是今春的新款，限量版。”导购小姐说道。
初九看了下吊牌，这将近她三个月的工资了，有些犹豫。
虽然她决定改善一下形象，但这个价格也太奢侈了，完全是在挑战她的消费观。
在她思忖间，一个尖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这件我要了，替我包起来。”
她转过头，看到一名浓妆艳抹的女子扭着细腰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这件我们已经决定买了。”景晓萌拉了下鼻梁上的黑口罩，清晰的说。
女子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这件衣服58600，不是5860，不要少看了一个零。”
“我们看得很清楚，你不用担心。”景晓萌冷冷的瞟了她一眼，她最讨厌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小表砸。
初九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我再看看，让给她吧。”她确实觉得太贵了。
景晓萌看出了她的心思，也没多说，正想和她去看看别的衣服，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你们还是做电梯去b1，b2好了，那里的特价卖场比较适合你们。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这话刺到了初九，她转过身，从手袋里掏出了信用卡，“既然是我先看到的，那我就买了，替我包起来。”
“凭什么，是我先要买的。”女子赶紧掏出自己的卡，冲到服务台，“这是我要的，给我开单。”
导购小姐有些为难，“要不你们二位好好商量一下，和气生财，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春季新款，都很不错的。”
女子低哼一声：“当然是卖给我了，这个女人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没长相，五万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秒变成地摊货。你们就不怕她砸了channel的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