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圣灵的话。
方羽不在犹豫。
他的意识，如同东方初升的太阳，冉冉升起，悬浮在整个气海之上。
气海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他的俯瞰之下，变得雄伟壮观。
“准备好了……”
四字说出的刹那。
在气海之上，突然涌动了一层薄薄的白雾。
像是热量蒸腾似的。
万物初生，万象更新……
山川河流，无量大海。
整个气海，温度骤然提高。整个世界都变得温暖起来。
紧接着。
原本平静的气海，变得暗潮汹涌……
一切的一切都在变得玄妙而壮观。
气海的浪潮开始卷起。
看不见色彩的气浪，来回翻滚。
一波接着一波。
随后像是涨潮一样的景观出现。
气海变得实质起来，在光华的照耀下，整个气海变得五颜六色，呈现彩虹状！
方羽的意识体，像是得到了膨胀似的，俯瞰整个气海。
东南西北中，上下左右前后，一个方位都不少。
脑海中越来越空明，越来越清晰！
“这便是精神意志提升的感觉？”
不仅如此。
方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变化，随着气海的不断扩充和实质性，有种继续向外散发的感觉。
一直到……
意识抵达气海的边界。
气海的边界，是气海大小的最大障碍。
俗称壁垒。
如果能突破这道障碍，那么气海就会被壮大！
方羽似乎明白了……
气海内的能量变多变大，变广阔，无非就是要充斥边界，冲破壁垒！
于是，方羽的意识攀升，一直攀升到了顶部。
壁垒如天穹。
又像是玻璃罩似的，将整个气海笼罩。
方羽就这样感受着自己气海的变化，心潮澎湃！
汪洋大海一样的气海，潮涨潮落。
之前为了救叶文君的灵气，很快就被填满。
剩下的便继续积累。
越来越多……
直至，饱和膨胀。
就像是气球似的，即将冲破壁垒。
……
咯吱，咯吱，咯吱……
气海的天际充斥着这种咯吱声。
方羽心中激动不已。
“我这是要突破了吗？圣灵，还在不在？空圣境界，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圣灵没有回答。
滔天的气海翻滚不已，像是在替圣灵回答！
海一样的气势，水一样的力量。
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空圣级别？
不止，一定不止。
咯吱，咯吱……
咔嚓！
当这道清脆的声音响起的还是。
方羽的意识突然感觉到一股冰凉，整个人的视角陡然提升。
意识体不断悬浮，向上。
视角变了。
气海消失。
整个气海就像是突然消失似的，远离了自己。
往下俯瞰——
方羽发现了熟悉的一幕：
地下宫殿，阴暗，尘沙……徐昭佩站在方羽和叶文君前方，警惕地看着姚天照和他的兄弟们！
周启荣则是盘腿坐在附近，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羽……
在他的身边，那把烧焦了的丈八蛇矛，已经不成样子！
方羽内心震撼极了。
“怎么可能？！意识居然可以脱离身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
灵魂出窍，那可是神仙般的手段，即便方羽踏入了修行，做梦也不敢想象这样的技能！
方羽忽然觉得这种意识脱离身体的感觉，棒极了……
于是控制意识左右观察……
观察环境，观察身体。
对了，还有叶文君的伤势。
方羽俯冲了上去……
徐昭佩似乎有所感应似的，眉头一皱，说道：“怎么还有风？”
“嗯？“姚天照也感觉到了那阵风。
“奇怪，难道出口离得这么近？”
在上一个大殿中有风的话不奇怪，但是在这个地下宫殿还能感觉到风，便有些奇怪了！
昏暗无比，什么都没有。
连空气流通都成问题。
如果不是强大的修行者，早就憋死在这里了。
方羽亦是尴尬至极。
初次体验这种意识脱离身体的感觉，使用起来，不是那么得熟练。
想要不引起他人的注意，还得多多练习。
……
也不知过了多久。
方羽对叶文君的身躯检查了一遍，内俯已经全部恢复，内元也在运转当中，要不了多久，叶文君便可以恢复正常。
方羽的意识便离开了叶文君，再次悬浮到上空。
这次，没人察觉到他了。
这让方羽感到兴奋至极。
就在这时——
脑海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
“主人……我的力量已经全部和主人的气海相融。如今主人的气海已经焕然一新，接下来，我将意识全部烙印你的脑中，包括领悟，阅历，知识……“
闻言。
方羽点点头，内心虽然有所不舍，可是他必须有所选择：“来吧！”
嗡。
嗡……
方羽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像是遭受到了雷劈似的。
紧跟着——
无数的画面，全部传到了脑海之中。
先是地球上的各种画面，从原始到人类文明的高度发展，从低武到高武……从武者到修行者……
然后便是宇宙，星空……
有惨烈的战斗，漫天的修行者彼此大战，死伤无数。
整个天空之中，血雨腥风，火光冲天。
无数的修行者在星空海域中来回飞行，彼此争斗不休！
无数的飞辇在远古凶兽的驾驭下，踏风而行！
有人守护家园，有人侵略他人，有人杀人，有人救人……
血与泪。
历史与荣耀！
所有的一切一切，全都进入了方羽的脑海当中！
嗡！
嗡嗡——
如醍醐灌顶，如坠入深渊。
足足过去了两个多小时，那些画面才一一消失。全部进入了脑海之中。
方羽的内心震撼至极，久久不能平息！
那些战斗，那些星空海域的修行者，仿佛就是他自己在经历一样。
有失落，有希望！
一切都成了过去。
一切都定格成了画面。
……
“圣灵……你是从宇宙星空中流落到地球，汲取了天地精华而修成的圣灵，对吗？”
脑海中一片寂静。
“这世上，真的有别的星球的修行者吗？”
方羽不断问着。
即便脑海中的画面，以及圣灵留下的意识，知识等，方羽依旧很难相信。
临时强加入的记忆，实在太令人震撼了。
可惜——
圣灵没有回答。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彻底消失了。
……
安静保持了许久，就像是大梦了一场似的。
月息古地，地下宫殿之中。
方羽缓缓睁开了眼睛……
双眼无神。
平淡而空洞。
他没有因为突破而感到兴奋，相反，他感到了一丝空落落……失落而惆怅。
“这，就是空圣级别吗？”