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白天被陆皓阳折腾的太惨,景晓萌一躺到床上就不想动了,闭上眼,困意很快就席卷而来,连陆皓阳什么时候进来的,她都不知道。
听到床头柜上咯噔一声,她下意识的睁开了眼。
柜子上多了一个药瓶,陆皓阳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睡衣,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
“这个药按说明吃。”
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把药瓶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避孕药。她是第一次,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可怕的“后遗症”,他考虑的还挺周到。
起来倒了杯水,她当即就服了一粒。
陆皓阳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之色,“不要企图给我耍花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你的肚子里了要敢装我的种,我不介意一尸两命。”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每个字却都带着凛冽的威胁和透骨的寒意。
她抿了抿唇,扬起眸子迎视他冰冷的目光,“你放一百八十个心,就算发生了意外,我也会自己解决掉,不会给我们双方添麻烦。”
他深黑的冰眸里,一点无法言喻的神色游弋而过,仿佛一片羽毛划过沉寂的冰潭,薄唇动了下,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又闭上了,默然转身,走了出去。
景晓萌吁了口气。
她怕这个男人,他就像是移动的冰山,走到哪里,就会让周围的空气骤然降到冰点以下,连阳光都无法温暖起来。
再次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到屁股了。
打开门,听到楼下有声音,像是有客人来了,她微微一惊,停下了脚步。
从楼梯拐角恰好可以望见客人的脸,是个极为俊美的男子。
“哥,你下了一步险棋,要是这个女人赖上你了,怎么办?”男子带了几分担忧的说。
“她没这个本事。”陆皓阳晃动了下手中的酒杯,他一向懂得未雨绸缪,所有的可能性都规定在了条约里,笨女人翻不了天。
“杜若玲要是知道你结婚了,肯定会疯。”男子低叹一声。
“疯了更好。”陆皓阳的声音波澜不惊,语气却是极冷,连呼吸里温热的气息都在这份冰冷中凝结了。
景晓萌躲在楼梯口,听到杜若玲这个名字,心头微微一震。
是他的前女友吗?
他租她当老婆,难道跟这个女人有关?
像这种冷酷无情的禽兽,想甩掉一个女人应该易如反掌吧,需要如此的大费周章吗?
她困惑不解,出神间,脚底一滑,竟然就摔了出去,额头“砰”的撞到了栏杆上。
痛痛痛!
她嘤咛一声,捂住了额头。
楼下两人同时转过了头,对上他们审视的目光,她有点尴尬,讪讪一笑,“我刚才下楼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
陆皓阳嘴角勾起讥诮的冷笑,“连偷听的本事都没有,够蠢。”这话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她。
“我哪有。”她心虚的嘟哝了句,眼帘下意识的垂下来,不敢去看他,他的目光像猎鹰一般的犀利,仿佛毫不费力就能透过人的眼眸看到心里去,她只能把眼睛遮起来,藏住自己的小秘密。
“这是新嫂子吧,我叫李修杰,跟哥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李修杰微微一笑,眼睛在她周身打量了一番:皮肤晶莹剔透,五官精致无暇,身材高挑纤瘦,凸凹有致,气质超凡脱俗,清灵纯美,是个天生的尤物。就知道哥是千挑万选过得,不会随便找个女人来充数。
“你好,我叫景晓萌。”她走过来,莞尔一笑,语气里带了几分客套。
陆禽兽的哥们性格似乎比他好多了,至少笑容是真实的,不像他根本就不会笑,整天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扑克脸,勾起嘴角也是对人冷笑或者嘲弄。
不知道陆皓阳有没有吃早餐,她就去了厨房,随便做样小点心,也算是招待客人。
李修杰朝厨房瞅了眼,竖起大拇指,“哥,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这样的女人娶回家也不错。”话音未落,见对面一道寒光射过来,他赶紧闭嘴,不敢作声了。
景晓萌做了牛肉饼,端出来的时候,陆皓阳眼里不再有嫌弃和鄙夷的目光,昨天尝过她的千层饼,手艺还确实不错。
李修杰吃了一块,直叫绝,“太好吃了,表皮焦脆,肉馅鲜美,我吃遍大街小巷,还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饼。”他是个吃货,对吃是相当有研究的。
陆皓阳冷冷的扫了盘子一眼,做得这么少,哪里够他吃,昨天的千层饼,他就没吃够,“再去做五份。”他命令道,语气是相当蛮横的。
“五份,吃得完吗?”景晓萌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要被奴役,能不能有点人性?
“吃得完。”李修杰立刻替陆皓阳回答了,这么好吃的牛肉饼,吃十份他都能吃得下。
景晓萌哀怨的走进了厨房,不过一会功夫,外面的牛肉饼已经被李修杰和陆皓阳解决的连渣都不剩了。
“哥,你娶到厨宝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等你们离婚之后,把嫂子让给我,怎么样?”他用着漫不经心的、调侃的语气正说着,忽而就感觉一道杀气扑面而来,无声无息又凌冽异常,他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你不是来我这里混吃混喝的,记得我交给你的任务!”陆皓阳阴沉而缓慢的说。
“放心,今天晚上,整个龙城的名流圈都会知道你秘密结婚的事了。”李修杰嘿嘿一笑。
两天后……
景晓萌一觉睡到大中午,下了楼发现陆皓阳不在家,这几天,他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习惯了。
吃完早餐,她坐在露台上看风景,突然门铃响了。
她打开门,外面站着一个妖艳的女子,全身上下的奢侈品,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的手搁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看起来像是怀孕了。
在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的男子,似乎是保镖。
“请问你找谁?”景晓萌问道。
“陆皓阳在吗?”女子看着她的眼神阴鸷而森寒,仿佛跟她结了十八辈子的仇,想要把她剥皮抽筋,活剐了。
“他不在。”一股寒意从景晓萌背脊蔓延出来,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