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电视屏幕上,记者正在八卦兮兮地提问:“萧总,您很少带女伴在公众场所露面,可否透露一下今天您身边这位漂亮小姐的身份?”
“她是我的秘书何小姐,我目前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萧禹辰淡淡然地答道,眉宇间依旧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冷傲。像是慵懒不羁,又像是漫不经心,总之帅气迷人得无以复加。
“得力助手?”围在他们周围的记者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放光,一片哗然:“哇,从来没有听到过萧总这样直白地夸奖一个人哦,可见何小姐一定才貌双全,是您离不了的左膀右臂吧?”
而紧紧靠在萧禹辰臂弯里的何可人,这一刻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妩媚,而且极配合地摆出了最佳姿势和表情,让那些如获至宝的记者们好好拍了个够。表现得真像一个高贵矜持,仪态万方的豪门女主人。
“那么萧总,请问您对办公室恋情有什么看法?如果是您,会在自己所管理的公司交女朋友吗?”立即有记者见缝插针地追问了一句。
可是萧禹辰却似乎不耐烦了,微微摆了一下手示意不想再谈,带着何可人大步走了。
镜头,很快切换到别的画面……
颜西西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裹紧身上的薄被蜷缩进沙发,像一只受了刺激的小动物。
虽然现在只是秋天,可是她却怎么感觉那么冷,那么冷,好像寒冷的冬季提前来临了一样。
细雨还在不大不小地飘着,淅淅沥沥地打在紧闭的玻璃窗上,更显得整个屋子孤单清冷。
颜西西怔怔地想着心事,右手下意识地在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光华流转的戒指上摩挲来摩挲去。
还记得他们上次通电话的那天,萧禹辰曾经霸道十足地宣布:西西,这些日子你回去住是回去住,但是我们的婚约是不会改变的。我给你的戒指,不准取下来!
她也真的就那么傻,老老实实地听了他的话。
虽然一直没有再同他见面,虽然在心底也早已认定了他们的分手。可是这枚戒指,她却真的没有取下来,一直戴到了现在。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还会怔怔地盯着这枚戒指看上好半天。
有时看着看着就弯着眉眼笑了,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有过的那些甜蜜时光……
然而现在,同样是晚上,同样是面对这这枚精美华贵的钻戒,她却只觉得那么的刺目和刺心。
从戒指上发散出来的那一圈圈璀璨晶莹的光芒,好像正在冷冷地嘲笑着她:人家的身边早就有了新人,早就忘记了你,你还整天傻看着我有什么用?
颜西西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伸手就把这枚伴随了她好几个月的珍贵钻戒取了下来,随手扔在茶几上。
然而,心却还是一波一波地发着痛。就好像有一根细小的银针在那里一下一下地戳扎着,煎熬难受得要命。
这种低落郁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她洗完澡上了床,都还不能完全消散,反而愈加浓重深刻。
她大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睡意,满脑子里充斥的都是刚才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一幕金童玉女般的画面。
光阴变迁,世事难料。
真没有想到,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他们两个,就已经好得这么张扬了。或者说,萧禹辰都这么看重何可人了……
颜西西越想就越无法安心睡着,心中在无比烦闷纠结的同时,也夹杂着深深的酸涩。
她真不明白自己这是一种什么心态?只觉得今晚必须找到萧禹辰,和他认认真真地谈一次。
不管他们将来的结局会如何?她要听他亲口告诉她,那场他曾经说过好多次的婚约到底还有没有效?以及这枚戒指,她还有没有必要一直戴在手上?
毕竟,她就算是气量再大,心胸再开阔,也绝对容忍不了一个始终自称是她未婚夫的男人,到处带着别的女人出双入对……
辗转反侧受煎熬的滋味太不好受,所以颜西西很快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先拿起手机看了看,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马上就要到第二天的零点了。
那么,他这场热热闹闹的酒会也应该曲终人散了吧。只要,他没有更无耻无良地去带别的女人共度良宵,那这个时间,正好找他……
颜西西默默地思忖着,不假思索地按下了萧禹辰的手机号码。
接通的铃音响了好久,萧禹辰却始终没有接。
颜西西咬了咬牙继续重拨过去。在今天这个奇怪的夜晚,她似乎忽然萌发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固执和倔强,非要找到他不可!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拨了几遍萧禹辰的电话?反正一直没人接,她也一直在不厌其烦地重拨。
那一声一声有节奏的“嘟嘟”声,在深夜这安静而又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就好像一声声敲打在颜西西的心上一样,让她刚才勇敢积攒起来的勇气,又一点一点地消失……
她忽然抑制不住地想,等一会儿如果电话终于有人接了,会不会传来一个女人清脆又悦耳的声音?
就像很多狗血文中描写过的场景那样,何可人,她曾经最知心的好朋友,用最傲慢无比的语调告诉她:找禹辰吗?不好意思,他已经睡了……
颜西西再也无法坚持,手中紧握着的电话似乎变成了烫手的山药,匆匆想要挂断。
可就在这时,那端竟然有人接了,是萧禹辰,不高不低的嗓音依然清雅好听,磁性有力:“喂。”
颜西西几乎在想夺路而逃的时候,突然听到萧禹辰接了电话。
一时间她有点傻住了,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脑子里一片空白。
“西西,有事吗?”还是萧禹辰先开口说了一句,声调依然那么沉稳淡定,好像他们从来就没有分开过一个多月。
颜西西的心中搅成了一团乱麻,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那个戒指……”
“戒指怎么了?”萧禹辰顿了顿,又淡淡地问:“哪个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